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夜女神的黑羽大氅遮闭了天穹,无数闪烁的繁星宛如点缀在这件女神衣袍上的碎钻,万物又一次在夜幕中安眠。

不过马场内其中一幢建筑的大厅内却灯光通明,亮如白昼。

以闪光冠军为艺名的母马希蒂仍旧穿着母马的标准行头,被捆成后手祈祷缚,她岔开大腿跪坐在地板上,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奶油蛋糕,明白自己死期已至。

尽管她早在二十年前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但直至此时,她还没有这么害怕过,曾经和她生活在同一个马厩内、比她年长的母马们,都因为先后达到四十岁而被处决了,大部分被加工成母猪香肉而端上了主人们的餐桌,极少数被制作成标本,摆入展览室,将自己的荣誉与美丽永久保存。

作为有资格被制成标本,在那块纯白大理石板上永远休息,再也不用跑的母马,希蒂本该感到高兴才对,但她只是木然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奶油蛋糕发呆。

“希蒂姐姐。”纵使过了二十年,西蒙对她的称呼还是没有变化。

在烛影中,希蒂仿佛回到了她向西蒙认主宣誓永远作为一匹母马效忠的那个晚上,“我有件礼物想送给你。”

但希蒂并没有回话,多年的母马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了她,她明白没有主人的允许,一匹母马绝对不能说出半句人话,甚至连眼语也不许使用。

所以她微微点头,吐着粉红的香舌,表达了对主人的感谢和对礼物的好奇。

毕竟她是一匹马上就要作成标本的母马了,这种时候还需要什么礼物呢?

“别着急,你一定会喜欢的。”说完,西蒙拍了拍手,几个女奴推着一辆小板车走了进来,车上面的东西被深色的麻布严严实实的盖着,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看!”西蒙抬手撤下了麻布,只见里面是一副被水晶外框装裱好的巨幅画作,画中是绿绿的草地,白色的栏杆,观众台上乌压压的人群,几匹激烈竞争的母马,以及鲜红的终点横线。

“这是?”希蒂忍不住打出眼语,这一瞬间仿佛她整个人都被拉回了那次联盟全国大赛,紧追在后的那匹银发母马,正是天穹闪电,还有那匹身材有点小的红发母马奔流烈焰。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怀念。

但她仔细一看,却发现画中少了一匹母马,一匹第一个冲到终点线前的金发冠军母马。

“我想要你永远能跑下去,赢下去,所以拜托了一下本岛的神殿总分部的大主祭。他们同意帮我把你的灵魂抽取出来,装裱进这幅画里,成为西蒙家永远的纪念,所以你愿意在画里永远跑下去吗?”

“在这幅画里永远奔驰下去?一直保持着贱畜现在这副年轻貌美的样子?”听完主人的介绍,希蒂心中那个名为“不想死”的开关突然一下就被触动了。

她见识过女奴超过四十五岁后魔药失效会导致身体出现怎样的变化:松松垮垮的皮肤,再怎么化妆也遮不住的皱纹,像两块烂肉一样拖拖拉拉垮下去的乳房,又扁又平的臀部。

每每在夜里想到这些“恐怖的画面”,她就不禁会从噩梦当中惊醒,然后白白耗费数个小时的时间也无法再度入睡。

但是身为一匹母马,是没有办法参加告别日的。

神圣的万颅塔内绝不会收下母畜的头颅。

要不是西蒙家族对于优秀的母马有着制成标本作为奖励的传统,恐怕早几年希蒂就会被这份可怕的未来给折磨到发疯了不可。

现在,这样一个天赐良机就摆在了眼前,不会衰老,不会病痛……甚至不会死亡!

