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席卷全身的、不属于她意志的战栗,如同退潮般,缓缓地、一丝一丝地,从萨琳娜的四肢百骸中抽离。
极致的、病态的快感之后,是无边无际的、比死亡更加冰冷的……空虚。
她的身体,像一具被抽走了所有骨骼的玩偶,瘫软在肮脏的、混合着汗水与体液的床单上。
双腿依旧被粗暴地架在身后那头野兽的肩上,维持着一个充满了屈辱意味的姿势。
高高隆起的腹部,随着她那急促而虚弱的呼吸,微微地起伏着。
她的意识,如同一个溺水者,从那片欲望的、滚烫的、将她彻底吞噬的洪流中,挣扎着,一点点地浮出水面。
然后,她“看”到了自己。
看到了自己刚才那副……彻底失控的、放荡的、可耻的模样。
看到了自己那弓起的背脊,那痉挛的脚趾,那从喉咙深处发出的、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高亢的尖叫。
看到了那股从自己身体里喷射而出的、汹涌的、代表着彻底沉沦的……浊流。
(不……)
一个无声的、充满了惊骇与自我厌恶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炸响。
(那不是我……)
她可以承受任何痛苦。
被捕奴队鞭打,被这个男人像牲口一样侵犯,甚至是被当成一个孕育工具来圈养……所有这些,都只是作用于她肉体上的、可以被她用精神力隔绝开的“外部刺激”。
她的灵魂,她的意志,始终是高高在上的、冰冷的、纯净的。
她,萨琳娜,前世那个拥有着完整独立人格的男性灵魂,今生这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复仇者,一直将这具精灵的、美丽的、敏感的女性身体,视为一件工具,一个累赘,一个与“自我”无关的……客体。
可就在刚才,这件“工具”,这具她所鄙夷的、陌生的肉体,却用一种最原始、最野蛮、也最不容置喙的方式,向她这个高高在上的“主人”,发动了一场……最彻底的背叛!
它,在痛苦与屈辱中,感受到了快感。
它,在她最憎恨的敌人身下,迎来了高潮。
它,用它最真实的生理反应,无情地嘲笑着她那所谓的、坚不可摧的“精神壁垒”。
这比任何酷刑,都更让她感到……崩溃。
一股比死亡更深沉的绝望,与比被侵犯更强烈的屈辱感,如同两只无形的、由寒冰构成的巨手,死死地扼住了她的灵魂。
然后,一滴滚烫的、晶莹的液体,从她那双一直冰冷得如同祖母绿宝石的、翠绿色的眼眸中,不受控制地,滑落了下来。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那不是因为痛苦,也不是因为恐惧。
那是……为自己那不堪一击的骄傲,为自己那被欲望彻底玷污的灵魂,为自己这具……下贱的、可耻的、背叛了她的身体,而流下的……屈辱的泪水。
在墙壁的另一侧,凯兰的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那只被“圣水”洗礼过的、依旧残留着一丝温热与湿润的眼睛。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女神的……泪水。
那晶莹的泪珠,从她完美的眼角滑落,顺着她那沾染着汗水与尘埃的、苍白的脸颊,蜿蜒而下,最后,滴落在身下那片暗红色的天鹅绒上,如同最纯净的晨露,滴落在肮脏的泥土里。
美……
太美了……
凯兰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着,又酸又胀。
在他的认知里,这泪水,是女神在攀上极乐巅峰后,因为无法承受那过于汹涌的快感而流下的、幸福的泪水。
这是一种……凄美到极致的、充满了悲剧色彩的、病态的美!
而床上的罗斯柴尔德,显然也看到了萨琳娜的泪水。
但他那被欲望填满的、愚蠢的脑袋,却得出了与凯兰截然相反的、充满了暴虐与愤怒的结论。
“哭?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贱婊子隐瞒我,我未来的继承人差点没了!!!”
他猛地从萨琳娜的身体里退了出来,那根沾满了淫靡液体的肉刃,在空气中发出一声黏腻的声响。
他粗暴地扔下她的双腿,然后,一把揪住她那瀑布般的冰蓝色长发,将她的头,从床单上硬生生地拽了起来,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你他妈的还敢哭?!”他的声音,因为萨琳娜那出乎意料的高潮,而充满了被冒犯的、暴躁的怒火,“怎么?被老子操爽了?嗯?爽得都流水了,还不够?!”
他以为她的高潮,是一种享受,一种沉沦,一种……对他这个“主人”的、无声的挑衅!
“你这个骚货!贱骨头!”他用另一只肥硕的手,狠狠地、带着侮辱性地,拍了拍萨琳娜那依旧在微微颤抖的、雪白的脸颊,“老子的继承人还在你这肚子里!你这个当妈的,就敢用你这骚屁眼,提前尝到快活的滋味了?!”
