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淋店那充满了香甜奶香味的空气,在此刻,却仿佛凝固成了最沉重、最冰冷的固块,压得穹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颗被两颗巨大恒星和一颗超新星同时捕获的、可怜的行星,被她们那强大而又充满了压迫感的引力场撕扯着,随时都有可能分崩离析,化为宇宙中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艾丝妲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甜美得体、无懈可击的笑容,但她那双紧紧攥着限量款手提包的、骨节微微泛白的手,却如同一台精密的压力检测仪,精准地显示出她内心那早已爆表的、名为“愤怒”的数值。
她看向流萤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审视与敌意,仿佛一位守护着自己领地的女王,在打量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擅自闯入的、卑微的入侵者。
托帕则更加直接。
她那双如同红宝石般的漂亮眸子,微微眯起,闪烁着一种属于顶级投资顾问在评估一项“高风险新增不良资产”时,独有的、冰冷而又犀利的精明光芒。
她双手抱胸,身体的每一个细节,从微微上扬的下巴到那双穿着高跟鞋而显得愈发修长挺翘的美腿,都在散发着一种“你,不配”的、居高临下的强大气场。
而流萤,这个刚刚才从重逢的巨大喜悦与甜蜜中回过神来的、单纯的萤火虫少女,则像是林间一只受惊的小鹿,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火药味的对峙场面,彻底搞懵了。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下意识地,向着穹的身后缩了缩。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两位美丽得过分的、气场强大的女性,对她抱有强烈的敌意。
但她不明白,这份敌意,从何而来。
*她们……是谁?是穹在这里……交到的新朋友吗?可是……朋友之间的气氛,会是这样的吗?*
流萤的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安。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谁呀?”最终,还是艾丝妲,最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地走到桌前,看似是在询问穹,但目光却始终锁定在流萤的身上,那甜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宣示主权的意味,“穹,你也不跟我们介绍一下吗?毕竟,能让你抛下我们两个,单独跑出来陪着吃冰淇淋的,想必,一定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朋友吧?”
“非常重要”这四个字,被她咬得格外重。
“艾丝妲……”穹感觉自己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刚想开口解释,托帕那冷静而又充满了压迫感的声音,便紧接着响了起来。
“开拓者先生,我需要提醒你。”托帕也走了过来,她站在穹的另一侧,与艾丝妲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左右夹击的包围圈,“根据我们最新签署的《关于开拓者穹私人社交行为的补充谅解备忘录》第三章第七条A款,任何未经‘共同资产管理委员会’(也就是我和艾丝妲站长)书面许可的、与‘潜在高风险异性目标’的单独接触,都将被视为严重的违约行为。对此,我们将有权采取包括但不限于‘限制个人资产使用’、‘增加陪同监管时长’等一系列的……惩罚性措施。”
她的话,说得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充满了法律与商业的严谨性,但每一个字,都在赤裸裸地向流萤宣示着一个事实——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属于我们的“共同财产”,你,没有资格染指。
听着这番堪称“公开处刑”般的对话,穹感觉自己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想立刻拉着流萤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但他知道,如果他这么做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然而,就在穹陷入两难的、绝望的境地时,那个一直被他护在身后的、看似最柔弱、最无助的少女,却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流萤从他的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
她抬起头,那双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的、清澈的眸子,第一次,毫不退缩地,迎向了艾丝妲和托帕那两道充满了压迫感的、审视的目光。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茫然与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穹从未见过的、超乎寻常的平静与……一种令人心疼的、了然的通透。
仅仅只是通过刚才那几句简短的对话,她就已经瞬间明白了眼前这荒唐的一切。
她最喜欢的、那个在匹诺康尼的屋顶上,与她分享秘密,带她去看流星雨,许诺要带她去看遍全宇宙风景的、那个温柔而又强大的开拓者,此刻,竟然像一件被明码标价的、珍贵的商品,被这两个同样爱着他的、美丽的女人,牢牢地,“占有”着。
他没有自由,甚至连交朋友的权利,都需要经过她们的“审批”。
一股难以言喻的、尖锐的刺痛,狠狠地扎在了流萤的心上。
那不是嫉妒,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更加深沉的、纯粹的……心疼。
*原来……在我不知道的这段时间里,你是这样……生活着的吗?*
