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话后,她咬住下唇,像是在期待我的回应。
可我该怎么回应这句话?
结合她周末时的表现,她几乎已经明示自己看出了我对她的肉体有好感,如果这个时候我的回答有半点纰漏,下一秒她可能就会脱下校服,向我展示她今天穿的胸罩的款式——虽然我并非不想看到她今天穿的胸罩是什么款式。
服务员提着茶壶为我们续水时,我的后颈已经爬满了细密的汗珠。
“校服……有什么不好?”我抓起面前的一只流沙包掰开,故意让其中的咸蛋黄内陷流出,淌过我的指缝:“这样即便弄脏了也不心疼。”
“确实,但……”
“啊!你想说你感觉自己的装束与这里不太相符是吧。这个其实无所谓的,我们都在这里消费了,又没人能因为这个把我们赶出去。”
“——老师真的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瓷勺磕在骨碟边缘的脆响刺破寂静,梁水叶突然一脸认真地将自己的手伸向校服的拉链。
“那你知道自己在要求什么吗?”我有些担忧地看向面前的十七岁少女,本来准备擦手的餐巾纸在掌心揉成潮湿的纸团。
“老师这是承认了?”
我重重地靠在椅背上,表示投降:“但你不应该这么做,知道吗?”
“我只是……希望老师能和我坦诚相待。”她的声音有些发抖:“老师的手?”
“我包里的小隔层里有湿巾,帮我抽一张出来。”
接过她递来的湿巾,我继续说:“万一我真的只是贪图你身体的变态呢?你真的不怕我做出什么失格的举动吗?”
“如果是老师的话……”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羞赧的绯红。“不是不行。”
“答应我,下次遇见这种情况,一定要说‘不行’,好吗?”
“那难道老师……不想看吗?”
“我……”
是啊,即便我嘴上可以否认,此刻小腹中的燥热、乳头的挺立、以及浑身刺痛的感觉,这些无不提醒着我:我在渴望她的肉体。
“想看……”
我放弃了抵抗。
“——但是!”我立马补充道:“我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会对自己的学生下手的,违反师德的教师。”
“即便老师已经拉着我出来打了两回牌了?”
“这个…学习生活中总是需要娱乐嘛……”
“嗯……这么说,老师的‘师德’似乎只跟学习有关?”她用殷切的目光看向我。自觉无颜面对她的热诚,我只能将视线从她的身上挪开。
“那假如我在下周月考时,生物成绩能进全校前100,是不是就说明老师的‘师德’没有问题?”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也在为自己辩护?听她这么一说,我居然真的觉得自己有些被说服。
“我查一下你分班考试时的成绩。”点进批改试卷的应用程序,搜索她的名字,结果和我预期的一样:分班考试时,100分的试卷,她只考了25分。
如果她想考进年级前一百,至少要考到85分以上吧。那……如果她真的能完成这番进步,是否也就说明我的“教育”没有问题了呢?
“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我捻起手边的茶杯,茶水在杯中转出细小的漩涡,“单科成绩的进步,对你的高考结果影响不是很大。”
“意思是老师同意咯?”
“……意思是老师同意了。”
盯着杯中茶叶梗的浮沉,我听见自己说出这么一句。
“其他科目我也会努力的——如果这能让老师觉得自己的‘师德’宽慰一些的话。但毕竟月考就在下周二嘛,我不可能顾得上那么多科目。”
是啊,他们的生物考试安排在周二下午,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周三下午便能看到她的排名……
我悲哀地发现,一想到这里,自己的身体就又来了感觉。
——“您的餐齐了。”
服务员为我们端上杨枝甘露的动作,让我稍微缓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我啜饮一口手中的茶水,“菜我点了不少,你想吃的话还可以继续吃——如果你还有胃口的话。”
“对不起……”
虽然她嘴上说着道歉,筷子却依旧伸向了她面前的蒸凤爪。
“你倒也是心大。”我哑然失笑:“你该不会还想吃晚饭后和我一起打牌吧?”
她咽下口中的菜:“这不是我们今晚来的目的吗?”
“你为什么觉得你在说出那番话之后,还能像原先那样和我相处?”
“说是‘和原先那样’,其实也就是从上周四开始,不是吗?”她的话语中带有些许笑意:“老师实在……太温柔了,温柔到有些虚伪,甚至让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一场梦。但是,老师无意间的一些表现,让我看出,老师突然接近我,是带有一些目的的。”
“周日,我穿着那条裙子去老师家,看到老师的表情有所变化时,我真的很高兴——如果老师是想要我的身体,那此前的一切行为就都说得通了。”
“求求你不要再强调这个了。”我的头埋得更低了:“我现在切实感觉到自己是死后会下地狱的那种大人了。”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只是希望老师能和我坦诚相待……我不希望自己只是在平白无故地接受老师的好意。”
“嗯,就是这样。”
我能感觉到,当她说出这句话后,自己对她的心动值又提升了一分。
或许从上周四自己看向她的身体开始,自己就注定要踏上这条不归路了吧。
偷偷将目光对准面前的十七岁少女,看着她用略带颤抖的手舀起碗中的芒果丁时,我如是想到。
一周前的我,一定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会喜欢上自己的普通班上的一名女学生,无论是从人格上,还是从身体上;更想不到,而且那个同学不仅注意到了我的这份不纯粹的爱意,还欣然接受了我对她的身体的欲望;更想不到,我居然会同意维系这样不纯粹的关系……
仿佛自己的身体被不知某个谁给夺舍了。
梁水叶——
尽管刚才已经将她送回她的家中,但此刻车内仍残留这她那栀子花洗发水的香味。
每当自己意识到这一点,我就总有一种她正坐在后座,对着后视镜拉开校服拉链,向我展示她校服下的身体的错觉。
一想到这里,全身上下便泛起一阵刺痛感,令我几乎无法专心开车。我知道,这是我的身体在向自己传递渴望的信号。
一脚刹车,我将车停在了一盏坏掉的路灯下。
“梁水叶——”
嘴角开始呢喃起那名纤细少女的名字。
这声儿比我想的还要湿热,将这黑暗的车厢,染上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