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啊啊啊啊……”
忍着到嘴边的哈欠,处理完手边的最后一份文件,指挥官这才放下了手里的钢笔,无精打采地低下了头。
因为是在办公室里,他实在是不敢轻易趴在桌子上,更不想被看到自己松懈的模样。
若只是低着头,哪怕是突然有舰娘来了,他也能马上抬起头调整好状态。
“还好,等纽伦堡把铁血今天的演习报告送来,就能下班了……”
指挥官长舒一口气,一整天纹丝不动带来的疲惫渐渐上涌。
也许是小半天滴水不进的缘故,现在的他,终于有了些口干舌燥的感觉。
他手边的咖啡杯,也早在三四个小时前就空空如也。
“要是能有点喝的就好了……欸?”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听到了玻璃杯被放在桌上的声音。
循声看去,那是一只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把一杯奶放在了他的面前。
那杯装得半满的牛奶,表面似乎还在微微颤动,他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一定就是他的“天使长”:
“兵贵神速呢,贝法。真是帮大忙了。”
“哪里,主人……喔,差点忘了。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就该叫您‘亲爱的’了。”
他抬起头,面前正是他温柔地微笑着的爱人,贝尔法斯特。
对他来说,和她交往之后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充实而满足的——婚前是,婚后更是如此。
尤其是最近,指挥官甚至怀疑,她背着他偷偷地练了“读心术”。
因为,他不管想到什么,需要什么,只要那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探了头,那么不出五分钟,贝法就一定会出现在他面前——要么是来帮忙,要么是带来了他需要的人或东西。
“称呼什么的,我都说了不会在意……不过还是谢谢你,贝法,现在我也正好渴了。”
“不必客气,主人。请您好好享用。”
比起温柔,贝法的语气更多的是不卑不亢。
也许在住处,在不会被外人突然打搅的地方,她的声音会柔媚得多,而办公室姑且算是公共场合,所以她也不得不收敛几分——这可是她和他交往之前,本该习以为常的说话方式。
“咕嘟咕嘟……哈啊……舒服多……了……”
一口下去,不大的玻璃杯里,奶已经只剩下了不到六分之一。
在焦渴感被狠狠冲刷掉的同时,指挥官也有了些机会,能够在口中先抿上半口,稍微地品一品这杯奶。
然而,只是那几秒钟,便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
这杯奶的味道,与他想象中的醇厚口感相比,要淡上太多。
与此同时,他不太清楚,普通的奶里会不会带着些清甜的滋味,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没有。
更耐人寻味的是,也许他刚刚喝得太快,没有察觉到,这杯奶的颜色并不是纯白,而是带点乳清的淡黄色。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味觉,就再回味了一下。
可他这才发觉,这里面似乎还有点铁的味道。
“主人,您的表情有点奇怪。是不喜欢这杯奶吗?”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是我渴了半天,舌头太干了吗……怎么觉得这杯奶……”
望向贝法微微泛红的脸,指挥官还是有些难为情,到了嘴边的吐槽也说不出口。
虽然有些异样,但他并不讨厌这杯奶,所以他只是看了看杯子里所剩无几的液面,就把它一饮而尽。
贝法接过空杯子,别有深意地对着他轻轻笑着:
“呼呼……您想知道,这杯饮品的名字叫什么吗?”
