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打开门,板爹和老妈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我带上门将车钥匙扔给了板爹,问道:“你们还没睡呢?”
老妈看着我笑问道:“昭阳,今天来我们家找你的那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
对于老妈的提问我一点也不意外,当即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板爹表情严肃的将话接了过去:“她不是你女朋友能从苏州跑到徐州来找你吗?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姑娘的事情了?”
我心中泛起一阵无力感,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习惯性的摸了摸鼻尖。
老妈立刻对板爹说道:“老昭看到没,就那个动作,每次不说真话的时候就那个动作。”
板爹附和着老妈点了点头,我实在没辙,只得说道:“这事儿我和你们真的解释不清楚,明天估计她会来咱家吃中饭,你们要不信就去问她啊,问她我们是什么关系。”说完赶忙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害怕他们没完没了的继续追问下去。
谁知刚了一杯茶坐在床上,老妈又推开了我房间的门,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我,继续刨根问底。
老妈搬了一张椅子在我的对面坐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昭阳,我都听你爸说了,她就是在苏州和你住在一起的姑娘,我还给她织过围巾呢。”
我没否认,点了点头。
“那你老实和我说,你们是什么关系,这都住在一起了,还说没关系,你当你妈傻呀?”
“妈,不是我不承认,实在是真的没关系啊,你不知道城市里现在流行合租吗?我们是在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可也不是睡一间房的啊!非要牵强的说有关系,那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她怎么大老远的跑徐州来找你啊?”老妈用一种你继续装的眼神看着我。
我哭笑不得,索性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目空一切……
老妈明明是自言自语,却更像说给我听的,道:“那姑娘真是水灵漂亮,难怪你不愿意和小允处对象呢,可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就看上你了呢?还特意来徐州找你,这事儿可真玄乎!”
这番感叹让我哭笑不得,恨不能问她:我到底是不是她抱回来的儿子,我有那么差吗?
可又不敢和她搭话,生怕她继续没完没了的问下去,于是,直接将被子拉到了最上面,连脸都遮住,不听、不看、不说……
次日的早晨,我还沉浸在梦中,老妈便将我叫醒,我意志模糊的抱怨道:“妈,这才几点啊!你就把我喊醒,让我再睡一会儿。”
“别睡了,问你点事儿。”
“您就别问了,我都说了我和那姑娘没关系,真没关系。”我重重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又躺在了床上。
“我是问你那姑娘喜欢吃什么,你不是说今天她要来我们家做客嘛,我待会儿就去买菜了。”
“你就买一些藕、甜椒、面筋、河虾,再做个辣子鸡什么的就行了。”
“这不都是你爱吃的吗?”
“年轻人口味都差不多,您自己看着办就行了。”
“这可马虎不得……”
没等老妈说完我便打断,道:“您就放心去买,她肯定爱吃。”
老妈终于不再唠叨,想了想又向我问道:“你有打个电话关心人家姑娘吃早饭了吗?”
“妈,我们不是一个时代的人,您别把你的生活习惯套在我们身上啊,她起没起chuáng还不知道呢,您先把菜买回来再说。”
“你就整天嫌我唠叨,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吗,赶紧给人家姑娘打个电话,再问问她什么时候过来,你去接她。”
“您说的我都照办,您再让我睡一会儿,行吗?就一小会儿。”我央求道。
“那我刚刚交待你的事千万别忘了,听到没?”
我连忙点头应了下来,老妈又絮叨了几句,这才离开了我的房间。
……
在老妈离开后,我却渐渐没有了睡意,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脑子里想的却全是同样身处徐州的米彩,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去想她,可最终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米彩的电话。
米彩很快便接通了电话,很客气的对我说了句“早上好。”
我也回了一句“早上好”后,又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正在酒店的餐厅吃呢。”
“哦,你的生活习惯不错嘛,这会儿正是吃早饭的点儿。”
米彩“嗯”了一声算回应了我。
如此对话让我觉得有些生硬,想了想又问道:“待会儿吃过饭你准备干嘛?”
“逛逛你们徐州的百货和购物中心。”
“米总这是专程来徐州做市调的啊!”我感叹,道。
“不是,是专程来找你的,市调只是顺带着做的。”米彩语气很认真的对我说道。
我就害怕别人很一本正经的和我说话,半晌没言语。
米彩又对我说道:“徐州是你的主场,你不来给我做向导吗?”
