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次的经验，小恶魔并不把这当做什么麻烦，反正是一个魔法解决的事情。
如果这混蛋需要的话，她也可以帮忙咬他后颈，为了他学习那个魔法。
别看她身体虚，她其实学习能力很强，是优等生。
但龙却不理她了。
卧室和书房都没看到人，纸夭黧提着驱魔灯来到地下室。
她在锁链中见到了一条龙——不再是美少年，而是真正的龙。
这个是我哥？我们真的是同一个物种么。小恶魔举高灯，充满了疑问。
她震惊又好奇，上手摸：他——它的鳞片很硬很烫，翼角锋利，犹如铁甲坦克。
人，是不能跟坦克在一起的！
龙抬起蜥蜴般的大脑袋，小幅度顶她的脸。这颗头她抱都抱不住，一张嘴，血盆大口能活吞她。
那根粗糙的长舌头跟拖把一样，舔一下，她小半边身子都沾上了热气。
确定是兄与妹，不是食物链上下级？
来都来了。小恶魔擦了擦脸上的水痕，敞开了参观大龙。从头开始摸。
最后抬起粗壮的龙尾巴根，凑过去翻找，很实在也很莽地想看看龙的生殖器官。在吗，看看唧唧。她跟大家伙说。
龙蜷起尾巴克制起来，恨不得将她拒之门外，见到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不是实在压不住，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这个形态。
“别这样……我有些收不住，不要来找我，我会吃掉你的。”
“你可以吃我。”小恶魔抓住尾巴，趴在龙背上胡乱翻滚：“来啊，小白，我想要被你吃掉。”
“别闹了。”
“来嘛，上我。”她继续闹，叉开腿，骑在他背上，蹬了蹬腿，揪住一片龙鳞，用力往后拽：“好了。我骑你了，该你骑我了。”还顺便学了一声龙叫：“嗷——呜，快点！”
当然是开玩笑了。
就是因为对方不会这么干，所以才这么嚣张的。
一确信自己直到成年以前都不会被亲哥强上，她就有种【你不早说】的感觉。
骚扰恶龙哥哥的时候，都多了三分真心实意。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黏人的蠢龙成日追着她叫春，但他就算叫破了喉咙都没用。
龙痛苦地闭眼，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太好的画面。
他忏悔道：“等发情期过了，你就知道你在说什么了。小朋友先好好养身体，长大再想成年人的事情。”
她的疯哥哥说出了三观非常正的台词。这比平时他那些个不值钱的空话，比如‘我怎么会不爱你’‘我对你是真心的’等更动人。
纸夭黧依依不舍地说：“那个魔法对你没用？我真不想我最亲爱的哥哥离开我。”
听说是一年起步？
她眼前除了自由，还是自由。她欣喜若狂，还得不动声色地压抑。不过这种时候，就连压抑也是一种痛快。
“如果是我的话，”龙说，“这个魔法并不可靠，随时有失守的风险，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它的效果。只要你在，我就会想要用尾巴压住你……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我回到发情状态，到时候你怎么办？”
那她应该跑都跑不掉吧。但是……
——得再问清楚点。
“一定要走？不做那种事，只是用手或者尾巴玩玩也不行吗？”她语气沮丧：“没有你，我会寂寞的。”
“玩玩也不行宝贝。”龙轻轻甩了下尾巴。
看到她竟然这么不舍得自己，他的心情也好了点。
如果是平时，他肯定要好好舔一舔她。
这个妹妹说话向来带刺，如今她变好了点，可是他却不敢品味。
“亲亲呢？”她问：“难道你连你最喜欢的小朋友都不要亲了吗？”
“不亲了。”
——确认完毕。就连擦边也不会搞。
小恶魔不禁难过地趴在龙背上假哭了一场。