“想知道啊,因为我完全没喝过这种,所以也挺好奇的。”
知晓了某种奇怪的好奇心,贝法脸上的那抹红,竟然比刚刚又深了几分。
指挥官能清楚地看见,这个在伊丽莎白面前也游刃有余的女生,现在居然红了耳根:
“这个啊……是女仆长特供的蜜瓜牛奶呢。”
“‘蜜瓜牛奶’……可我也没喝出蜜瓜的味道来啊?该不会是名字叫‘蜜瓜牛奶’,实际材料却没有蜜瓜的奇怪饮料吧……”
说到这里,指挥官莫名地干咽了一下。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幕让他不忍直视的画面,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想再考虑是不是真的如他所想。
“这个嘛……呼呼……就当做一个小小的谜题吧。等到这周的休息日,我会告诉您答案的。”
贝法把玻璃杯和空咖啡杯放在托盘上,大步流星地“冲”出了办公室。
比起走出去,贝法的速度完全不像是在走,更像是想跑却不能跑的模样。
她的脚步声还没消失,一个灰发赤瞳,身着黑衣的女孩子,便抱着一摞资料走进了办公室里。
他一眼就认出,那是纽伦堡——她的额头上还带着些细汗,想必是“带球”一路小跑过来的。
“哈啊……指挥官,这是铁血今天的演习报告,我给您送来了。”
“好的,辛苦你啦,纽伦堡。”
指挥官清爽地笑着,突然想起了贝法刚刚蒙混过关的那杯奶。
鬼使神差地,他见纽伦堡还没有想回去的念头,索性用这个问题来问问她:
“对了,纽伦堡。我有一个工作以外的问题想问你,可以帮我解答一下吗?如果不想回答,拒绝也没关系。”
纽伦堡稍加思索,便红着脸点了点头:
“唔……?可以喔,只要不是会让我想歪的问题,什么都可以的。”
指挥官还没有意识到,这会是一个多么让人面红心跳的问题。
他只是简单地组织了下用词,清了清嗓子,就把这个问题脱口而出:
“咳咳……纽伦堡,你认为,没有蜜瓜味的‘蜜瓜牛奶’,会是什么饮料?”
“没有蜜瓜的味道……完全没有蜜瓜的感觉吗?要是这样,应该也不是绿色的吧。”
被纽伦堡提醒后,指挥官连忙加上了最关键的线索:
“对,完全没有绿色。倒是有点淡黄色,而且那上面还像是浮着一层乳清,喝起来虽然清甜清甜的,也不算难喝,但回味却很奇怪……欸?纽伦堡,你这是……”
“啊……啊呜呜……唔唔……”
经过那几个关键词,还有线索的拼凑,在脑中突然得出了正确答案的纽伦堡,“呯”地一声红透了脸。
从他的视角来看,纽伦堡不仅是红透了脸,就连脖子和耳朵也都红得不成样子。
更让他费解的是,纽伦堡正一边从嘴角漏出不成样子的声音,一边低吟着刚才他问过的问题,看上去就像是在地上找地缝一样:
“呜呜……蜜瓜牛奶……没有蜜瓜……没有蜜瓜……哈啊啊……怎么会……”
指挥官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便想要站起来看看,她到底为何如此窘迫。
只不过,在他站起来的一瞬间,纽伦堡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刚才被捂住的脸,此刻已是梨花带雨:
“指挥官……不,不要过来……蜜瓜……可以……但,没有……没有……没有……”
“‘没有’?纽伦堡,你在说什么啊……”
面对着话都说不完整的她,他仍然没有意识到,这个生性闷骚的女孩子,已经让事情的走向完全变了味道。
纽伦堡在地板上支支吾吾,嘴里时不时地吐出几个意义不明的单词,这不但没让指挥官意识到大事不好,反而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所以,这是没有什么,才会让你这么……”
“没有……没有……没有牛奶啦……!!!!!!”
自暴自弃地大喊一声,就在指挥官的眼皮底下,纽伦堡直接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办公室,就连帽子都被她丢在了地板上。
而原本空荡荡的走廊里,也在她不成样子的脚步声结束后,渐渐归于静寂。
只是,在这一切都完全静寂的一瞬间,指挥官似乎听到了“叮”的一声。
他知道,那一声就是他的错觉,办公楼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在,可他的右眼皮却用力地跳了好几下。
看着地板上,纽伦堡忘在那里的帽子,指挥官的表情也变得生无可恋:
他能预感到,接下来被俾斯麦板着脸说教几个小时的情形了。
“我回来了……”
像是血槽只剩一滴血的角色那样,从房间里换好衣服出来的指挥官,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到了沙发上,挪到了贝法的身边。