“这个是没有问题的,反正我现在时间一大把。”
“那我在酒店门口等你。”
挂完电话,我暗自骂着自己不够坚定。
……
结束和米彩的通话,我迅速起了床,又迅速的洗漱,前后不到10分钟,真想让那些磨蹭的女人们看看这才叫速度。
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早饭,便开着板爹的桑塔纳2000,向米彩住的酒店驶去。
片刻到了酒店之后,果然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米彩,我按下车窗向她问道:“是坐我的车,还是你自己开车。”
米彩没有言语,直接用行动回答了我,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我随即启动了车子。
往市中心开的过程中,米彩一直很入神的看着摆在车内的一张照片,这张这边是我们的全家福,只是照片上的我那时还很小,带着很稚嫩的笑容抱着板爹的腿。
米彩的神色有些黯然,又笑了笑,我明白她黯然是因为自己已经过世的父亲,笑是羡慕我们一家人的团圆和幸福。
整个上午,我陪米彩逛了徐州几个比较大的百货和购物中心,两人也交流了一些对市场的看法,而这也算我们为数不多的共同语言了。
在要去我家做客之前,米彩很执意的给板爹和老妈买了不少礼物,而我则充当苦力拎着这些礼物,随之抱怨道:“你到我们家做客,真的不用买什么礼物,弄得你像我女朋友似的。”
“一定要是女朋友才能买礼物吗?”
“这倒不是,不过咱们现在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年纪,长辈难免误会,待会儿见到板爹和我妈,你得好好和他们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
米彩反问我:“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回答,道:“对头多一点,朋友少一点的关系。”
米彩摇头否认,道:“我可没把你当对头。”
“那你把我当什么?”我很有兴致的问道。
“朋友,一个可以信任的朋友。”
我笑了笑,道:“待会儿你和我爸妈介绍自己的时候就这么说,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因为那件事情就对我有所改观,然后盲目的信任我,我可是一个人渣!无数人钦定的败类!”
米彩摇头说道:“对一个人的看法是会随着时间和了解的深入而改变的,与其听别人的说的,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受。”
“所以你现在对我看法和当初对我的看法完全不同啰?”
“那是当然,那时候我觉得你很渣,难得一见的人渣!”
“现在了?我在你的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算一个不差的人,缺点很多,但不乏一些优点。”
我瘪瘪嘴,用手指比了一个缝:“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也算给你白白当了那么久的免费佣人,我在你的心里,只好了这么一丢丢啊?”
“想要在我心里里变得更好,那你得加倍努力了。”米彩笑的更加漂亮了。“不讨论这个了,逛了半天,我都饿了,赶紧去尝尝板爹做的饭。”
我扯住了往前走的米彩,疑惑的问道:“你刚刚喊我爸什么?”
“板爹啊!”米彩答道,瞬间反应过来,赶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么喊好玩,就随你这么喊了,没其他意思的。”
“你在他面前可不能这么喊的啊,他一直以为板爹是俺爹,你要喊了,这事儿可真就闹大了。”
米彩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两人对视着,莫名一起笑了出来,而她的笑容在阳光正好的中午是那么的让人心跳。
中午的11点半左右,我和米彩一起来到我家,开门的是老妈,米彩将买好的礼物递给老妈说道:“阿姨,昨天来的急也没顾得上给你们买礼物,挺冒昧的,这些东西希望您和叔叔能喜欢。”
老妈笑的合不拢嘴,却很客气的说道:“喜欢,喜欢,你来做客阿姨和叔叔就很高兴了,不用这么破费的。”
米彩笑了笑,老妈随即很热情的招呼米彩进去坐。
进了屋米彩很客气的又去厨房和做饭的板爹打了招呼,这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找了一本杂志给米彩打发吃饭前的时间,自己则坐在她身边也拿了一本杂志看了起来。
片刻之后,老妈和板爹招呼我们吃饭,我和米彩都放下手中的杂志,拉开椅子落座,两人很有默契的保持着很大的距离,完全没有男女朋友间的亲密,因为我们都能预料到待会儿吃饭的时候,板爹和老妈会对我们进行一番盘问。
果不其然,在我和米彩刚喝了口果汁开始动筷子时,老妈便打量着米彩问道:“丫头,你和我们家昭阳是怎么认识的?”