一个让她能永葆青春,永远在绿茵场上奔驰下去的机会。

虽然只在这幅画中,但这样的诱惑也足以让这匹很快就要被“自然”淘汰了的母马“芳心大动”了。

“怎样?希蒂姐姐,不管你做出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的决定。”见希蒂怔住了,西蒙又询问道,作为一个主人,他此时对一匹母马的宽容与大度都令周围的女奴由衷地感到佩服。

终于回过神来的希蒂抬起右腿重重地跺了一下地板,作出了肯定的答复。

同时没忍不住眨动美眸,以眼语也报以回答:“感谢主人肯给贱畜这样一个机会,贱畜愿意献出自己的灵魂,永远作为西蒙家的‘名画母马’奔驰下去。”

相比起西蒙主人那稍稍翘起的眉梢,来自赎罪神殿、负责把希蒂的尸体制作成标本的祭司像是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似的,对着西蒙微微一笑,“那么,我先让我的人带这匹母马下去做下准备了,还要借用您家的马场。大人,您要是有兴致观赏这个灵魂抽取过程,也一起来吧。”

“我当然有兴致,毕竟希蒂姐姐是我最疼爱的母马,怎么可以不送她最后一程呢。”

众人连同母马来到了马场,西蒙等人自然坐到观众台上,而希蒂和负责准备工作的女奴们便前往跑道的起点。

夜晚时分不是什么观看母马赛跑的好时候,但辛勤的力奴们已经在赛道两旁树起了一根根长杆,一盏盏魔晶灯被挂到长杆上,由发光术法阵制造的光芒从充当灯芯的白水晶绽放,将赛道及周边的草地照得亮如白昼——哪怕将西蒙大宅里所有魔晶灯都搬来也达不到这个数量,显然西蒙为了希蒂可以举行这场仪式而不惜花费巨资临时采买了大量魔晶灯。

只是希蒂不明白祭司和神奴们抽取自己的灵魂出来,跟母马赛跑有什么关系——她看到被带到赛道起点的母马不止自己一匹,还有将她视为追赶目标的乌云魅影,五年前被西蒙买进的新秀小枭龙,冲锋号留下的最优秀的女儿小飞象,立志要建立新马系的西蒙异母妹妹踏水不沉,她的两个女儿金天马和耀光俊骑,这几匹母马已经在力奴的帮助下正穿戴比赛用的装束。

“灵魂抽取并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需要环境的配合和刺激来提升成功率,你得认认真真地跑一场比赛,取得比赛的胜利。”也许是看出希蒂的困惑,祭司好心地为她解释道,“记得一定要忍住,母马!要是你提早漏出来的话,你的灵魂很有可能会被还未成形的药液给扯成碎片,那样子的话,你就只能祈祷赎罪女神能不能会看你一眼了。”

祭司刚说完,一名神奴便把一大针筒的金黄色果冻状的药液注射进了希蒂的菊穴之中。

虽然希蒂经过了二十年的调教生活,身上三个洞的开发度非常高,可这冰冰凉凉的药液一进来,还是把她刺激的浑身一阵颤抖。

没还没等她有什么其他的动作,旁边两个受命协助神奴办事的西蒙家的战奴便把她四肢着地的放倒在了地上,只留下一个又大又圆的雪白美臀高高的撅起,方便神奴们接着往里面注射其他魔法药液。

随着各种各样的魔药的不断注入,希蒂那本来平滑紧实的小腹部也逐渐鼓了起来,撑起来了一座肉眼可见的小丘。

但比起腹部的肿胀感,更加让希蒂难以忍受的则是那种强烈的排泄欲望,自己肠道当中似乎每一处皱褶都在被各种各样的的魔药舔舐,改造着。

身体的自卫机制不断敲响着警告的大钟,但是大脑却只能死死的下达着一个命令“忍住,不许漏出来。”这种朴实无华的折磨很快便让希蒂皱起了自己的黛眉。

这时候,搞定了药液注入的神奴们也来到了最后一个步骤。

她们拿出了那条用希蒂自己的秀发做出来的金色马尾肛塞,将其塞了进去。

然后两旁的战奴们又贴心地从腰间的褡裢袋里掏出来了一根黑色的巨物,来到了这匹母马的蜜穴面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一定要把这个给你装上。但是,命令就是命令。”那个神奴说着把这根黑色的假肉棒举到希蒂面前晃了晃,只见上面刻着一个羽蛇的标志,“史塔克商会最近新出的玩意,据说是按照总督阁下本人的那活儿一比一的比例做的,本来可贵了。不过好像现在已经全面替换了驯奴学院里的自动调教器上面的假肉棒了。”