见他一副“濒死”的模样,穿着家居服的贝法便抱住了他,将他温柔地拥入怀中,轻抚着他的发。
“乖~乖~既然事情也解决了,就放轻松些吧,亲爱的。”
贝法的语气满溢着宠溺,就像是对弟弟真情流露的大姐姐一样。
她一边轻抚着他,一边听他讲着刚才发生的事:
原来,指挥官预料得没错,这件事果然被纽伦堡告诉了俾斯麦。
但俾斯麦正忙着处理工作,就没在工作日找他谈话,而是在休息日把他叫到了铁血宿舍的门前。
那时,俾斯麦正板着脸等他,她的身边是快要哭出来的纽伦堡。
等他来到俾斯麦的身边,俾斯麦便先让纽伦堡回去待机,接下来便是她长达两个小时的说教。
这期间,指挥官全程只敢和她四目相对,哪里也不敢看,生怕被她觉得自己态度不够端正。
两个小时之后,俾斯麦便给纽伦堡打了电话,纽伦堡也回到两人这里,指挥官给纽伦堡正式道了歉,“蜜瓜牛奶”事件这才告一段落。
只是,俾斯麦说到“蜜瓜牛奶”以后,接下来说教他的半个小时里,就有些语无伦次了,脸也是全程红着。
他本想问俾斯麦,她是不是也知道那是什么,但还是放弃了——至少,他不想被当成厚脸皮又不长记性的男生。
“事情就是这样……唉……早知道就不多嘴了……”
没关系的,亲爱的。
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就是一件很值得表扬的事了。
所以作为奖励,也作为补偿,张开嘴~啊~~
贝法温柔地笑着,拿起水果叉叉起一块蜜瓜,轻轻地送到他的嘴边:
“啊……啊呜……嚼嚼……喔,好吃……”
“是你之前托夕张小姐带的土特产,夕张蜜瓜啦。”
指挥官这才想起来,夕张之前有一些事,要回一次老家夕张市。
在她回来之前,她还特意给贝法发了消息,问指挥官那边要不要吃夕张产的蜜瓜,贝法也很痛快地答应了——但前提是回来之后,买蜜瓜的钱由她报销。
今天,正是夕张回港区的日子,因为分身乏术,她便直接把蜜瓜交给了能代,让能代把两个蜜瓜送到了指挥官的住处。
久违地吃到了蜜瓜,指挥官也坐了起来,拿起另一只水果叉,津津有味地吃了几块。
“百闻不如一‘尝’啊……虽说是物以稀为贵,但说是一分钱一分货,也是物有所值。贝法,等下我再出去一下,得赶快给夕张报销。”
“对了,亲爱的……”
不知怎么,贝法盯着那一碗切好的蜜瓜,脸竟然没来由地红了几分。
指挥官本有些费解,但想到了之前她说过的“蜜瓜牛奶”,再看看那一碗爽脆清甜,瓜瓤翠绿的蜜瓜,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贝法……你说过,休息日就公布答案。现在,也是时候了吧?”
贝法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便走进厨房,拿起了另外一个还没切的蜜瓜,把它抱在了自己的胸前:
“亲爱的,你看……它们和我抱着的蜜瓜,是不是很……很像?”
“啊啊啊啊啊啊!”
纯洁的指挥官哪里见过这种直球,差点儿没吓晕过去。
等到指挥官在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贝法已经不见了,环顾四周,才发现贝法已经在厨房为自己准备晚餐了。
首先,将鹅肝的大瓣扇叶和小瓣扇叶切开,处理鹅肝的第一步便是分别去除鹅肝扇叶中的血管。
在扇叶中央切下一道小口,露出暗红色的动脉血管。
用刀梳捋动脉血管的两边让整块扇叶以切口为中轴摊开,轻轻用刀尖割除支血管的连结,手随着刀尖的轨迹将血管取出,只留下一块璞玉般的鹅肝。
认真的女孩子总是动人的,尤其是当贝法雕塑一般的面容因某样事物而神采奕奕的时候。
尽管如此,那纤细的指头想要驯服厨刀可得花不少时间。
等候厨房使用权的指挥官凝视着专注的贝法,看得入了迷以至于忘了今日的菜谱。
清理结束,把塑料布铺开,在塑料布上撒精盐,粉红盐,砂糖及胡椒。
把去除血管的鹅肝放置在 塑料布上,也要在鹅肝表面撒上相同的调料。
塑料布是鹅肝的肠衣,小心翼翼地将塑料布卷起,扎紧塑料布的两端,使鹅肝呈丰满的圆柱状。
将鹅肝卷放入冰箱,第一天的准备工作就到此为止了。
顺手将从旁腌制的去骨鸡肉撒上香草放入烤箱,热起平底锅熟练地摊了一盘欧姆蛋,采回的豌豆此时还沥着水,那就做一盘沙拉吧。
贝法对走近的丈夫做了一个嘘声手势, 她魅惑地亲吻了一下食指指尖,意思是:
“别忙活了,让我来做~”
打开砂锅锅盖,勾人的浓烈香味占据鼻腔,主料是豆子和油封鸭腿,配以各种各样的蔬菜,红润的汤汁浓稠鲜美。
满满的一桌美食,就这样呈现到了指挥官的面前。
“哇哦!”