走之前，忍不住面露讥色，嘲讽道：“小白，你这样不解风情，胆小如鼠，等着当一辈子老处龙。”
纸夭黧还是年轻，缠着嘲笑了纸鬼白两天，就变回了没事人，不来了。
然而，才半个月后，恶龙穿越黑暗，从半空的传送门跳到了她眼前。
那一天，是一个雨天。
她正跟着叔叔混日子，学习如何玩乐。
叔叔在房车里喝得酩酊大醉。床头的露营灯亮着，洒下柔和的暖橘色光辉，替她抹上了一层朦胧的金彩色。
说来好笑，魅魔叔叔所谓带她玩乐，就是开着房车出来露营。
不过好在她才十四岁，没有小孩不喜欢露营，所以她马上高兴地同意了。
就连亲自收拾行李也是一种乐趣。
叔叔告诉她不可以使用魔法，一旦用魔法就没有意思了。
比如说你直接在野外召唤一座妻妾……哦不，仆人成群，家具齐全的城堡，还有什么出来露营的味道呢？
所谓露营，精髓就在于体验原始的生活。在有限的物资中，追寻最大程度上的浪漫。
“浪漫，就体现在困难之中。”叔叔说。
纸夭黧举着油灯，看着叔叔站在风雨中，手忙脚乱地固定歪歪斜斜的雨棚，努力说服自己这真的很浪漫。
搭好雨棚，叔叔脱掉雨衣躲进棚下，坐在折叠木桌边畅饮。
然后就把自己喝趴下了，只剩下纸夭黧在昏暗的灯光下赏雨。
她饶有兴味地左看看右看看。
坐在房车里，她能清晰地听见溪流的汩汩水声。
头顶是雨滴砸在雨棚上的声音。
谁能想到她远在深林呢？
这里遍布自由的空气，自由的声音，自由的黑暗。
恶龙的到来，差点把某人好不容易搭好的雨棚干趴。
她睁大了眼睛，半空中的男孩也是。
说实话，这时候见到这家伙，她有一瞬间疑心他是不是来要自己的命的：他忍受不了发情期间的寂寞，所以不管不顾地追过来想要上了她。
野外，而且叔叔就睡在边上。
这也太不道德了！
——胡思乱想到此为止。
传送门在少年脚下瞬发，他微调了落地定位，躬身穿过门。安全着陆后，把对面的露营椅拖到她身边，神采奕奕地坐下。
听完解释，原来他是完美解决了发情的问题，而不是被解决了，想拉着她同归于尽。
莫名有一丝可惜是怎么回事。
小恶魔微微抿了一口手中的魔力酒，脸上挂着淡淡的表情，稳定心神。
她想不通她犯了什么天条，会被一条笨龙咬死。
问他是怎么做到的。
对方罗列了一些复杂的魔法术语，总结就是，他改良了这个古老的禁欲魔法。
禁欲术2.0，把色小孩纸鬼白变成了性冷淡。
想到做爱，身心都只剩麻木冷漠，感受不到快乐美好。
真的假的。纸夭黧举起酒杯递到他嘴边：“来，喝酒哥哥。”他依言一饮而尽。喉咙耸动，咽下魔力酒。
她发现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像是傻乎乎地喝醉了，迷迷糊糊黏黏腻腻不清不醒的。
脸也红红的，仿佛有些娇羞。
浑身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意，像是发高烧。
——就像是平常高潮时那样。龙发情跟平常是两个样子。
“哥哥身上怎么热热的？”她紧紧盯着酒杯，心却怦怦跳。
“试了几种魔法，大概是起了什么反应，所以有点发热。没事。”
难怪看她的眼神有些迷糊，还真是发烧了。被魔法烧到了。
还挺可爱的。
打住，这可是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冷血无情的恶龙。
“最近过得怎么样，尊敬的恶龙阁下？”她故作轻松。
“很充实。等亲爱的恶魔小姐回家，会看到领地内第一次出现百级以上的人偶。下位面倒数第四层已经被我打通，那一层有不少冥顽不灵的老东西，或许还是有一些小喽啰逃离在外，不过料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好强。这是去发泄了。
第四层拿下。再往下，就将步入君主领域——
最后三层，属于深渊之主。
她的意思，是继续攻打。她想做新君主。
