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带着吻痕与酸痛离开阳武家的。
晨光很温柔,连她脸上的红晕都染得像情诗。
但她还来不及泡杯热牛奶,就在进门时看见了父亲坐在客厅,母亲眼神冰冷,手里的平板正播放着一张模糊却熟悉的照片。
她瞬间整个人僵住。
那是她,站在某间老公寓门口,穿着昨晚的裙子,眼神慌乱。
男人邀请她进入,脸虽被遮住,但身形清楚得不能更清楚。
这是你?父亲的声音很平静,却冰得像要割开她喉咙。
她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对象是谁?黑帮?小混混?哪个阶层的垃圾?母亲冷笑:白婵,我们怎么养出你这种女儿?
她的指尖发冷,整个人僵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机震了一下。阳武的名字跳了出来。
她下意识想接,却在按下接听前一秒停住。
母亲站起来,一步步走近,把她的手机拿走。
这种人你也能爱?
白婵的心整个被撕裂开。昨晚阳武低语着你是我的、我会教你怎么坏,现在却被世界定义为肮脏的私会。
她咬住唇,不说话。
说话啊,你沉默是承认了?
她摇头,眼泪却一滴滴往下落。
母亲转身朝她吼了一声:去换掉那身脏衣服!
她的裙摆还残留着阳武的气味。
是昨晚被吻着、摸着、爱着脱掉的衣服,现在却成了耻辱。
她紧紧抱住自己,像是想把昨晚的自己也包起来藏起来,不让这个世界再碰。
她想他,却也怕他。
怕他只是玩玩,怕这一切都是他计算中的某一场闹剧。
阳武再次打来。
这次她接了,但没出声。
电话那端传来他慵懒却带点警觉的声音:
你出事了?
她喉咙沙哑:你知道……照片的事?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
我在处理了,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动到你。
白婵想哭,却又问出口:
……你不是说不会让我后悔吗?
我不会。阳武的声音很低:但我没说这世界不会。
白婵的电话被母亲切断,将她关在三楼那间空房里,窗子上贴了厚厚的窗贴,阳光进不来,手机早就被没收,连上网的平板也全数撤走。
这是为你好,白婵。
母亲站在门口,语气冷静,像是训斥一只走错路的小狗。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被那种人毁掉。
他没有要毁掉我……。白婵声音沙哑,像从喉咙挤出来的风。
他是谁?他有什么?姓什么?做什么?连家庭背景都查不到的人,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
母亲语气里没有一丝怜惜,只有嘲讽与厌恶。
我早说过,你不是平凡人家的孩子,你是白家的血脉,是我们千挑万选要送入豪门的棋子,你的未来不容许有意外。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到桌上。
这是退学申请。接下来你要出国,我已经安排好了语言课与寄宿家庭。
白婵整个人愣在原地,耳朵像是听不见了。
你……你要送我走?
对,现在就开始收拾行李,你今晚会被送去机场。
她想反抗,却没力气。
那几天的温柔还在身上,唇上还残留阳武亲吻的余温,指尖还记得他牵她时的力道。
我不会让他们碰你。
你是我的。
那些话,她才刚相信,却被现实打得支离破碎。
白婵只能闭上眼,暗自祈祷他能来拯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