看着被吃得一干二净的盘子,贝法温柔的眼神移向了指挥官的脸。
随着她的视线在他嘴角停下,她拿起了手边还没用过的纸巾,轻轻擦拭着他带着些酱汁的嘴角。
“主人,嘴角沾到酱汁了。”
“贝法做的饭菜一直都是那么好吃,每次都是拿起筷子就停不下来,所以也难免会不拘小节……啊哈哈。”
指挥官不好意思地笑着,他真的很喜欢贝法做的鳗鱼。
可实际上,他还是有些奇怪,毕竟最近这几天以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吃到美味的蒲烧鳗鱼,偶尔还会有韭菜炒的猪肝,点心则是加了蜂蜜的山药泥。
这些食材的疗效,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见识过——而他近来的身体,似乎也比前一段时间强了不少。
“对了,贝法。最近的饭菜,感觉都很滋补啊……是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吗?”
“呼呼……”
贝法露出一抹浅笑,面颊带上了些许绯色。
她有些感慨,最近的他比想象中更让他满意——也可能是工作稍微轻松了些的缘故,就连他也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状态正在一点点回升。
“主人的状态,最近还不是好了不少。”
“确实是这样,现在需要坐一整天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了,所以精力恢复得也很快。但是,你是怎么想到要这么安排菜谱的……?”
贝法的笑容更加神秘,她想做的事,可是从来都没和他说过的。
不如说,她需要庆幸,这个男人每次睡着时,都是完全吵不醒的——再某些事上会方便一些。
这个嘛,估计要问您自己咯?因为啊,这几天我安排的料理,可不只是为了补身体这么简单。
还请您不要忘了,我和您吃的东西都一样呢。
指挥官吞了口唾沫,他想要掩饰在她面前的紧张,然而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有着伊丽莎白都探不出的城府。
至少是目前,他在他面前的掩饰从未成功过,这也和他不擅长撒谎脱不开关系。
“喔?主人,您这么紧张,想必是在考虑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此时此刻,贝法就坐在他的身边。
尽管他为了不她“抓住未来”特意移开了些距离,但在她面前,这样的雕虫小技不足以给她塞牙缝:
“主人,在您紧张的时候,一定是在考虑什么不好的事吧。作为您的爱人,还有您的秘书舰,这点事想要瞒过我,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呢。”
“我哪有?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突然贴得这么近……”
指挥官侧过身体,不敢被她的身体贴上。
自他们的两人世界开始后,他总有着某种错觉——这个本就丰满的女人,似乎比两人交往之前还要丰满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至于这是不是事实,之前她差点从胸前被撑裂的家居服,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只是因为,我喜欢这样做,而您又不会反感。
既然如此,那您这样抵触的情绪,又要作何解释呢?
“现在可是刚吃过饭……胃会受不了吧?你也知道,我之前吃了多久的胃药……”
她似乎不以为然,只是继续地贴近他。
只是一两秒过后,她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也就是说……您是要拒绝我不算冒犯的观察吗?”
“太近了,太近了……贝法,有点近了……”
哪怕是再美丽,再可爱的脸蛋,没有心理准备地贴得这么近,看上去也会有一点惊悚。
更何况,贝法半睁着眼的笑容,简直像是要故意吓他一样,越发地有恃无恐起来:
“所以……这就是你要安排这些饭菜的目的吗?我虽然不讨厌,但多少换些花样也好……现在的花样我已经很满意了,真的!”
“主人有些语无伦次了吗……真可爱,能独占别人看不到的一面,是我的荣幸呢……啾。”
贝法撩起一绺银发,把它们优雅地撩到耳后,又在指挥官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那一瞬快到他来不及品味,但也足以让他松一口气。
至少,目前的他,还是很安全的。
“主人,洗澡水已经烧好了,您要先去洗澡吗?”