杰克……见到这个纹章,希蒂无可避免地想起了那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尽管自己沦为母马,那个男人起着主要的因素,可这些年回想起来,又未尝不是她有一部分咎由自取的责任。

但留给希蒂沉浸在过去的时间并不多,神奴很快便把这根假阳具插进了她的蜜穴。

接着她们掏出一条长长的白纱,用它穿过假阳具尾端预留的挂物环,再把白纱两头牢牢地拴在了将项圈前后两个圆环上,这样子这根假阳具就被固定在了希蒂体内了。

最麻烦的事情结束后,剩下的母马日常着装就好办多了……母马的拘束衣、长筒跑靴、口嚼棍、乳铃等东西。

等到希蒂穿戴完毕,站到起点上的跑位时,她已经被打扮的漂漂亮亮,又恢复成那个赛马场上的不败女王的样子了。

“希蒂姐姐,你真漂亮啊,二十年前在学园里买下你,果然是我最棒的决定了。”坐在观众席上的西蒙不禁挥手向自己最疼爱的母马大喊,而希蒂也昂首挺胸的回望观众台,为自己的主人跑好此生最后的一场比赛。

来吧,我不会输的,哪怕肚子里装了一肚怪药,骚屄里塞着一根假阳具……希蒂深吸一口气,既是平伏情绪,也是为了让注意力从那隐隐搅疼的腹部移开。

咚!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锣响,赛道起跑线前方不远处的裁判塔上,一个女奴将高举的红旗用力挥下,告诉所有蓄势待发的母马开始出发了。

一时间,七匹服饰与发色各异的母马如离弦的羽箭一般化为七条直线冲出,其中靠在赛道外侧的那几条直线在不断延伸的过程中出现了变化,变成朝着赛道内侧靠拢的弧线。

此时,从未输过一场的希蒂正位于“队伍”的中段,放任着小飞象、小枭龙和乌云魅影这几个竞争意识极强的晚点超越自己成为先行马。

年轻真好啊,那么就帮我好好破风吧,我会用保持不败纪录来报答你们的贡献喔……若不是正在奔跑并檀口被口爵棍堵住,希蒂真的会笑出声来。

虽然她在过去经常使用大逃战术压得其他同赛的母马无法反超,这导致西蒙家的母马在家族内部的训练对抗时,总是倾向在开局就试图抢占先行马位置,以压制她使用大逃战术。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希蒂已经四十五岁了,哪怕有魔药维持着青春,她也感觉到自己的体能早在五年前就开始走下坡路,今天再让她去抢先行马位置然后发动大逃,那么第一名必定不属于她。

那么,想要将不败传说保持到生命结束的希蒂,在这时示敌以弱便是必然的选择。

让晚辈们在赛道初段去抢排位吧,她在中段慢慢跟着跑保存体力,等待机会。

不过这一幕落在观众台上的男人们眼中,就是另一种含意。

“希蒂姐姐居然抢不开先行马位置,她真的老了。”西蒙发出惋惜的感叹。

“生老病死是父神创造众生时定好的规矩,我们不可能违逆,不过我们可以把女奴和母马的美丽固定下来。”祭司接过话题。

“唉,希蒂姐姐是我最喜爱的母马,恐怕以后也不会有哪一匹母马能在我心中跟她一样重要。”西蒙的视线随着赛场上的那个金色倩影的移动着如影随形,“大人,带枷女士将魔药赐予我们都有好几百年历史了,贵教在这么多年来也研究出不少新药,那么,就没有弄出一种能够把女奴的青春美丽保持到四十五岁之后的新魔药吗?”

