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当时铃木彻跟坂柳成守聊了什么，当殿河苍介再次走进办公室，只看到他正望着窗外的天空，神色幽怨，仿佛天塌了一样。
殿河苍介忍不住问道：“铃木君，刚才的电话是？”
铃木彻回过神，看到他的表情，心里马上知道结果了，便清着嗓子，轻笑道：“申请离校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可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谁都知道外出是学校的禁令，连学生会的成员都没有权利离开学校。
刚才的电话显然是有意让他听到，两人都心知肚明。
殿河苍介的心情很沉重，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说了，南云雅不可能对付得了这种家伙，只能期望他这次真的言而有信。
“二年级的期末考试会有一场特别考试，我们可以付出一些代价。”
殿河苍介叹了一声，眼神也变得坚定，“不过，我们班级只能承受这个代价。”
所谓的代价自然是失去南云雅，铃木彻微微摇头：“我对高年级没有太大的野心，何况我在一年级里也有事要忙。”
殿河苍介心想着你在一年级能有什么事，一年A班以绝对的优势领先整个年级，一年B班的领导者又是你老婆。
虽是这么想，但是表面功夫仍然要做，只见他沉吟片刻：“我们可以联合桐山君，隔绝南云君的死忠，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铃木彻不可置否：“你们可以试试。”
南云雅身上保留了不少个人点数，殿河苍介的心思转了几圈，要想办法消耗掉这些点数，可是又有点心疼。
“对了，我们也可以看南云的方案吧？”
铃木彻问起了之前改革的事情，他记得自己看过南云雅的草案，只是不知道学校现在是什么想法。
“可以。”
殿河苍介很识趣地说道，“不止是那个方案，而且南云君最近也在跟学校商量着改变考试的事。”
学生会的会长可以代表学生会和全体学生向学校对话，通常而言，书记应该在场，殿河苍介知道更详细的经过。
“改变考试？”
“是的，不过不是参与到具体规则的制定，南云君可以向学校提议，比如追加一场特别考试，又比如上调难度等等。”
“看来只有建议权，具体由学校决定是吧？”
“对，不过南云君的草案已经得到了学校的同意，之前我也给你发过了。”
虽然铃木彻是看过，但是学校不会完全照办，上面有自己的想法，殿河苍介也是最近了解到大概的情况。
“学校打算优化S系统，引入学生的个人资料，似乎是叫作Over allability，全面量化学生的个人能力。”
殿河苍介说，“按照学校的意思，没有达到标准的学生会给予惩罚，他们打算提高学生的个人水平。”
铃木彻听懂了，学校参考了南云雅的意见，他们也认为应当要让学生的个体感到有所压力，这点做法大约是为了防止集体里混进废物。
毕竟不是每个能从A班毕业的学生都有极高的水平，学校不仅想要把控整体质量，而且也想要提高个人水平，这点也符合铃木彻之前的想法。
碰到一个超人带飞整个班级的情况，负责接收毕业生的甲方估计很不满意。
“除了S系统，下个学年的考试也会更加激烈和残酷，听说是要准备尝试着改变某些规则。”
殿河苍介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学校不会将太详细的东西告诉他和南云雅。
铃木彻耸耸肩，比起什么S系统和特别考试，他现在很担心未来的某一天。
本以为他和她们的重逢会在下一个圣诞节，谁知道她们现在随时都能杀到高育，他又作死地塞了一封信。
说起信，铃木彻很没有底气，他在上吊紫砂前给她们留了一封遗书，自认为没有什么错漏，而且也留下不少遗产，足够她们吃一辈子。
他有些头疼，当时的玉玉症只是借口，其实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以为是NPC，自己却越陷越深，最后只能回避，想着穿越到下一个世界就能解决问题。
假设浅仓透杀到高育，揪起他的领带，含着泪，咬牙切齿地问他是不是傻逼，他要怎么回答？
黛冬优子应该会亲手杀了他吧？
铃木彻想了想，就算她们杀过来，自己也可以向樋口円香求情，毕竟这个少女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表露过什么特殊感情。
正因如此，他很放心地让樋口円香看到自己的最后一面，以少女平时的冷静，估计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能照着他的遗书将后事办好，是他一直很信赖的助手之一。