“贝法你先去洗吧,我收拾一下碗筷。当然,这只是单纯地让你先去洗,你可不要想歪了。”
整理好桌上的碗筷,指挥官朝着水槽的方向走去——洗碗筷的时间,也能让他稍微冷静一下自己的心情,还有躁动不安的身体。
“好的,主人。我明白您的意思,至于您让我不要想歪嘛……呼呼……”
指挥官刚把碗筷放进水槽,就看到了她使坏的眼神。
那有些屑的目光,差一点让他喷了出来:
“我会努力想得更歪的~嘻嘻~”
浴室的门被拉上了,银色的身影也被挡在了毛玻璃的后面。
厨房里,指挥官一边刷着盘子,一边忍耐着狂跳的右眼皮——看到她刚刚那副跃跃欲试的架势,或许他又要“大伤精力”了。
(这个女人对我真的好,但很可怕也是真的……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不是喜欢拈花惹草的类型,湿了鞋也总会被她理解……希望她能收敛些“压迫感”吧。)
在浴室,贝法已经泡进了浴缸里。
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想着接下来的事,她只觉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主人是个好男人呢……看起来,接下来也会更有趣吧?”
浴缸的水温度正好,但对于贝法来说,或许还有一点凉。
毕竟,他的体温可是要比现在的洗澡水还高一些的。
贝法躺在床上,媚眼如丝,鼻腔里时不时的嗯啊一声,声音不大,宛若蚊蝇。
却更能挑动男人心扉,白皙娇嫩的脸蛋,布满了绯红,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娇娇欲滴的红唇,在灯光的映辉下,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人恨不得抱上来狂咬上一口。
男人的气息,吐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立马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其中,有刺激,快感,还有对男人的期待。
看着她那媚眼如丝的模样,平坦的腹部,傲人的高耸…
指挥官再也忍受不住了,呼吸越加急促,像一只饿极了的狼,扑了上来。
略微发福的身躯,卖力的开垦着荒地,如同老牛耕地哞哞嘶鸣,却远远不及老牛耐力。
“嗯…”
在一声低沉,冗长的声响中…指挥官疲软的趴在贝法丰腴的身躯上,喘着粗气。
良久后。
指挥官抬起头来,捧着贝法红润的脸蛋,吧唧一口亲在她的红唇上。
“贝法,不行啦,老了!”
战斗时,贝法的美美的叫声,宛如出谷的黄莺鸟,时起时落,让指挥官心中好不满足。
自己是指挥官,同时也是男人,能将这么漂亮的女人压在胯下,在她身上纵马驰骋,听着那勾人心扉的叫声,指挥官男人的自尊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你才不老呢,刚才被你弄得差点飘起来!”
贝法扭了扭小蛮腰,想要借着身体的摩挲,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她早已经习惯了指挥官的雷声大,雨点小了。
但每一次在跟指挥官做运动时,贝法总是表现的很娇媚,很满足。
她很懂得这个男人,越是没有能力的男人,就越加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指挥官那方面的能力,差不多也就这样,让贝法每次直痒痒,空着的一块熟地,却无人来问津啊!
可是这是她深爱着的指挥官……
“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出来…”
贝法娇滴滴的声音说道。
指挥官轻轻拍了一下贝法柔嫩的翘臀,当下点了点头。
“贝法快去吧!我等着你!”
看着眼前自己的指挥官,贝法心中总有些闷气,她不得不如此。
静谧的房间里,身体奇痒难耐的贝法,被空虚,寂寞紧紧包围。
不得不说,她的可悲,身边就躺着一个男人,但她却觉得自己好不孤独,无奈。
直到耳边传来起伏不定的呼噜声响时,贝法这才抽出已经被压红的手臂,找来浴袍,披在身上往洗手间走去。
俏皮可爱的脚趾头,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踩在舒暖的茸毛地毯上,径直踱向洗手间。
也就有在洗手间这个狭小的空间时,贝法才能找到真实的自己。
“哗啦啦!”