“你不是第一个询问这方面的大人,但很遗憾,吾主赐予的魔药非凡人的智慧能够破解,更别提作出改进了。”祭司满脸遗憾地摇摇头。

“啊,真的好可惜啊。”

结束交谈的两位大人物重新把目光投向赛场。

队伍已经逼近第一个拐弯处,西蒙家族的赛马场是标准的两千米三弯赛道,对于参赛的母马来说,长跑耐力与极限速度远远不如在过弯反超时急需的瞬间爆发速度重要。

由小飞象、小枭龙和乌云魅影三匹组成队伍前段毫不意外的在过弯时出现抢位大战。

有着高山血统的小枭龙重重地一蹬草地,踢起大片泥土给身后的小飞象一个“落后者吃尘”后,化作一道直线直追最前面的乌海魅影。

听见身后蹄声急追,乌海魅影意识到后面的竞争者想趁她过弯减速时爆发反超,也冒着可能收不住脚撞到外围栏的风险跟着加速。

不料小枭龙居然顶着发生碰撞的危险,愣是从乌海魅影与内围栏之间那勉强一人宽的窄缝中挤过,成为领跑的头马。

而受到刺激的小飞象也在过弯后迅速提速,想要维持之前与第二名的距离。

“精彩!”观众席上顿时响起稀疏的掌声,而目睹这一幕的希蒂也在心中道了一声:精彩。

在前队的第一名和第二名完成调位并进入第二段直道后,队伍的中段也来到拐弯处。

希蒂扭头看向身后,继承了她那头璀璨金发的金天马和耀光俊骑正在三个身位的距离上紧追不舍,那在比赛中无比专注和认真的表情跟她一模一样,唯一不好的是连想法都写俏脸上了。

知女莫若母,希蒂顿时明白她们也想学着小枭龙刚才的反超那样仗着自身的年轻与爆发力,对母亲完成过弯反超。

于是希蒂率先发力,呼的一下子把自己与两个女儿的距离瞬间拉开一大截,无论是螓首上的熔金美发还是插在翘臀里的肛塞尾巴,都因她的速度而在空中被拉得绷直。

而母亲的举动也激起了金天马和耀光俊骑的斗志,跟着提速追赶。

三道金色倩影几乎就此排成一条沿着赛道的拐弯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然后在拐弯变直道的节点处分散开来,其中跟在后面金天马和耀光俊骑的速度急速下降,眼睁睁地目送着母亲一骑尽尘。

“希蒂姐姐真厉害,可惜金天马和耀光俊骑明明是她的女儿,却还是没掌握斜身过弯这技巧。”西蒙兴奋地吹响一个口哨,在赛马与魔法两方面花费了同样多的精力的他,自然看出希蒂的两个女儿为什么被母亲甩下。

那是因为希蒂在过弯时整个身子倾斜到差不多与地面形成七十度角的地步,把自己过弯时的惯性尽可能地由地面抵消,可这样做稍有不慎就会失去重心而摔倒在地,还会因自身的巨大惯性而在地上滚出去很远才能停下,只断一条腿几根肋骨都算轻伤。

没有过人的胆识与对身体姿势有极强控制力的母马压根不能使用这一招“斜身过弯”。

而还没能掌握斜身过弯的金天马和耀光俊骑为了避免在自身惯性下撞到外围栏上,唯有马上减速,幸好踏水不沉也选择减降过弯,导致她仍是队伍里的最后一位。

化解了女儿们的挑战后,希蒂眺望前方,小飞象还是第三名,没见到有反超抢位的迹象,便开始提速拉近与前队的距离。

可就在这时,肚子里的绞疼突然开始加剧。

怎么回事,好难受,想要拉出来……希蒂被自身的绞疼弄得黛眉紧急,速度也减慢了下来。

过去也不是没参加过浣肠妨碍赛,带着一肚子浣肠液忍着肠子的绞疼与想要排泄的强烈冲动,艰难地跑完整条赛场夺冠。

可这次跟那些比赛不一样的是,只有她的肚子被灌了魔药,而其他选手没有!