米彩看着我我,笑了笑答道:“阿姨,昭阳以前在苏州租的那间房子被我买下来了,我们也就认识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其他的了?”老妈语气疑惑的问道。
我赶忙将话接了过去:“那您还想有什么?本来就没什么事了,正好米彩今天在,由当事人当着你们面把事情说清楚,省得你们老是惦记着。”
板爹和老妈同时将目光汇聚在米彩身上,等待着米彩的说法。
米彩放下筷子,正色说道:“叔叔、阿姨,我和昭阳就是朋友关系……我知道你们疑惑为什么我会千里迢迢的来找昭阳,这个事情我要和你们解释一下……其实,昭阳在苏州的工作已经有了起色……可是,因为帮助我,他丢掉了工作,为此我很歉疚,也很抱歉,所以我才来徐州找他,希望能在他的工作上出一份力,弥补自己的歉疚。”
米彩这番得体的解释让我很是满意,赶忙附和道:“板爹,老妈,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这个样子,这下你们都明白了?”
板爹不动声色,老妈却面露失望的表情,随即又自我安慰似的说道:“没关系,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们慢慢相处……”
没等老妈的话说完,我看了一眼米彩,米彩却躲避着我的目光,我心里像是被拧了一下,我知道米彩即使是对我有所改观,也不会和我真正的发生什么。
……
终于在老妈的盘问中,我们吃完这一顿有些煎熬的午餐,但也松了一口气,因为终于说服了老妈和板爹接受了我们只是朋友的事实。
已经是午后,板爹照例去上班,老妈被几个牌友叫去搓麻将,此时屋内只剩我和米彩,我们没有聊什么,米彩也自己享受起午后的宁静,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一脸的安然和恬静。
我起身从房间里拿了一床羽绒被,轻轻的将她的身体放平,脱掉鞋,又帮她盖上了羽绒被,自己却离开了沙发将舒服的空间全部留给了正在睡眠的她。
米彩似乎最近很累,这一觉睡的很稳、很长,直到傍晚时分才醒来,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向我问道:“我睡多久了?”
“天都快黑了。”
“哦,你一直这么傻站着?”
“和你学的啊,上次我在河边睡觉,你不是也在我旁边傻坐了一个下午!”
米彩很无奈的看着我,半晌说道:“不说这事儿。”
“不说这些,还能做什么?”
“带我去吃你们徐州的美食,我可是第一次来徐州,你要尽地主之谊的。”
“行,带你去吃我们徐州的地锅,不过我得提醒你,很辣!”
“我不怕吃辣的,上次去cc的餐厅记得就和你说过。”
“我要带你去的这一家可不是一般的辣,你这水乡出来的苏州姑娘,别把话说得太早。”
“那你说有多辣?”
“你想象不到的辣!”
米彩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问道:“如果实在太辣,我可以要求少放一点辣的嘛!”
“那个饭店没有少放辣这一说,去吃的就是辣,你要不行,咱们换一家就是了。”我言语间带着轻蔑说道。
“去就去,我不会折戟在你们徐州的。”米彩心一横说道。
“别说得你好象是来征服我们徐州似的,别忘了有我这一尊神在镇守着呢?”
“你很神吗,是神经病?”
“你再说一遍!”
“你是神经病?”
“信不信我掐死你?”我有些火大的瞪着米彩说道,她太过分了,我可是好心请她去吃地锅.
米彩不和我多言,直接将我拖到一面镜子前,然后特淡定的问我:“你自己看镜子,像不像神经病?”
我:“……”
打电话告诉板爹和老妈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饭后,我便开车带着米彩来到以前和朋友聚会经常去的“辣死你”地锅饭店。
今年饭店重新装修过了,客容量也增大了一些,唯一不变的是那个带着厨师帽的李大爷和他的几个徒弟,他们在对外开放的厨房里忙的不可开交。
走进店内,空气中便弥漫着强烈的辣椒味,米彩下意识的捂住了口鼻。
我轻蔑的看着米彩一笑,道:“如果你扛不住,咱们现在换地方还来得及。”
米彩不甘示弱的放下了手,也不言语,直接找了一个空的座位,坐了下来。
我笑了笑向服务台喊道:“给来一份地锅鸡和地锅鲫鱼,加红,加大红。”
服务台里的服务员应了一声,随即将写好的单子递给了厨房里的李大爷。
二十分钟后,我点的地锅鸡和地锅鱼便被送了过来,又要了两瓶啤酒,只觉得此刻对我而言便是人生中最精华的时刻,有酒、有肉,还有米彩这样美女陪着,更重要的是,待会儿我很想看看米彩被辣的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模样,这绝对不是我幸灾乐祸,谁让她刚刚骂我神经病来着!