如果恶龙能将深渊世界献给自己，她就勉强承认他是个好哥哥。
“想我没？”手忽然被握住。
“……”她犹豫了一下，想想自己可能连他口中的‘小喽啰’都打不过，于是非常小声地说道：“每天都在想你。”
男孩嗤笑了一声，语气轻蔑，抓着她的手渐渐用力：“我信了。你就只找了我两天。还每天都想我？”亏他一开始还有些感动。
“日思夜想寝食难安。但是不敢去见你。”她厚着脸皮说。
她竟然睁眼说瞎话，撒下弥天大谎后，她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捧住了脸，手心热热的。
少年一如既往地轻笑了一声，听起来很不屑。不过脸倒是比她的还要红。应该也许还是魔法的效果。
他凑近她：“不来试试？看改良后效果如何。”她下意识捏紧手：“怎么试？”试什么？试他能不能把持住自己？
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亲我。”
她脑子一热，慌忙看了眼叔叔，像是求救，又像是警惕。那位依然在昏迷，但她还是摇头：“叔叔在……”
“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不知道。”
恶龙从来没有瞒过任何人。
且不说这是在混沌无序，可以随心所欲的深渊，哪怕是在戒律森严的世界树，他都明目张胆。
说实话他都豁出性命去保护公主了，那点议论和眼神算什么。
小恶魔还是摇头。
男孩抵住她的额头，双角相碰：“不要？说了你只要看着我想着我就够了。亲我。”
烦。每次哥哥冷笑着重复，就意味着他准备强迫她了。搞不好还会罚她，说什么让她长记性。
“既然是测试，那就试试。不过，”她用角尖顶了回去：“要你亲我。”
“喜欢被动啊？可以。”
“只能亲一亲。”
“嗯。”
灯光下，两道影子就此交融。
十分小心，一点点贴过来，像小猫探索新领地，细嗅着，打量着，谨慎地碰了碰，又退开，换一处临近的地方。
再试探着深入。
因为并没有万全的把握，还是有点忐忑。
如果出了问题，她就咬他。
雨下个没完。
男孩顺着她的大腿，摸进了她裙子里。
往外抽时，手指言而无信地勾着她的内裤。
“相信我不会越界，嗯？以后想要了就来找我，不许忍着……”他把她抱到腿上抚摸，暧昧地舔着她的耳朵。
亲热后，小恶魔不肯跟哥哥走，于是他也不走。
纸鬼白煮了茶，在咕噜咕噜的茶水声中同她看了很久夜雨。
“我忽然觉得露营可能确实有点浪漫。”小恶魔坐在房车尾，双腿架在哥哥肩膀上，奇奇怪怪地说了这么一句。
后者托着脸，坐在房车下，守着茶与火，随她什么姿势歇腿。
抬眸：“说这种话……又想要了？”
他从来不会错过暗示。她想勾引他，一定不会失败。
“是的，我想要把茶泼你脸上。”她说。
但是当他付诸行动，顺着小腿慢慢亲上去的时候，她却没动手，什么都没做，只是警告他：“你不许上来。”
龙坐在折叠椅上，扭转姿势，用脑袋顶开裙摆，深埋进她腿间。
而小恶魔心情变得更差了。
原本她预想的最多也就是再亲一亲嘴，结果这歹龙上来就咬住了她那里。
正不满地腹诽着，一只手被握住了，与他牵在一起。
因为叠加了多种对抗情欲类的魔法，这只手的温度很高，就跟舔舐她的那条舌头一样热乎乎的。
最后躺进了车里，都还拥抱着亲个没完。虽然塞了三个人，但却并不拥挤，因为其中有两个紧紧靠在了一起。
第二天醒来，宿醉完的魅魔大跌眼镜，惊讶地发现家里俩小孩都躺在自己身边，而且两个都睡着了。
这是这一家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躺在一起。就是兄妹俩睡姿不太雅观，缠得太紧了，互相夹着腿，哥哥的尾巴还像蛇一样绕在妹妹手腕上。
魅魔睁开眼，又立刻闭上眼。
“幻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