该、该死的,肚子绞着好疼,好想把里面的东西拉出来……希蒂被宛如窜稀拉肚子一般的不适感困扰着,健美修长的双腿迈出的步伐也开始出现凌乱,所幸先行马群离自己不太远,而金天马和耀光俊骑由于高速过弯失败,一时半会想提速把距离拉回来也不容易,那么剩下已经变得不多的选择已经呼之欲出。

果然还得是选择大逃战术么,在我还能憋得住的时候赶紧把比赛结束掉,不然西蒙会失望的,不败之名也保不住……过去的服从性调教让希蒂深刻明白排泄欲这玩意,如果一直得不到解决,只会越忍耐越难受,直至难受到无法集中精神,所有力气被抽干,什么都做不了为止。

那么,必须趁现在肚子里的不适感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尽快结束比赛。

计划已定的希蒂继续不紧不慢地保持着速度,为下一段赛场的爆发积攒体力。

可她的表现落到观众席上的人们的眼中,却成了另一番印象。

“奇怪,希蒂姐姐的行动怎么变得这么保守了?”西蒙看着赛场上的爱马,说出了自己的不解,过去骑着她参与多次比赛,但凡放手让她自己选择战术,往往都是大胆而猛烈的行动,宛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一招过后要么砍死敌人,要么因失手后被敌人砍死。

像现在保持着速度在马群中段慢慢跟着领先的乌海魅影三匹先行马跑,这么保守又谨慎的策略实在不像希蒂的风格。

“大人,我不怎么懂赛马,不过我倒是有个猜想。”祭司开口道:“应该是灌进她肚子里的魔药影响了她的发挥,谁带着一肚子让人不舒适的液体做运动,都不可能不受影响的。”

“那希蒂姐姐要是没夺冠,会不会影响最后的成果?”

“不会,这点我可以向您保证。这场比赛不过是让她的意志与精神最大程度地激发出来,只要她能达到那个状态即可,赢不赢并不重要。”

“那就好。”西蒙这才放下心来。

不知真相的希蒂仍在赛道上飞奔,她已经跟随着先行马群来到赛道的中途,也是继急弯之后的第二个难点:上坡。

这是一段呈三十度角、足有四百米长的缓坡直线,是西蒙家族为了训练赛马适应可能的爬坡赛道而准备的——不是所有赛场的赛道都是平铺的草地,像是雅拉城之类的山间城市获得了比赛的举办权后,那么赛场无疑会定在崎岖不平的山道上,只习惯于在平坦草地奔跑的赛马,必定会输给那些从山林牧马场训练出来的赛马。

呵,她们的速度变慢了……看着前方那三匹脚步速率开始出现浮动的母马,希蒂的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说明她们都在降速以规避滑坡摔跟头的风险,可她偏要反其道而行。

于是,她身后仍在追赶的两个女儿便不可置信地看见母亲忽然变得怪异的身姿:那不同于乌海魅影她们的挺拔跑姿,而是瞬间倾斜下了自己的蛮腰,仿佛准备发起突然加速的冲刺姿态。

母马们在比赛时偶尔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冲刺来超越排位在自己前面的竞争对手,但这种行为一般只出现在平坦的赛道上,上坡路段是除了障碍赛道外最不适合使用这一招的路段,本来爬坡登高时身体就会向前方倾斜,如果不能保证自己在最高速度下能巩固住自己的步伐,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把自己绊倒,哪怕摔倒后没扭伤腿部,能够继续站起来比赛,也很可能因坡度的关系而滚回到起始点,白白浪费体力与时间。

但是希蒂不一样,她可是未尝一败的赛场女王,有不会出现失误的自信与能力。

下一秒,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接着穿在右腿上的蹄靴重重地踏进草地,留下一个马蹄状的浅坑,整个人向坡顶的尽头迸发而去。