淅淅沥沥的温水,从水龙头中喷了出来,射向富有弹性的肌肤,顺着贝法柔顺的发丝,脸颊,脖子…滑落在她那诱人,成熟的绯红。
像一只充满了魔力的手掌,男人的手掌,在她光洁的肌肤上,细细的摩擦。
又如同千万只调皮的蚂蚁,从皮肤,一直爬到她骨子里了。
这个时候,空虚难耐的贝法是多么希望,能有一个健壮的男人,能好好来疼爱自己,呵护自己,体贴自己。
角落里有个浴缸,见热水放的差不多了,贝法迈步往浴缸走来。
那芳草萋萋,肥沃的良田,迈步间,饱满的肉,相互摩擦,唤醒贝法内心深处的欲望。
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正常的女人,她也有需求。
指挥官,远远不能满足贝法。
试了试水温,感觉合适之后,贝法抬脚钻进水中。
她曲卷着身躯,躺在浴缸柔软的按摩枕头上,将按摩器打开。
身子下面的水,滚滚冲击着她的皮肤,更是刺激了贝法的欲望,让她欲罢不能。
浴缸边上,堆满了各种洗浴用品,她挤了一堆乳液,在手中揉搓出泡沫,再涂抹到细腻光滑的肌肤上。
或是恨自己不争气,或者是身体所需,尖锐的指甲盖,狠狠的扎进肉中。
贝法受不了刺激,嗯啊哼哼出声。
将淋浴头摘下来,喷出的温水如箭矢般冲刷在身上,缓慢的下移,直到刚刚被指挥官占据的沃土,水顺着大腿流到地面上。
贝法只感觉,腹部有一股激流,要喷出来了。
她夹紧双腿,死死抵抗,嘴巴张开呈O型,眉头紧皱,那令人浮想联翩的表情,看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贝法只裹了一条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没有吹干的头发散落在肩头,粉嫩的皮肤充满了诱惑。
可是指挥官已经打起了呼噜,对于贝法那丰腴迷人的肉体,指挥官不是不喜欢,但显然,并没有一夜睡眠重要。
赤脚坐在桌子旁边,端着一杯红酒,拉开窗帘的一脚,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放空自己的思绪。
她心里很清楚,指挥官的心思已经渐渐不在她身上了。
指挥官爱着她吗?
她想,是爱的,但是又没有把所有的爱给予她。
那天的事,对她来说仍记忆犹新。
————
“沙沙……”
微小的风声吹拂过来,窗户前的布帘微微晃动扬起。
无人的办公室内,安静且和谐的氛围,配合上那本就春眠不觉晓的季节普遍的天气,实在是让人困倦。
“呼……”
微启的樱唇小嘴带着平稳的呼吸声,脱帽去鞋后的光辉蜷缩着长裙紧贴的窈窕身体卧在沙发上熟睡。
恬静的精致睡颜仿佛睡美人一样,即便是皇家的淑女,也是如此地想要放松自己。
嘛,虽然她是在等自己指挥官等着等着就困了,顺势躺下去了。
“嗯呜……”
忽然间,睡眠的白发公主朦胧地睁开了蔚蓝色的眼眸,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地抬起了自己的俏首看向了四周。
微垂眼帘的光辉一脸困惑地看了下四周,待确定了指挥官还没回来,这位还带着困意的公主小姐随后又躺了下去,房间瞬间回归寂静。
“我回来了,抱歉……嗯?啊……”
就在没过多久,还没等再度趴下去的光辉熟睡过去,她心心念念的指挥官这才挠着后脑勺,带着歉意的笑容回来了。
而当看到了在沙发睡去的某位银白身影,他自然是像话地堵住了小嘴,连忙阻止了自己的作死行为。
悄悄地关上打开的房门,指挥官小心翼翼地确认自己没有把光辉吵醒,缓缓松了口气。
“(睡着了啊……看样子是等太久了……对不起呢)”
默默地行到合眼躺着的光辉面前,慢慢蹲下的指挥官看了下那连衣裙下若隐若现的雪白双腿,以及延伸到上面的半露舰桥,生怕本人着凉的他又起身,脱下了自己的海军外套,贴心地准备盖了上去。
“呼~~~”
微风从窗户那边袭来间,指挥官扶着自己的外套盖到了光辉的身上,盯着她那国色天香的玉颜,不由自主地就呆住了。
细长弯月的黑睫毛,微启闪亮的红唇,静止端庄的五官,垂落在肩膀旁的白发丝辫摸上去十分的轻柔,至少指挥官在手头上揉捏的感觉是这样。
轻抚光辉银白的刘海,发亮白皙的额头尽收眼底,不知不觉间,只是给她加“被单”的指挥官竟是蹲伏在娇娘脸前,一股如痴如醉,打算做坏事的既视感。
“(嗯……算是赔罪吧……)”
这么想着,得理的指挥官有恃无恐地贴了上去,贴近光辉的微启樱唇,缓缓闭上眼睛,准备给睡美人以意外的惊喜——虽然他可能没看到光辉小姐那微睁的眼眸,以及那暗暗勾起弧度的嘴角。
“嗯……”
“…………”
“…………”
“…………呜?!”
