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月1日。
这一天如果不说点什么,或者是做点什么,就感觉不对劲。
时间的概念(或者说关于时间的刻度)大概是古人们在仰望星空时,试图活得明白些创造出来的。
可是人类真的活得明白些了吗?就像我在上一章所引用的智者的话,历史总是在重复,而且重复的大多是闹剧。
如我这样的小人物,重复了闹剧还无伤大雅,顶多用荒唐二字就可以打发了。如果是某些大人物,如拿破仑三世那种的,就有些麻烦。
置身事外观望这些所谓大人物的演出,可能会觉得这闹剧可气,可笑,可悲,可叹。
然而,身处其中的人可就没有了这样的洒脱,这闹剧很可能就是你的一生,或是一生中最宝贵的那部分。
细想一下,某些大人物的那些宏大叙事,如果他明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也知道大家都知道那些是假的,大家都装聋作哑地在演戏,那样的话还好些。
如果不幸他真的认为那些都是真的,认为他掌握的就是终极真理,这样的情形是不是更加的可怕。
又扯远了,还是说回到我自己的荒唐。
“赛琳娜戈麦斯”初到我家的那几天,我们出乎意料相处得极不自然。
因为这时我扮演的是一个急公好义的正人君子形象,这就不可能同时又是一个借机揩油喜欢寻欢作乐的嫖客。
她也脱去了职业的外装,变回一个年轻的普通居家女孩。
我们之前那种相处甚欢的基础和模式都已经完全不复存在。
没有想到,她倒是和拉娜家的三个孩子玩得非常开心。
那时已经开学,每天放学之后,是这四个家伙最快乐的时光。
一起看电视,玩游戏,点外卖。
“赛琳娜戈麦斯”无疑比我的经济条件好很多。
我一般都是能自己做的尽可能不在外面买,可以去取的外卖尽可能不用他们送(为了省一点小费)。
她可不是,和那三个孩子变着花样地叫外卖。
那个时候,金钱真的能买来欢乐,至少是增加了他们欢乐的程度。
在暑期结束,孩子们秋季开学之后,我和拉娜的关系就进入了一个瓶颈期。
从我们最初相识,到相互了解,到发展出这种特殊的关系,一直都同身后的家庭有着关联。
从她最初拿着蛋糕来敲门,到后来攥着一瓶中国白酒过来,再到我主动送过去一盘烤鸡翅,都是首先和其他家庭成员发生了一些联系,然后才是我们之间的进一步发展。
此时,我儿子已入大学读书,算是开始单飞。
我独自一人住在一室一厅的公寓,而不是总有各种事情需要打理的house。
拿着失业金,不用每天出去工作,正在筹划着开始自己创业,而且看起来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之大。
此时的我,只要能够克服离婚所导致的郁闷,真的是轻松的不要不要的。
在沉寂了大概3,5年之后,我重又发现了性爱的乐趣。
那段时间,我是真的骚气得很。
反观拉娜,身为有三个小孩子的单身母亲,倒是一点都不轻松。对此,我能够想象得到,能帮她的也尽可能帮助她,她的父母也经常过来帮忙。
对于性爱,我们相互配合的越来越好,我相信每次她也很享受。
但是就像现在的防疫口号,非必要不出门一样,她是非必要不要做。
对此,我也能够理解。
我知道每天都有很多的事情在她脑袋里盘旋,需要她去处理。
其中很多都是必须马上去做的,性爱当然就是非必要的了。
从秋季开学之后,我们的联系就不那么热络了。
不再是每天都见面,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见面也会相互发很多的短信。
偶尔发的短信,内容也是简单明了地说具体的事情。
我们已经至少有一个多月没有做爱。
虽然她那娇小性感的身材令我垂涎,但是,看着她每次都脚步匆匆的样子,我也不好意思提出那样的要求。
这期间,我和拉娜父亲的来往倒要更加多一些。
老两口每次过来帮女儿,老先生都要到我这里坐一会儿。
我们一起喝喝茶,品品小酒,聊聊过去。
2015年的中国,正是世界舞台上的明星国家,人人都羡慕。
这对老夫妻每隔一两年都去中国旅游一次,也是标准的自干五,对中国的一切都感兴趣。
包括他追的剧都是大陆的,国语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我向他推荐《琅琊榜》《离婚律师》这些热播剧,他喜欢看的还是《三国》《雍正王朝》这样的历史剧。
我很喜欢听他讲上个世纪60年代他们从越南逃难的那段经历,真的令人唏嘘。
更令人感慨的是,经历了那么多的磨难,这对老夫妻还是那样的简单,单纯。
给我讲他们去中国旅游的经历,真的是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当我向他指出,那个据说到贫困山区支教,让他们一众旅游团成员感动到落泪,继而纷纷慷慨解囊的玉石公司老总的女儿/儿子,很大可能就是个在按照剧本演出的骗子的时候,老先生低下头,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水,扫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中国确实还有很多地方,还很贫穷。
我也赶紧转换话题,不再说那些不堪的事情。
有一天,老先生乐颠颠地在后院敲我的拉门(同他女儿一样,他也是从后院直接进来我家)。
坐下来后,他非常骄傲地向我炫耀手里的东西——一个1……5升的大可乐瓶子,里面装着白色的透明液体。
他颇豪迈地对我说,去拿两个杯子,让你尝尝这个。
一喝之下,发现竟是高度白酒。只是味道有点特殊,又说不上特殊在哪里。并且白酒装在可乐瓶子里是什么鬼?