她想起了在梦境边缘,那个为了保护她,而义无反顾地,挡在“死亡”面前的、决绝的背影。
她想起了自己化身为萨姆,在烈火中燃烧,与他对战时,他眼中那充满了挣扎与痛苦的、复杂的神情。
她是为了生存而战的萤火虫,而他,是她在那无尽的、名为“失熵症”的黑暗绝症中,看到的唯一的光。
飞蛾,从来都会义无反顾地,拥抱那片能将自己焚烧殆尽的、炽热的火焰。
流萤,也永远会为了她所珍视的光,去战斗。
即使,战斗的对象,是同样深爱着这片光的、另外两只美丽的蝴蝶。
“你们好,艾丝妲小姐,托帕小姐。”流萤缓缓地开口,她的声音,轻柔而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的力量,“我叫流萤。我不是穹的‘朋友’。”
她顿了顿,转过头,深深地,望了一眼那个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男人。
然后,她回过头,迎着艾-丝妲和托帕那充满了讶异的目光,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
“我是,为了成为他‘家人’而来到这里的。”
“家……家人?”艾丝妲被她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发言,弄得微微一愣。
“是的,家人。”流萤点了点头,她那张总是带着一丝忧郁的、清秀的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极其认真的、甚至带着点神圣光辉的表情,“家人,是会希望对方获得幸福,而不是将对方当成‘资产’来占有;家人,是会给予对方自由,而不是用各种‘协议’来束缚;家人,是会共同守护最重要的宝物,而不是为了争夺宝物的‘所有权’,而让他陷入痛苦与为难。”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温柔而又锋利的刀子,精准地,剖开了艾丝妲和托帕那看似完美的“爱”的伪装,露出了其内里,那充满了占有欲与控制欲的、自私的内核。
“你们……或许很爱他。但是,你们的爱,让他变得不自由,不快乐。”流萤的目光,扫过穹那张写满了尴尬与无奈的脸,声音里,充满了令人心碎的怜惜,“所以,你们的爱,是有问题的。”
“你……!”艾丝妲的脸,第一次,涨得通红,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因为她知道,流萤说的,是事实。
托帕那双总是闪烁着精明光芒的眸子里,也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凝重与思索。
她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这种将一切都视为“投资”的行为,是不是真的,伤害了那个她也同样在意的男人。
“所以……”流萤看着眼前这两个陷入了沉默的、强大的“情敌”,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抛出了一个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石破天惊的提议。
“我提议,我们,重新召开一次‘股东大会’。”她学着托帕的语气,用一种一本正经的、仿佛在进行商业谈判的口吻,说道,“重新定义,我们与穹先生之间的‘合作关系’。废除之前所有不平等的、限制他人身自由的‘霸王条款’,重新制定一份,以‘促进穹先生个人身心愉悦与全面自由发展’为唯一核心目标的、全新的、开放式的、多元化的……‘幸福共享战略合作框架协议’!”
她顿了顿,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真诚的、充满了感染力的、如同萤火虫般温暖的笑容。
“而我,流萤,将作为新的‘战略合作伙伴’,以及这项新协议的‘首席幸福执行官’,正式加入这个项目。我的‘入股资本’,不是金钱,也不是商业头脑,而是……”
她转过身,再一次,深深地,凝望着那个从始至终,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场堪称“神级”表演的男人,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冰雪的、炽热而又纯粹的爱意。
“……而是,我愿意为了让他获得真正的幸福与自由,而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这番话,如同平地惊雷,在小小的冰淇淋店里,轰然炸响。
艾丝妲呆住了。
托帕也呆住了。
而穹,则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颗以超光速撞过来的、温暖的恒星,狠狠地击中了。
他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为了他,而勇敢地,向着全世界宣战的、那个纤细而又坚韧的、如同萤火虫般的少女,只觉得,自己过往人生中所有的经历,所有的战斗,所有的荣耀,在这一刻,都及不上她这一个充满了决绝与爱意的、温柔的眼神。
这场充满了火药味的战争,就以这样一种出人意料的、充满了戏剧性的方式,迎来了它的终结。
在流萤这位新任“首席幸福执行官”的强势主导下,三位(或者说四位)当事人,最终,达成了一份堪称“宇宙和平典范”的、全新的“共享协议2.0版本”。
穹,终于从那甜蜜的枷锁中,获得了宝贵的“自由”。
而流萤,也如愿以偿地,为自己,赢得了那份最珍贵的、与心上人独处的“奖励”。
———
夜,如同最温柔的、深蓝色的天鹅绒,笼罩着整个匹诺康尼。
穹牵着流萤的手,来到了那个只属于他们的、位于梦境边缘的秘密基地。
熟悉的沙发,熟悉的星空,熟悉的天台,一切,都仿佛还是昨天的模样。
两人并肩坐在天台的边缘,沉默着,享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宁静的美好。
最终,还是穹,最先打破了沉默。
“……谢谢你,流萤。”他的声音,沙哑而又充满了感激,“为了我,做了那么多。”
“……不客气。”流萤将头,轻轻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满足的、慵懒的鼻音,“因为,你是我的……光啊。”
穹的心,猛地一颤。
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那如同火山般喷涌而出的、积攒了许久的爱意。他转过身,捧起流萤那张小巧而又精致的脸,然后,重重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充满了思念,充满了愧疚,更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炽热的爱。