刚接触完光辉的小嘴,指挥官才刚体验到那湿热的口腔,结果就被已经等待已久般的柔舌给压住了,待他瞪大眼睛睁开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已经有人在用着笑眯眯的眼神看着她。
不用说,那自然是一双蓝宝石般泛着爱意的眼眸了。
“嗯嗯……呜……”
“嗯呜……”
亲吻着指挥官,光辉的双手从外套露出环着他的脖颈,要防止他离去般亲热地贴住他的身体,甚至让他俯在了自己的胸膛上,让人一时间分不清是谁在占便宜。
不过对于指挥官而言,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是赚的了。
“哈……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啊?”
刚松开得到自由,指挥官开口便问道,嘴角还残留着黏黏的唾液。
“呵呵,在你说我回来的时候哦~”
精致的面容翘起嘴角,稍加思索的光辉微微一笑,抱着指挥官的小脑袋亲密地说道。
“那不就是一开始吗?被我吵醒的吗?”
“没有,只是在指挥官回来的时候醒来过一次,没有睡过去你就回来了……啊,也可能是我感受到指挥官回来才突然醒来也说不定呢~”
“那可真是神气啊。”
“那么,指挥官,”光辉笑着躺回到了沙发,揉着指挥官的秀发,微垂眼帘温柔地问道:
“要继续吗?”
“……当然!”
不假思索的指挥官立马回答,随后立刻凑上脸去。
“呵呵,光辉最喜欢你了哦~”
带着温柔的娇声,光辉和指挥官一同紧贴彼此,在办公室开始了暧昧。
窗外,贝法就在默默注视着一切。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晚上就是皇家酒会了,她不能搞砸。
————
“指挥官,指挥官。”
“嗯?”
温柔的声线从头顶传来,让无精打采的指挥官回神过来,发现一只柔荑轻拍着自己的手,缓缓抬起了脑袋看向了呼唤的来者。
洁白的连衣裙,丰满的舰桥玉盘,呃,不对,重点错了。
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视线继续往上抬头,指挥官便和担心地蹙眉看着他的光辉四目相对了。
“是光辉啊,你什么时候来了啊?”
“一直在啊,我刚刚不断叫你呢。”
“哦,是吗?我没听到,只是有些困而已。”
“可你眼皮下的黑眼圈很严重啊。”
光辉伸出套着丝滑白手套轻抚指挥官的脸颊,心疼地看着指挥官说道:
“可怜的指挥官,最近没睡好吗?”
“我没事,真的,真的,啊!”
“指挥官!!”
起身的指挥官原本是想要证明自己没事的,结果直接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而没法俯身的光辉只能干伸着手,眼睁睁看着他趴躺在了地上。
“唔,伤脑筋呢。”
望着咸鱼般的不动了的指挥官,光辉抚着脸颊为难地说道。
“又喝多了吧?”
贝法想要凑过来查看指挥官的情况。
“不用了,我来就可以。”
光辉喧宾夺主,主动将指挥官揽在怀中。
每次在皇家举办的盛大舞会结束前,指挥官都不由得感慨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虽然他本人对于喧闹的事情一向觉得不太想融入,不过每次也会很高兴自己的舰娘们在舞会展现出大方美丽的动人样子,一个个都漂漂亮亮,开开心心的,他基本上也会沉浸和她们融入进去。
毕竟,这何尝不是个天地美景呢?