这一瞬间,碧绿色的草地被金色的迅雷所贯穿,撕裂了漆黑的夜幕。

因身体高速奔跑而被劲风吹起并在半空绷直的金发反射着赛道两旁魔晶灯散发的光芒,靴蹄践踏草地,在将无辜小草深深压进泥土的同时,也爆发出堪比战马奔腾时的雷鸣。

当这金色迅雷从划过观众们眼帘的短暂光芒变成能够观测到的实体时,希蒂的身影已经暴走抵达在先行马小枭龙的前面,并以其他母马难以匹敌的速度疾狂奔。

观众席上再度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喝彩声,而发出喝彩声最大的便是希蒂的主人西蒙:“希蒂姐姐果然还是会使用这一招。”

“这一招是指什么?在上坡赛道加速追赶前面速度变慢的其他母马吗?”祭司露出困惑的表情望向西蒙,一脸的“我不懂赛马,请你讲解一下”的表情。

“她应该不止是追赶前面的先行马,甚至要成为领头马,掌握比赛的节奏。”西蒙的视线死死跟着那道沿着赛场上坡道急速前冲的金色线条,“大逃可是她最擅长的战术了。”

祭司还是不懂:“但她已经是一匹达到四十五岁的母马,按道理无论是她过去锻炼出来的体能到底有多好,从四十岁开始她的体能就开始走下坡,现在她还有能力用体力消耗巨大的战术来获胜?”

“这是她最后的一场比赛不是么。”西蒙这才回头看向祭司,“我想她打算最后绽放一次。”

赛场上,蹄靴踩踏草地引发的雷鸣仍在轰响着。

在小飞象被希蒂追上后,成为先行马集群的小枭龙和乌云魅影也在察觉到身后急袭而至的雷鸣后,就看见一道金光从自己的身旁窜过,朝着前方最高处的坡顶冲去,接着就被寒冷吹拂的气流掠过导致娇躯抖擞,再意识到前方遥远之地上那个灿金色的背影到底是多么不可思议时,她们的俏脸顿时苍白起来。

这已经不能说狂妄或者策略大胆的程度,而是单纯的不要命——尤其是已经算是资深母马的小枭龙和乌云魅影也露出呆滞的目光,她们才三十岁出头,正是体能达到最巅峰的时候,同时又经历十多年的比赛较量,经验碾压还算是半萌新母马的金天马和耀光俊骑,不仅充分明白自己的优势与希蒂的劣势,也清楚希蒂知道她们明白双方的优劣势。

但希蒂还是采用了她过去最擅长,却如今恐怕没有足够体能发挥出来的大逃战术,来反超小枭龙和乌云魅影。

只让小枭龙和乌云魅影觉得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过了今晚要被做成标本,就想直接跑死在赛场,免去被处决的痛苦。

其他母马的想法,希蒂无暇获知,只如同过去无数在赛场尽情飞奔。

当她的蹄靴踏在赛道坡顶的那一刻,她那金色身影已经拉开了位于第二位的乌云魅影数十米开外的恐怖距离。

随后这位重夺头马位置的不败女王回首一瞥,给所有落后者一个讥讽意味满满的笑容,又化作一道金光直线冲下坡去。

自身狂奔带来的高速,加上下坡道倾斜的加成,让希蒂的速度进一步提升,无论是她那头飘逸的金发,还是塞在菊穴内的肛塞尾巴,都在这可怕的飞驰中在她身后被破风造成的气流拽飞于空中。

“呜!”

“唔!”

这份过火的自信与嚣张,顿时激怒小枭龙与乌云魅影,这两匹一直以希蒂为竞争目的的资深母马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突破塞口球封锁的呐喊,不顾不管的提速追赶。

