来到家具卖场,替夙无心寻找合适的家具,这才发现,他想买的家具都太贵了,身上的钱根本不足以支付。
随即又走出卖场找了附近的网咖,上网寻找像女孩这样的情况,可以找到哪些协助弱势女性的政府单位或NGO组织。
直到他找到了一个勉强能符合夙无心状况的基金会,他决定亲自前往。
来到安家基金会,他在门口观察一下,像是个正常的社福机构。
入内后,向柜台接待人员表明来意:“我想请贵单位援救一位独居的未成年女性。”
“这样啊,麻烦您先填写一下资料,我请我们的负责同仁跟你了解详情好吗?”
表格内容大概是申请人资料、案主资料、案主的家庭状况、生活环境等。
他其实不太确定夙无心家中的实际情况,只能先将自己的资料填写完毕,她的部分填上姓名跟生日,剩下的只能空白,无知下的求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您这些资料都不太清楚吗?”见他落笔,却在家庭状况跟生活环境上卡住,无从下手勾选。
“我只知道她母亲过世、父亲坐牢,现在监护人应该是舅舅。”
“舅舅一家有虐待她的情况?”
“没有。”
“那您希望我们能协助她什么?”
“就是…她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好,而且独居,我怕她一个人会有危险,有可能协助她改善这方面的问题吗?”
“看您填写的资料,这位女孩再过几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一般社福机构对于成年女性,除非遇到家暴、流落街头之类的,其实比较难给予协助。”
“那还有什么办法吗?”宓宸宇没有因为被婉拒而缩手,再度询问其他的管道。
“我询问一下主管,您稍坐。”
她走进里头的一间办公室,约十分钟后才出来。
“主任请您移驾办公室谈。”
负责接待的女士带着他进到一间办公室,办公桌后方整面墙的柜子都是书籍,一名中年女性坐在桌前,笑盈盈地看着他,桌上牌子写着主任—赵宜然。
“请坐。”
他点点头,就在女士对面的办公椅坐下。
接待人员退出办公室,赵主任才开口:“你今年高三?”
“嗯。”
“读哪间学校呢?”
“F中。”
“这个时间在这?是翘课了吗?”她的语气没有责备,就是亲切地笑着询问。
“嗯。”
“有想考的大学或科系吗?”赵主任关心着他的状况。
“我想留在台湾,但父母想让我出国。”有求于人,他只好有问必答。
“出国也好,拓展视野。”赵主任赞同着他父母的决定。
“可是如果我出国了,她怎么办?”宓宸宇现下最担心的就是夙无心。
“你和这位夙小姐的关系是?”
“她是我喜欢的人,我想帮她脱离现在的生活环境。”宓宸宇并不避讳让对方知道这件事。
“可以跟我详细描述一下她的状况还有你们怎么认识的吗?我看看能怎么协助你们。”
“好。”
他将和夙无心在网路上认识以及后来他们家遇到的状况,甚至自己替她加装铁门以及今天偷偷进到夙无心家替她盘查家具、家电的情况都告知。
赵主任不管听到的多夸张的情节,都没有露出太多惊讶或不悦的表情,只是听着他阐述事实。
此时,办公室分机响起。
“不好意思,我接一下电话。”赵主任对他微笑,打断对话。
等他点头同意后,主任才将话筒接起。
“您好。”
宓宸宇听着赵主任的回应,像是她的上级来电,但详细内容听不太出来,似乎都是对方在下指令,她只能允诺。
“好,我了解了。”赵主任挂断电话才又回到与他的对谈。
“想问你是否听过总部在美国的查特集团?”
“没有。”摇摇头,他就是个无知的少年,对这个社会没有了解太多。
“我们基金会是隶属于查特集团底下,刚才有请示上级能否提供你相关的协助,老板来电回复了。”
他听到这些,眼睛都亮了。
没想到自己一个小高中生的请求,竟然也能被认真重视。
“老板的意思是,可以先透过基金会协助夙小姐,但是你要出国好好读书,不用担心这里的事。这个社会很现实,没有学历或权力,很多时候只能听命,若想做更多的事、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还是只能往上爬,爬到一定高度,不再备受牵制后,才有资格随心所欲。”赵宜然循循善诱的开导着眼前这位血气方刚的男孩。
“我知道了。”宓宸宇点点头。
“这几年你可以观察我们在提供协助这块的成果,若是还满意,等你大学毕业后,再正式加入查特集团旗下任职。”赵主任说着他们的规划。
“可是我才高三,大学毕业还要很多年。”宓宸宇提出自己无纺立刻加入的问题。
“我知道,所以等你慢慢了解我们集团在做什么,之后再考虑是否加入。”对方只是回应一个微笑。
“那如果我马上同意的话,你们可以现在就开始协助她吗?”他大胆地提出谈判要求。
赵主任仍旧没什么太意外的表情。
“你可以慢慢规划未来,我们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协助她,等你到了法定年龄再和我们签约。”她简单说明了高层的想法,定睛看着宓宸宇,认真地询问:“这样可以接受吗?”
“好。”先点头回应,接着又说:“我想帮她买家具还有电脑,但是不方便亲自送去,可以请您协助处理吗?”
“可以,你请店家送到我们这里,标注是给夙无心的,我们同仁之后再帮你赠与她。”
“好,等我买好之后,请卖场送货过来。”
“另外,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身为长辈还是要跟你说,侵入住宅是个犯罪行为,可以的话,不要再做了,好吗?”赵主任永远是那柔柔的笑容提醒,虽然内容有些责备,语气却尽是包容,像极了他的母亲。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