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红色的天，暗红带着粉边的云。
好漂亮。
这是？
上天堂了吗？
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好舒服，一动也不想动。
想着想着，白一又闭上了眼。
“嗯？谁tm捏我？”
“嗯？”
这声音还怪好听，是自己发出来的吗？
清脆又软绵绵的，只是扯着嗓子喊了一声也是挠得人心痒痒的。
又重新开始了吗？
为什么要说又？什么重新开始？
记忆开始慢慢回归，无数记忆片段在脑海中浮现，一片接着一片，朦朦胧胧像是离自己很远，用力些思考，又历历在目如此清晰，像是……像是无数个梦。
自己手里还擒着一个手腕，这是刚才下意识的反应，是无数生死危机中锻炼出来的反射。
那只手还捏在自己胸上，大小倒是刚刚好，但这并不是这只手出现在这的理由。
“廿七，疼，是我！”
顺着声音看去，是个穷酸道士，一身灰扑扑的，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
有这么疼吗？
突然一松手，这道士没收住力，后退了几步一个没站稳，摔了个屁股墩。
“你是？”
这时候白一才发现，自己身子是一丝不挂。
虽然这完美如工艺品一般的身子没有哪一丝值得害羞，但在别人面前一直裸着也是不太好的。
“衣服给我。”
看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白廿七，道归很识时务的脱下了道袍，背着脑袋递了过去。
她好像有点生气啊……
回想起刚才手心里的柔软触感，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距白廿七暴走已经过去了八天了。
那漫天的藤蔓狂舞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三天开始就有了回缩的趋势，直到今天，所有的藤蔓都消失不见，白廿七那被撑成碎片的肉身也重新恢复了过来。
就是这个性子好像又不太一样了，这让道归有些陌生。
平时自己偷偷摸一下蹭一下廿七明明是没有什么反应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自己只是想探查一下廿七身子有没有什么异样！
“自我介绍一下吧，道士。”
白一已经套上了那件灰蓝色道袍，意料之外的舒服，软软的，还带着些体温。
“廿七？”
“你这是又失忆了吗？”
“我不叫廿七，我叫白一，你说又，又是什么意思？”
莫名的，眼前的道士叫错自己名字，让自己心里一股无名火起，很想揍他。
但想不通，为什么只是叫错个名字，自己能这么生气。
“白伊？”
道士脸上写满了错愕。
一体双魂？
刚见面时，她就说她叫白伊。
之前被恶灵一刀斩成两段，醒了之后说自己叫廿七。
现在暴走，恢复意识又说自己叫白伊。
有意思。
“贫道，道归，与道友一路同行至此，是要前往赤城的道门求道，路遇山匪，刚逃出生天……”
道归没有说出廿七之前暴走的事，直觉告诉他这件事，说出来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白一捏着鼻梁骨打着转，这人确实有点熟悉的感觉，也不像是在说谎，想了半天，白一问出了一个自己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今年是几几年？”
赤身裸体躺在树林里被一个道士吃豆腐，那都是小问题。
“永昌四零二一。”
“这里是哪？”
“离赤城不远的一个山脉里，具体叫什么我忘记了……”
白一看着淡红色的天空有些愣神。
永昌年，不认识的植物，奇奇怪怪的道士，还有脚下这片奇奇怪怪像是被巨大烟头烫出来的空地，白一只感觉内心一阵慌乱，心脏好像找不准自己的节拍，有些头晕。
“这里还是地球吗？”
“地球？是问这方小世界的名称吗？这里叫狱星……”
更加久远的记忆被唤醒，那是在无数轮回之前的一段不那么美好的回忆。
但其中的痛苦被数不清的梦境记忆冲淡，回想起来倒也没那么难受了。
“好的，我想起来了。”
白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之前谢谢你了，没你我早没命了。”
“都是缘分，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看在你救了我命的份上，偷偷捏我胸的事就不追究了。”
道归只感觉耳朵有些发烧，有些懊悔，怎么就没忍住呢？
“道友，贫道……”
白一摆了摆手。
“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不用找什么借口的。”
少女那淡绿色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他的心一般，道归一句话也不敢说了。白依一点也不可爱，还是廿七好啊。
“既然之前我们一路同行，那就继续吧。”
“好。”
“要不先把道袍还给贫道……”
对上白伊那审视的目光，道归有些心虚。
“不是这个意思，道友还有衣服行李在贫道的储物戒里……”
“那你不早拿来。”
道归心里腹诽，不是你着急忙慌让我把衣服脱了给你……
接过那套干净的素白长裙，白一有些感慨。
这套裙子自己还有些印象，再见感觉已经过去了好久好久。
“还站在这干嘛呢？我要换衣服了！”
“失礼了！”
道士转身就要走。
白一狡黠一笑，想要捉弄一下老实道士。
解开了道袍的扣子，双手背在后腰，弯腰俯身向前，自下而上盯着道士的脸。
杏眼弯弯，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道士的胸口，那敞开的道袍只是刚刚好遮住了关键两点，露出下面的大片雪白。
“是还没看够？”
“没有没有，贫道失礼了！”
嘿嘿真好玩。
梦里自己当女人也不是一世两世了，小小道士自己还不是手拿把掐。
想到这白一又有点烦了。
真的只是梦吗？
不像。
自己多半是穿越了。
……
两人漫步在林间的小路上，道士走路姿势僵僵的，白一懒得管他，正在把玩自己捡到的一把长刀。
白色的刀鞘，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做的，轻便还很坚固，外面包着一层整张的鱼皮，和一些亮银色的金属装饰。
刀柄同样是鱼皮包着的，捏着像是有些温润的砂纸，防滑的同时也不会觉得黏糊糊的，手感一级棒。
“初雪吗？”
白一摸着那刀身上的篆字，麻溜耍了个刀花。
这长刀对于一个少女来说还是太长了些，用着并不是那么顺手，但这并不妨碍白一很喜欢它。
“好刀呀好刀！”
白一一边走一边疯狂收割着路边的野草，也不知道这刀什么材质的，感觉比钢重很多，但是看起来又像是一个东西。
也不知道是谁在林子里掉了这么好一把刀。
但是没关系，它现在是自己的了！
以后跟着自己姓，就叫白初雪了！
指尖轻弹一下刀身，清脆的嗡鸣响起。
“好啊！真是太好了！”
道归看着少女对这刀赞不绝口，只觉得心里莫名其妙有些烦躁。
“这把刀，在凡界算不错了，但在修真界……”
转过头去，白依还在砍着路边那些无辜的草，丝毫没有要听自己说话的意思。
“我可以送你一把更好的！”
“真的？”
白一一个刀花甩掉了刀身上的草叶，干净利落，收刀入鞘挂回了背上。
三两步跑到了道士身旁，想勾肩搭背套个近乎，发现这身高好像有些不够。
没时间尴尬了，白一顺势挽住了道士的手臂。
“真的？”
少女眼里泛着星星，那期待的目光让道归不敢去直视。
“自然是真的……”
“哎呦我的好大哥，你可真是我亲爹！”
白一搂着道士脖子，跳起来就是吧唧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道归懵了。
血液控制不住的涌向大脑，想要从天灵盖迸发而出。
等回过神来，少女已经走出去好远。
手背在后腰，一蹦一跳的，看得出来心情是相当不错了。
“那什么时候送我？”
声音飘来，道归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脸，心情也跟着美妙起来。
“等你什么时候遇到喜欢了就跟我说，什么样的我都给你买。”
“嘿嘿，谢谢道归好兄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