一时间,第一名的头马和第二名的先行马的距离总算停止了增大,尤其是希蒂跑过下坡道,被迫减速过弯,而乌云魅影也开始从坡顶沿着下坡道冲去时,这个距离开始缩小。

但希蒂仍旧处在所有人的最前方,深沉的双足在地面踏出强而有力的沟壑,迅雷般的金色锋芒在漆黑的夜幕下劈开璀璨的痕迹。

当金色光芒闪过,只在赛道留下一连串深深的蹄印和被卷起四散的香风。

第二个拐弯后,又是笔直的常规赛道,但希蒂却以之前下坡道同样的速度继续狂奔着,让身后的乌云魅影不得不消耗更多的体力来提升速度,将双方之间的距离缩短。

可即使后者如此努力,还是无可避免地……“大差还是产生了。”西蒙赞赏地说道。

所谓大差,就是赛马时两匹母马之间出现十个身位以上的悬殊距离。

看似不多,但在双方都没有魔法加持,只凭自身体能进行奔跑,能够拉开这么大距离的母马都会被称为超马——这是人族发明出赛马这项比赛活动后出现的术语,只是沿用到母马比赛上。

“不知道乌云魅影要怎么办?看她追得很努力呢,不过这样就被希蒂姐姐带进她的节奏了。”西蒙看向那匹落在第二位置上的黝黑母马,由于肌色的关系,哪怕赛道两旁已经插上了魔法灯,这匹马如其名的母马在黑夜上要是没有身上的鲜红彩带,确实不容易看清她的位置。

“你觉得那匹母马能跑完全场?”祭司抬手指向那个领头但开始缓慢下来的金色身影,“我不懂赛马,但肠子里灌满吸魂药剂,又要剧烈运动,她应该是很难受的,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体能专注奔跑,恐怕只有没有痛觉的人才能做到。”

如同祭司所说的,希蒂的确无比难受,但靠着之前大逃战术带来的大差,绞痛的肚子哪怕让她无法再保持现有的速度,也让身后的母马花费大量的时间与体力才能反超。

太难受了,我真的能在这最后的比赛里夺冠吗……希蒂半眯起碧绿如玉的美眸,夜风吹拂过视线感到令人头晕目眩的酸涩。

不同于在白天比赛时,剧烈运动带来的热量再加阳光的火辣照射,会带来像要是灼烧身体一般的不适感,夜间的冷风反而能够让她肌肤上的汗珠快速蒸发从而带走热量,可她仍觉得每踏出一步,体内的生命力就在疯狂衰减。

毕竟肚子真的绞得太痛苦了。

希蒂脸色发青,两颗巨乳随着身体奔跑的摆肩动作而左右甩动的幅度也变慢了许多,呼吸也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来。

可身后传来的追赶者的蹄声已经变得越来越响亮。

坚持住,你可是闪光冠军,赛场的不败女王……怪异扭曲的荣誉感驱使得希蒂咬紧牙关,继续迈腿奔跑,这笔直赛道的尽头便是终点,而身后紧追不舍的乌云魅影

二十米……十米……三米……两米……快到了!

就在希蒂昂首挺胸、迈开两条修长的玉腿打算冲线的那一刻,观众台的祭司打了一个响指。

就在眼前了啊,快动一下啊,我的腿,为什么不动了?后面的乌海魅影,还有小枭龙很快就会要追上来了啊!

望着近在眼前的终点线,希蒂拼了命地想要再迈出一步,迈出那最后冲线的一步,却不知为何,她不仅无法迈出那一步,甚至意识开始迷糊迷糊,翠绿色的瞳孔甚至开始慢慢变得混浊无光了起来。

她不知道的是,在祭司那一声“啪”清脆的响指过后。

那条绕过她的胯下,勒住假阳具不至于掉出来的白纱应声断裂。

失去了阻碍物,一直被希蒂那强大的毅力和尾巴肛塞堵住的吸魂药液终于喷涌而出。

随着大量黄色碎屑的脱落,希蒂那被魔药凝固的灵魂也终于顺着括约肌无法自制的蠕动而被挤了出来。

扑通的一声,一个金色小小希蒂就这样掉在了青草葱葱的赛马场上,除了没有手脚之外,其余的部分完完全全就是希蒂的缩小版,不论是那鲜嫩的蜜穴,还是傲人的巨乳,又或者是俏丽的面庞,都栩栩如生的呈现在了这个金色的小人身上。