看出了我的疑惑,老先生愈加高兴:怎么样?够劲吧!
嗯,最起码有40多度,你是从哪儿搞来的?
我一个老朋友,他们家原来在越南就是做酒的。现在他退休了,没事就酿点酒。
噢,那他可以卖点吗?
那可不行,违法的。就是做着玩的,送给我们这些老朋友。
移民之后的一个意外收获就是,很多人的动手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
很多原来在国内,双手插在兜里,什么事都是雇人解决的白领们,现在家里的各种维修,水暖,甚至安装地板都是自己干的。
几乎每个人家里都有成套的工具。
我知道这里的很多华裔移民都会做甜米酒,可是这样的高度酒,听老先生说,需要把甜米酒蒸馏两次才能得到,确实非常的珍贵。
那天我们喝的、聊的都很尽兴。
临走时,老先生坚持把那一大瓶可乐白酒送给我。
推辞不过之下,我提议把这一大瓶白酒分成两份,每人各拿一份。
老先生乐了,说不用,我就是到你这里才喝些酒的,平时一个人的时候都不喝的。
走到门口的时候,老先生又说,那三个孩子每天也没少过来打扰你。
三个孩子经常到我这里来玩的事,我一再要求他们不要和他们的妈妈讲。大概老先生经常白天过来,必然会注意到这些。
那瓶可乐白酒是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每次喝的时候,心里都很温暖。
就是在这样的时候,“赛琳娜戈麦斯”住了进来。
此时同拉娜联系渐少,不那么热络,倒正和我意。只是在晚上,开灯之前,我都是早早地先把窗帘拉上。
那时天气已经有些凉了,公寓的草地也没有许多需要打理的地方。
因为没有找到和“赛琳娜戈麦斯”舒适的相处模式,每天白天我都出去四处转转,做些该做甚至不该做的活计。
包括她也一样,和拉娜家的三个孩子玩得那样疯,可能也是一种掩饰吧。
赛琳娜喜欢看的是《吸血鬼日记》。
我向她安利《老友记》,她嫌“太老了”。
那《权力的游戏》呢?
嗯,听说过,太血腥了。
噢,那么说还是吸血鬼不那么血腥喽!
我们一点点相处得自在了些,晚上可以一起看看电视。
有时候吸了太多的血,也会看一会《老友记》来缓缓。
一天晚上正看到钱德勒和莫妮卡刚刚好上,还处于地下的阶段,赛琳娜眼睛仍盯着屏幕,突然说,今天我碰到拉娜了,她很关心你呀!
嗯,是吗?我简单回道。
我应该是问心无愧,但是为什么会不自在呢?我和拉娜已经有多久没有联系了?有一周了吧?尽管那三个家伙每天都过来玩。
赛琳娜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里好像含着笑:她好cute呀,皮肤好好。没想到那三个孩子的妈妈是这样性感的一个小美人。
这倒是真的。
拉娜的皮肤细腻柔滑,比年轻了十多岁的赛琳娜的皮肤还要好。
我见到的许多越南裔女人都是这样,不知道是他们饮食的原因,还是人种的原因。
据说他们大多来自南越,与以前我们在国内见到的北越的人不一样。
不过,皮肤好有什么可笑的?我决定不理这句话,假装在认真地看电视,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赛琳娜的笑意更浓。从沙发上靠到我这边,一只手搭在我的大腿上,身子前倾,扭头认真地看着我。问:你让我来你家,会不会惹她不高兴?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你和那三个孩子还不是每天都玩得挺高兴。反正我也有好多天没有看到她了。
哦,这样呀。
赛琳娜不笑了,好像在想什么事。
她的身子又向我这边多扭了些,两只手分别放到我两条大腿上,一边说:那,用不用我帮帮你。
同时双手上移,在我的裆部会合成一个圆形。
说实话,这是自我认识赛琳娜以来,她最性感妩媚的时刻。
比以前我在宾馆里看到她穿着衣不蔽体的几块布片的时候,都更加具有吸引力,令人心动。
赛琳娜经验丰富,手法娴熟,很快我裤裆里那个东西的形状就不受控制地发生了变化。
可我却不在状态,不想有任何行动,精神和肉体处在一个相互背离的状态。
我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是还有想维持一个烂好人形象的负担吗?那是不是也是一种虚伪呢?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好意也是在表达一种善意。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或者,是因为提到了拉娜,让我觉得有些不自在,内心中产生了抵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所谓良知吗?
那是否还是说明所发生的这些事情还是有对错的喽?
或者,这些所谓的有关良知与对错的观念,是对人的自由和生活的勇气的一种束缚,其中不乏人类历代所累积起来的诸多偏见,以及为了让你我成为驯顺的良民而故意塑造出来的意识形态。
总之,无论原因为何,那天晚上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反应,用尽可能平静柔和的语气说,不用,谢谢你,不过真的不用。
赛琳娜深深地望了我一眼,手拿开,又退回到沙发另一侧角落里。我们接着看电视,偶而交换几句话,不过那天晚上我们之间总有些不自然。
我还记得那天我穿着一条宽松的睡裤,在她放开手之后,裤裆那里仍然鼓起好大的一块。
这既像是对我提出的抗议,更像是对我的嘲讽。
我有时在想,如果当时让她帮了我会怎样?可以肯定的是,我会很畅快,她也会很高兴。
人为什么就不能顺应这种自然律的召唤呢?
可能这种违背自然天性的行为,就是一种尴尬,一种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