倘若是甘奈和甜花这对姐妹，铃木彻估计她们会有一个月的时间吃不下饭。
不知道恋钟和千雪她们有没有在照顾这些孩子，他有查过283事务所的近况，目前仍在正常运营。
只是在他死后的半年以后才渐渐恢复营业状态，不过也有人宣布要离开事务所，比如斑鸠路加，更是有人宣布自己会在合同期满以后退役，比如市川雏菜。
反应最激烈的人基本都是当时的问题儿童，让铃木彻既放心又心疼，尤其是看到黛冬优子的小号在网上发泄着负能量。
只不过，他没想到现在代表事务所向外界发声的人是铃木羽那和浅仓透，同时也是她们安抚住了其余人的心情。
挺靠谱的，铃木彻没有多想，应该是她们帮了樋口円香的忙。
至于事务所的问题儿童，他正是担心这几个家伙，所以才会特意送出自己的信封，想要留住她们。
“铃木君？”
殿河苍介的声音打断了铃木彻的思绪，他微微一怔，随后和笑道：“抱歉，刚才在想着一些事，殿河前辈是准备在期末考试帮我对付南云是吗？”
“是，我们这次会全力配合你，不过能不能……”
殿河苍介陷入了迟伧疑，他现在还能谈条件吗？
“殿河前辈，我不会亲手介入二年级的事。”
铃木彻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亲手介入，但是桐山生叶可以跟下位班级联合。
殿河苍介仿佛是吃了一个定心丸，松了一口气，脸上堆起笑容：“太好了，就像是刚才说的一样，我们A班也可以跟桐山君合作。”
“好，你们商量一下。”
铃木彻点了点头，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一年级也有考试，这场特别考试，我可能帮不了你们。”
殿河苍介不太理解，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铃木彻跟坂柳有栖的约定，以为是铃木彻在担心退学的事。
随后，他转念一想，会不会是铃木彻在考验自己？
让他和沟胁水斗等人交出投名状？
想到这里，殿河苍介的表情变得严肃，对着铃木彻说道：“你可以放心，南云君就算不想退学，我们也会堵住他的退路。”
铃木彻木木地点头，心里又想起了她们，同时又想到坂柳成守刚才的惊怒，不知道自己今后要付出多少努力。
……
在回去的路上，铃木彻终于有时间质问某个家伙了。
【你在意这个干嘛，反正又不会影响你实现愿望，资料什么的，你不相信我？】
许愿机觉得铃木彻是在小题大做，她又没有干涉铃木彻做什么，何况她早就忘了当时自己写了什么资料。
【什么，我不懂人类？别开玩笑了，我可是许愿机，你们人类在想什么，我难道不清楚吗？】
铃木彻一直都认为这家伙完全就是废物，除了在旁边反复念着【我的愿望】，制造噪音以外，压根不懂得体贴员工。
他甚至怀疑许愿机的工作也是外包，连对方都搞不清楚愿望的来源。
【你才是外包！我每天都在监督你，一直都在视奸你，我可勤快了！】
铃木彻想起了只会指手画脚的领导，等他辞职之后，公司也因为业务不熟练而倒闭了。
【我，我根本没有在害怕你辞职，少胡说八道了！】
然而，它慌慌张张的语气已经暴露了它的真实想法。
铃木彻陷入了沉思，怪不得这家伙一直不肯跟自己透露，原来是在害怕自己不干了，直接投入温柔乡。
【不是这样的，我有很多个外包，你根本不重要，我也没有天天视奸你，我平时都很忙的，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呜……而且也有人比你更优秀，我经常都是跟他们聊天……】
铃木彻一时语塞，你自欺欺人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掉小珍珠？
【你听错了，这是另一个许愿机在哭，它的愿望太多了，没有人帮它工作，我平时都是第一名哦！】
铃木彻平静道：“如果你有实体的话，我现在就会橄榄你。”
霎那间，原本叽叽喳喳的许愿机戛然而止，没有再发出任何噪音。
铃木彻没有再管她，不管资料上写了什么，会不会有人觊觎他的死而复生，他终究有掀桌子的能力。
相反的是，现在连坂柳成守都将信将疑，恐怕连他也没有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奇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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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