甚至就连希蒂一生拼尽全力赢下来的各种各样的纹身,都被原汁原味的保留了下来。

就这样,“闪光冠军”,“常胜冠军”,“赛场的不败女王”,希蒂的灵魂被彻底提取了出来。

而她那具诱人的肉体则一直维持着想要迈步冲线的姿势,停在了终点线前。

污浊的翠绿色瞳孔,只能空洞地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对手,超了过去,冲过了她梦寐以求的终点线。

当比赛结束,西蒙和祭司在女奴们的簇拥下来到仍停留在终点线前的希蒂身边,一个神奴捡起了地上的小希蒂并将它交到祭司手中。

“那么,这匹母马的灵魂素体就由我带回大神殿加工了。”在一番仔细的检查过后,祭司确认了希蒂的灵魂素体提取的很完美,可以用做画作加工。

于是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将这具金色的素体收进了随身携带的道具箱中。

而一旁的西蒙爵士,则一边微笑着向他伸出了右手,一边指了指仍在终点线后面等候的金天马和耀光俊骑:“等那两匹小马驹也和她们母亲一样了,还要麻烦您了。”

“哪里哪里,大人您这么慷慨的布施者,神殿一定会全力满足您的要求。”说着,两人便一边握手一边畅快地大笑了起来。

“主、主人!这匹母马还有呼吸,要怎么处理吗?”正在这时,负责处理的希蒂“遗体”的力奴突然大叫了起来。

很显然,这种灵魂素体的抽取还是让大部分女奴都从内心感到不适应,尤其是被剥取了灵魂的身体居然还“活”着这件事,更是让她们毛骨悚然。

“带下去,作成标本,放在展厅上的那个空展台上。”

……………………

“我……我在哪?”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的希蒂终于醒了过来。

一时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她有点茫然。

但很快的,那熟悉的加油叫好声就把她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这是在……赛场?”脚下是郁郁葱葱的草地,周围是狂呼的人群,希蒂回头一看,一匹银发的母马正迈着大步向她追了过来,她自然认得对方是自己的老对手银翼闪电,而银翼闪电的背后还有重战车和赛飞燕。

“你们!这是?”希蒂又转头望向了前方,只见面前不到两米远的地方,那根红色的终点线正在风中起着舞,只要她再迈出一步,她就会是这场比赛的冠军。

“不好意思了,贱畜的老对手们。这场比赛的冠军只会是贱畜!”希蒂话音刚落便迈开大步,向终点线冲了过去,但她每往前一步,那根终点线就会往后退一步,这样子试了好几次后,希蒂脸上带上了一阵愠色的同时,她停下了脚步。

但是她刚一停下脚步,就听到背后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脚步声,是银翼闪电,就在希蒂稍微休息的那短短一瞬之间,她便追了上来,眼看着就要反超希蒂了。

“可别小看贱畜了!贱畜可是‘赛场的不败女王’,贱畜不会输的!”说着希蒂便再度迈开腿,将银翼闪电甩在了背后,向那条近在眼前的终点线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西蒙爵士豪宅的展示厅中,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宴会,众多岛上的贵族举着酒杯,围在一副巨型画作下方,你一言我一语,毫不吝啬对这幅《冠军冲线》的赞美与羡慕之情。

而在这幅画作之下,那匹常胜不败的冠军母马依然昂着自己那高傲的头颅,迈开健美的玉腿,保持着一副冲线的姿势,就如同画作里那匹母马一样。

永远年轻,靓丽,诱人,永远奔驰在赛马场上,永远在冲线,永远是冠军。

与此同时,展览室内又多了一个母马标本,她金发碧瞳,肌肤赛雪欺霜,身材健美,刺有三个金奖杯纹身的肚子上长着四块隐隐可见的结实腹肌,和其他标本一样赤身裸体,只穿着母马的全套行头,最妙的是她的底座铭牌上刻录的名字是“闪光冠军”,而她的阴埠上也用绿色墨水刺上了“闪光冠军”一词。

她左腿踩在一块大石上,螓首微微偏向右边,仿佛站在高处遥遥眺望远方。

她的生命早已画上了休止符,但美丽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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