更何况,伊丽莎白女王是真的很喜欢在大场面搞与众不同的事情,老是喜欢整些新花样。
这不,今天她就把东煌和撒丁共同研制的新式导弹烟火一大堆借来,给寂寞的天空来了个轰鸣温暖。
“(希望明天别被没来参加的其他阵营舰娘抱怨了……而且还要麻烦其他人收拾残局……)”
一边想着有的没的,无奈的指挥官一边在舞会的二楼阳台望着逐渐离去舞会的舰娘们,有些驱逐小萝莉还看到了自己朝自己热情地招手,似乎是在说晚安,他也是欣慰一笑,同样伸手目送她们离去。
“指挥官,你在这里啊。”
宛如天籁般的柔和声音从后面传来,指挥官连看也不需要看,因为他知道是谁在靠近自己。
没隔多久,随着高跟鞋的脚步声敲着地面越来越近,晚礼服打扮的光辉踏着黑丝包裹的长腿微微一笑地走到了指挥官的面前,随手递上了他的外套,似乎是在担心着他会不会冷到。
银白的丝柔长发单绑在脑后,玉洁的身体裹着优雅高贵的蓝衣礼裙,仿佛公主一样的圣洁可爱,在月色的衬托下,那精致的面容五官都无不把指挥官的视野吸引了过去,虽然因为舞会喝了些小酒而带着点红晕,但是更添加了几分妩媚和美感。
面对着光辉的好意,指挥官也是温柔一笑回以她,然后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外套,一边将其套在身上,一边开口问道:
“今天不和可畏她们回去吗?”
“呵呵,有些事情……可以的话,今天光辉想要和指挥官一起呢,可以吗?”
微微扬起的唇角露出了俏皮的神色,轻捋耳旁的银发梢,光辉笑着把撩人的酥胸抚在指挥官的手臂上,亲密地搂着他问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被柔声裹挟的指挥官老脸一红,明明他没在舞会上喝过酒来着,现在的他却是不好意思地撇头,耍性子地傲娇了起来。
自然的,他是明白光辉想要做什么的。
碰巧的是,当他看到月色下的光辉,他也刚好有这种想法了。
面对着害羞的指挥官,把握主动权的光辉也不揭发他,静静地将俏首搭在他的手臂前,合起双眸与他一同度过安静的时光。
“今天,很顺利地度过了呢。”
“嗯……大家都很开心呢。”
“你,喝酒了吗?”
“嗯……一点点而已~”
闭着眼睛,乖巧的光辉一边倚靠指挥官身上,一边惬意地回答他的问题。
指挥官稍稍抬起披着的外套,把套在身上的衣服也同样盖在了她露在外面的雪白肩膀上。
“小光辉和不挠,她们没来吗?我刚刚好像没看到她们呢。”
小光辉不喜欢熬夜呢,不挠在顺便照顾她。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嗯…………希望她不是为了不来舞会。”
“也可能呢,呵呵……”
抚着面前的围栏,指挥官一边望着街道那边离去的舰娘,一边在和光辉闲聊着打发时间,不知道是不是太平静,光辉就传来了小小的呼吸声,也让指挥官都听得很清楚。
“稍微有些困呢。”
“嗯,看来是喝了不少呢。”
扭头看了下自己抚着额头,打着哈欠的公主殿下,指挥官无奈地一笑,调侃道:
“现在我们进去,不知道还能不能尽兴呢?”
“只要能和指挥官一起,光辉可不好轻易退缩哦~”
这么说着,稍稍抬起婀娜的身体,光辉温柔似水的眼神就这样看着指挥官,盯着他如是保证道:
“指挥官,可以进去了吗?”
嗯……该走了哦。
看了眼已经没多少人在的街道,指挥官耸了耸肩,随后抚着光辉的后背将其扶住在身上,笑着说道:
“能和我一起共度良宵吗?光辉。”
“呵呵,乐意之至~指挥官。”
银白的俏首搭在指挥官的身上,酒红色的娇唇微微翘起,光辉温柔地轻声说完,和指挥官回到了温暖的房间内,准备与其共度独属于二人的晚会……
一番云雨过后,指挥官看着光辉,幸福的问:
“光辉……你愿意嫁给我吗?”
“当然……我很荣幸……”
光辉答应之后,却又犹豫的说道:
“可是……贝法那边……”
“没关系……不用在乎她……”
“嗯……好吧……”
与新欢继续你侬我侬……
门外的旧人无语远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