所以,真的要给我们之间的关系进行定位,我觉得还是“对头”最适合,最贴切。
我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完,然后又对米彩说道:“米姑娘,可以吃了啊,为什么还不动筷子?”
“你耍赖,你刚刚喝了一杯啤酒,是为了方便冲淡辣味!”米彩很计较的对我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的计较是因为心虚,眼前这两个地锅上面可全部铺满了朝天椒,辣味似乎都在空气中沸腾着。
我笑了笑,道:“那你也可以先喝一杯啊,我不介意的。”
“我要也喝了,咱们谁开车回去?”
“这也好办啊,你喝饮料就是了,给你要一罐凉茶,可比啤酒更来事儿。”我说着不给米彩再找借口的机会,自己去服务台拿了一罐凉茶递给了她,然后挑着眉毛对她说道:“喝,吃,然后记住这个辣死你的夜晚。”
米彩不悦的看着我说道:“我吃就是了,可你也用不着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我立刻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对米彩说道:“我现在够正经了,你赶紧吃,地锅趁热好吃,凉了面饼就不好吃了。”
米彩看了看我,然后用筷子拨开了最上面的朝天椒,夹了一块面饼,试探着吃了一口,然后就静止了。
我的心中一阵窃喜,充满期待的等待着米彩接下来的失态,却不想米彩不动声色的将一块面饼吃了下去,然后很淡定的对我说道:“也没想象中辣嘛!”
我狐疑的看着米彩,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死撑的蛛丝马迹,可是她一脸淡然,毫无破绽,竟然又夹起一个鸡块颇有滋味的吃了起来,还抽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头向李大爷看了看,不禁怀疑是他丢了水准,随即自己拨开朝天椒夹起一块面饼嚼了起来,顿时感觉爆裂开的辣味已经逼近味蕾能够承受的极限,只一口便感觉到身体开始燥热,鼻尖冒出了细汗。
我将筷子往桌上一拍,一口喝掉了一杯啤酒,还不过瘾,又将米彩那灌凉茶一口喝了个干干净净,今天李大爷不仅是没有丢掉水准而且是超常发挥,这辣味简直已经刻进了面饼里!
米彩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道:“昭阳,你是不是徐州人啊,才这么一点辣就撑不住了?”
“你是不是苏州人啊,有你这么能吃辣的苏州人吗?”我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这才稍稍缓解了些,又不堪的用纸巾抹掉了自己鼻头的汗。
米彩很享受的看着我狼狈的模样……
从“辣死你”地锅饭店出来后,我嘴一阵阵火辣的疼痛,又拿着一罐凉茶往嘴里灌着消火,而米彩如若无事般的随我走着,于是她的这种淡定再次放大了我的狼狈。
走了几步我转回身向米彩问道:“你现在要回酒店吗?”
米彩摇头,道:“现在还早,一个人回酒店太闷了!”
“要不我和你一起上酒店,我之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可是特级按摩师,保证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我随意开了一个黄腔。
米彩倒是没有生气:“别贫嘴,我想听你唱歌,可以吗?”