流萤起初还有些羞涩,但很快,便笨拙而又热情地,回应着他。她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脖颈,仿佛生怕他会再次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一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额头相抵。
“我爱你,流萤。”穹凝视着她那双在星光下,显得愈发清澈明亮的、水汪汪的眸子,用一种无比郑重、无比虔诚的语气,说道。
“……嗯。”流萤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害羞地,将脸埋进了他的怀里,声音细若蚊蚋,“……我也是。”
这句迟来了许久的告白,像是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两人之间那最后一扇名为“矜持”的大门。
穹将她拦腰抱起,缓缓地,走向了那个熟悉的、柔软的沙发。
他将她轻轻地放下,然后,欺身而上。
他没有像对待托帕那样狂野,也没有像对待艾丝妲那样充满了技巧。对待流萤,他只有最纯粹的、最温柔的、发自内心的珍视与爱怜。
他低下头,用他的嘴唇,亲吻着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从她那光洁的额头,到那小巧的鼻尖,再到那微微颤抖的、如同花瓣般的嘴唇。
他缓缓地,解开了她制服的纽扣,褪去了那层薄薄的衣物。
一具介于少女与女孩之间的、青涩而又美好的、如同初生月光般皎洁无瑕的酮体,便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娇小,那么的精致。
微微隆起的、如同小笼包般的可爱乳房,平坦光滑得没有一丝赘肉的小腹,以及那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蕾般的、最神秘、最纯洁的私密花园。
穹感觉自己像一个最虔诚的朝圣者,在面对着自己心中最神圣的圣地。
他低下头,伸出舌头,用一种近乎膜拜般的姿态,在那片最纯洁的、散发着淡淡清香的圣地之上,落下了他此生第一个,也是最珍贵的一个吻。
“呀……!”流萤的身体,敏感地一颤,口中发出了如同小动物般可爱的、短促的惊呼。
一股陌生的、酥麻的快感,从她身体最深处传来,让她那双穿着白色过膝袜的、纤细的小腿,不受控制地,轻轻地蜷缩了起来。
穹抬起头,看着她那副羞涩到快要哭出来、却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的可爱模样,心中充满了无限的爱怜。
他扶着自己那根早已忍耐到极限的、滚烫的肉棒,对准了那片还在微微颤抖着、流淌出清澈爱液的、紧致得不可思议的穴口。
“流萤……”他在她的耳边,用一种近乎蛊惑般的、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声音,低声说道,“我要进来了……可以吗?”
流萤紧紧地咬着下唇,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她只是缓缓地,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许可,穹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挺动腰身。
那根象征着他全部爱意的、滚烫的巨物,便带着一股仿佛要融化一切的温柔与炽热,坚定地,挤开了那层层叠叠的、紧致而又湿滑的柔软花瓣,撕开了那层代表着少女最珍贵宝物的薄膜,深深地,进入了那片只为他一人绽放的、最温暖、最纯洁的神秘秘境。
“唔……!”
一声充满了痛楚与满足的、压抑的闷哼,从流萤那紧咬着的唇边逸出。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
穹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这份与她灵肉合一的、极致的美好。他低下头,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不疼。”流萤摇了摇头,她睁开那双被泪水浸润得愈发明亮的眸子,看着穹,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幸福的、灿烂的笑容,“……很……很幸福……”
穹的心,彻底地,融化了。
他开始以一种最温柔、最和缓的姿态,在她的身体里,缓缓地,律动起来。
每一次的进入,都伴随着她那如同歌唱般婉转动听的、压抑不住的娇吟。
每一次的退出,都带起她一声充满了不舍与空虚的、可爱的鼻音。
他们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用最原始、最直接的身体力行,向对方倾诉着,那份积攒了许久的、炽热的爱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场充满了温柔与纯真的、神圣的交合中,流萤的身体,猛地一颤,达到了她人生中第一次,也是最美妙的一次高潮。
与此同时,穹也终于将自己那滚烫的、充满了爱意的精华,尽数,射入了她那温暖的、纯洁的子宫深处。
激情褪去。
流萤浑身无力地,蜷缩在穹的怀里,像一只终于找到了家的、疲惫的萤火虫。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高潮后动人的潮红,嘴角,却挂着一丝满足而又安心的甜美笑容。
“……穹。”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轻声说道。
“……嗯?”
“……我好像……找到我的‘天台’了。”
说完,她便在他的怀里,带着满足的微笑,沉沉地,睡了过去。
穹紧紧地,抱着怀中这个为了他,而燃尽一切,勇敢扑火的、他此生最珍贵的宝物,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充满了永恒誓言的、温柔的吻。
窗外,匹诺康尼的星空,璀璨而又静谧。
一场旷日持久的、荒诞的恋爱战争,终于,迎来了它最甜蜜、最和谐的、完美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