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做的这些其实初清炀都看在眼里,他不知道他哥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只是模模糊糊的觉得初言在这个家里好像并不开心。
前几年他一直在努力的把爱给他哥,但初言还是对他不冷不热,甚至是越来越冷漠。
他就觉得他哥虚伪,只想着自己。
可是初言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人又不自觉地想靠近。
让他又爱又恨。
高一开学,初清炀被分到了七班,聂程分到了九班。
他旁边坐了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子,叫夏茗溪。刚开学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冷,但相处几个月下来初清炀觉得她人还不错,也挺好相处的。
夏茗溪似乎很喜欢玄学这一类,第一次放完大周回来就带了好几副塔罗牌。
初清炀对这个也只是略有耳闻,初中的时候班里有几个小女生也喜欢捣鼓塔罗牌,说是能预见未来。
“这什么塔罗牌,真有那么神吗?”
正是晚自习,和夏茗溪玩的好的一个女生回过头悄咪咪地问。
“当然啦,我可是苦苦钻研了三年,除了具体时间和位置,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夏茗溪扶了扶眼镜,嘴角勾起一抹从容的笑。
“那茗溪,帮我测测我男朋友呗,我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OK,等晚自习下课。”
初清炀微微侧头,能看到别人的想法?
“夏茗溪,能帮我测测么。”
他轻咳两声,低声问道。
夏茗溪瞥了他一眼,“可以啊,男生测塔罗可不多见,你要问什么?”
“关于一个人想法的。”
“喜欢的女孩子?你得跟我说说你们现在的关系怎么样。”
“……不是,是男的。”
“你是Gay?”
初清炀转着笔的手一顿。
“…不是,就是一朋友。现在关系有点不好。”
“哦~你可要说实话,不然会不准。”
“实话。”
夏茗溪把牌摊开,念了一句祈祷的话,依次抽了三张牌出来。
“钱币五、星星、宝剑国王。”
夏茗溪慢悠悠的说,“你这个朋友,现在应该处于一个非常艰难的时期,起码对他来说,他现在过得很不好。”
星星和国王,要别人真正走到他心里是很难的,因为现在的环境让他不得不去提防别人,他应该很自律吧,就是想不断提升自己得到自由。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呢,星星牌象征着人性最纯洁的一面,所以说他心底其实是很柔软的,会被大大小小的事感动,只是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国王这样权衡利弊的样子。”夏茗溪又想了一会儿说,“在他心里可能在和你之间还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如果你想和他重归于好的话,可以多做点让他感动的事儿,真正触动他,让他回到星星的状态,也许就好了。”
初清炀面不改色地听完,点了点头,“那要是努力了八年还没有打动他呢。”
“八年?”夏茗溪睁大眼睛看着他,“你做什么让他伤心的事啦?”
“……我没有啊,是他一直不理我。”初清炀叹了一口气,一直转着的笔停了下来。
“那就是他很介意心里的那件事,也许是外部原因。”
“好吧,我明白了,谢谢你。”
“没事。”夏茗溪摇了摇头,认真地说:“其实如果你和他有那种感情也没事儿。不用不好意思说,刚才的牌面看他在心底是认可你的,只不过碍于一些事他跨不过去那道坎儿。”
“有些时候,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还是要去找他多说说话,不然这坎一辈子也过不掉。”
初清炀点了点头,其实夏茗溪说的挺对的,他们两个应该有更多的联系。
自己对初言已经不单单是兄弟情了,再不找他沟通一下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能变成什么鬼样子。
“就像我,你可能看不出来,其实我是拉拉。”
“拉拉?”初清炀托着下巴,朝夏茗溪问,“女同性恋么?”
“对啊,唉。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为了她,才考的这个学校。她深深的伤害了我的心。”
夏茗溪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一下趴到了桌子上。
“噢噢。”
“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夏茗溪有气无力地说。
他和夏茗溪在某些经历上还挺像的,初清炀想。而且他也不会放弃。
恨和爱同源同根,他对初言,首先是爱,才衍生出的恨。
所以初言,你就算再讨厌我,恨我,它的根源也是爱,结果也只能是爱。
正在上晚习的初言打了个喷嚏,他吸了吸鼻子,手不自觉地拉紧了衣领,进入十月,晚上的风很凉。
初言扭头把旁边的窗户关上,对面的教学楼灯火通明,是高一的。
高一新生今年很多,所以高一的一幢楼、高二高三的一幢楼。
他记得初清炀在七班,那就是一、二、三、四,再上一个楼层,五、六、七。二楼的第三个窗口。
初言在三楼,再加上两幢楼离得成不远,能看到大半个教室的状况。
和高三紧张的氛围相反,说小话、传纸条的比比皆是。
初言眯了眯眼,精准的看到了最后一排的初清炀。
正在和一个女生低头聊的热火朝天。
这是谈恋爱了么。
很正常的青春期现象,正好谈了就不会总是把注意力放他这里了。
但是一个月就谈上,会不会发展了太快了些?
果然青春期的男生,都扛不住恋爱的诱惑。
初言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
至少,千万别把感情放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