这个深秋的夜我选择了成全米彩的安排,我和她一起驱车回家拿了吉他,然后两人又来到一个靠着湖的广场,这个广场在夏天时会很热闹,可此时已是深秋,过了傍晚便很少再有人来这里找消遣。
我和米彩盘坐在草坪上,路灯温柔的映在我们身上,风似乎也在灯光的过滤下变得绵柔了起来。
我试了试吉他的音,向米彩问道:“下面进入你点我唱的环节,说,要听什么歌,我尽量满足。”
“你随意就行。”
我想了想,最后选择了一首好妹妹乐队的《冬》,之所以用这首歌暖场,是因为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再寒冷一点,雪花飞舞的冬天,那年我经过你的门前,我们一起漫步的那条街;再遥远一些,青chun朦胧的季节,你的笑凝结在风里面,像白雪一样淹没我的眼,时光流逝多少年,花落人散两分别,想问白云的里面,是否有你相思化作的雨点;月落乌啼霜满天,曾经沧海变桑田,春去秋来又一遍,曾经的我你可否还会想念……”
我在自我陶醉中用一个长尾音结束了这首歌,米彩带着微笑和赞许给我鼓掌,我笑了笑,习惯性的在唱歌后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又将吉他向米彩面前递了递,问道:“会弹吗?我感觉你会!”
米彩将手递给我看了看,她做了美甲。
“你的意思是你会弹,但是不方便弹?”我问道。
“以前在国外上学,无聊的时候学过一点。”米彩点头说道。
“你的气质我觉得更适合弹钢琴,而cc那种气质的女人弹吉他就不错。”
“你把女人的气质划分的挺清楚的嘛。”
我重重吐出口中的烟笑道:“我的人生就剩研究女人这一点儿乐趣了……唉!要不然怎么去熬这一遍又一遍的四季变迁啊!”
米彩笑了笑,算是应了我的话,而我掐灭掉烟头,仰面躺在草坪上,看着星空,被秋风吹的有点发倦,也可能和风无关,只是此时的夜太静。
米彩身上的幽香随着微风飘进了我的鼻腔里,我感到安逸和舒适,渐渐的闭上了眼睛,昏昏欲睡了起来。
许久身边的米彩终于推了推我说道:“昭阳,你能为我再唱一首爱的箴言吗?”
我坐起了身子看着她,想起不久前我曾在她的车里播了这首歌,她却哭泣了,我意识到这首歌里一定有一个让她难以忘怀的故事。
我怕她再次哭泣,问道:“你确定要听吗?”
米彩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不过待会儿唱完,你要告诉我你和这首歌的故事,上次……”
米彩打断了我,道:“你唱。”
我没有得到米彩肯定的答案,但这也勉强不来,只要她此刻愿意听,我就唱给她听,一切顺其自然,让这个秋夜继续简单下去。
我再次拨动吉他,用最低的嗓音演绎着这首代表着大爱的歌曲。
刚刚唱到那句:“爱是没有人能了解的东西,爱是永恒的旋律,爱是欢笑泪珠飘落的过程,爱曾经是我也是你……”时,米彩的眼泪已经掉落了下来,她的脸上充满发自内心的悲痛。
我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唱下去,我知道米彩一定不希望我停止,因为这首歌里有她的怀念,如果打断怀念对此刻的她而言是残忍的。
我缓慢的唱完了这首节奏舒缓的歌曲,而米彩已经哭的像个泪人,在我印象里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从不会轻易哭泣,可是这首歌却碰触了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安静的夜,吹着的风,哭泣的女人,让我这个男人心生爱怜,我将身边的米彩轻轻拥进了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为她擦掉了哭泣后的泪水。
米彩并没有挣扎,她靠在我怀里许久,哽咽着对我说道:“你知道吗……这是爸爸生前最爱的一首歌……在我15岁的那一年,他带我去听罗大佑在南京的演唱会,那天现场很吵、很闹,可是在唱这首歌时,全场都安静了下来,爸爸轻声告诉我:他会一直爱着我,我是他生命里最爱的人,但……他却没有信守承诺,他是个骗子……可是我真的好想他……他在那个世界一定很孤独!……”
米彩已经泣不成声,她紧紧的靠住我,像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女孩,而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厌恶别人不信守承诺的行为,因为她的爸爸米仲信没有能信守一直爱着她的承诺,可是人生就是这么无常,一个有关于爱的伟大承诺就这么毁在了一场车祸中……
一阵阵微风吹的我一阵阵无措,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许久才沉声说道:“别哭了……不久以后,一定会有一个男人代替你的爸爸去爱你,守护着你的,而且爱的更长,更久,不会再有尽头。”
米彩没有回应我的安慰,却与我靠得更紧,我不禁张望着远方,感慨着自己和米彩相遇的太晚,若是曾经的我会肯定会握住着这个女人的手,深情的对着米彩承诺会今生今世守护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