他的用词,粗俗,下流,充满了最原始的、属于雄性的、占有欲被挑战后的愤怒。
“看看你这对大奶子!”他的目光,如同黏稠的、肮脏的沥青,落在了萨琳娜那对因为高潮后的余韵而微微挺立的、饱满的乳房上,“涨得跟两个发面馒头似的!不就是等着给老子吸的吗?!还有你这屁眼!被老子操得都快烂了,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天生就是个给人当母狗的贱货?!”
萨琳娜没有回答。
她只是用那双流着泪的、空洞的、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般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冰冷与杀意,只剩下一种……比死亡更沉寂的……麻木。仿佛她的灵魂,已经随着刚才那场高潮,一同死去了。
这种麻木的、仿佛在看一个死物的眼神,让罗斯柴尔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被无视的……暴怒!
他要摧毁她!
他要彻底地、完完全全地,摧毁她那最后的一丝骄傲!他要让她明白,谁,才是主宰她一切的……神!
“不说话?好!很好!”
罗斯柴尔德狞笑着,他拽着萨琳娜的头发,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将她那具瘫软的、还带着高潮余韵的身体,粗暴地,从那张柔软的大床上,拖了下来!
咚!
一声闷响。
萨琳娜那高高隆起的、沉重的孕肚,毫无缓冲地,与冰冷而坚硬的地板,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
一股剧痛,从她的腹部传来,让她那早已麻木的神经,瞬间清醒了几分。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痛哼,双手本能地想要去护住自己的肚子。
但是,她的双手,依旧被那该死的秘银镣铐,锁在床头。这个动作,让她整个上半身,都被镣铐的锁链,拉扯成一个极其痛苦而怪异的姿势。
她就像一个被献祭的祭品,被迫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势,跪趴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地面,能闻到地板上那股陈腐的、混合着灰尘与木蜡的味道。
她那沉重的、圆滚滚的孕肚,压在地板上,带来一种沉重而坠胀的、难以言喻的痛苦。
“这就对了嘛!”罗斯柴尔德看着她这副狼狈不堪的、充满了屈辱意味的模样,满意地、残忍地笑了起来。
他像一尊巨大的、充满了压迫感的肉山,站在她的面前。
他那根早已因为刚才的停顿而有些疲软、但依旧尺寸惊人的肉刃,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地晃动着,顶端,还挂着一滴晶莹的、属于她身体的……液体。
“张嘴!”
他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萨琳娜的脸颊,用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的语气,说道。
“……”
萨琳娜没有动。她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地板,仿佛要将自己,彻底地融入这片冰冷的黑暗之中。
“我叫你张嘴!你这个聋了的贱货!”
罗斯柴尔德的耐心,彻底告罄。
他猛地弯下腰,用他那只肥硕的、沾满了汗水的大手,狠狠地、一把捏住了萨琳娜的下巴,强行,将她的脸,从地板上抬了起来!
然后,他将自己那根半软不硬的、散发着腥臊与体液混合气味的丑陋东西,粗暴地,塞向了她那双流着泪的、紧紧闭着的、毫无血色的嘴唇!
“给老子舔干净!快点!老子今天,就要让你这张漂亮的、高贵的嘴,尝尝老子的味道!让你知道,你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哪一处,不是属于老子的东西!”
他一边用那根丑陋的东西,在她紧闭的唇瓣上,来回地、侮辱性地摩擦着,一边用最下流的语言,咆哮着。
那粗糙的、带着褶皱的皮肤,摩擦着她娇嫩的嘴唇,带来一种让她阵阵反胃的、恶心的触感。
萨琳娜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
一股前所未有的、足以焚烧整个世界的、滔天的愤怒!
刚才那因为身体背叛而产生的自我厌恶与绝望,在这一刻,被这更加直接、更加赤裸的、来自外界的终极侮辱,彻底地点燃,转化为……最纯粹、最原始、最冰冷的……杀意!
她的灵魂,没有死。
它只是……在刚才那场崩塌中,涅槃了。
变得比以前,更加坚硬,更加冷酷,也更加……致命。
她缓缓地,睁开了那双空洞的、麻木的眼睛。
那眼底深处,那片死寂的寒潭,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簇正在熊熊燃烧的、翠绿色的……地狱之火。
然后,她缓缓地、顺从地,张开了自己的嘴。
“这就对了嘛!骚货!”
罗斯柴尔德发出一声得意的、胜利的咆哮。他以为她终于屈服了。
他扶着自己那根因为受到刺激而重新变得坚硬无比的肉刃,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捅进了那张为他而张开的、温热的、柔软的小嘴!
那张嘴,比他想象的,还要温热,还要湿滑,还要……销魂。
罗斯柴尔德舒服得,几乎要呻吟出声。他开始疯狂地、在她的口腔里,进出、抽插!他要用这种方式,彻底地,征服这个女人!
而在墙壁的另一侧,凯兰,已经快要疯了。
他看到了什么?
神啊!
他看到了他的女神,像一个最卑微的女奴,跪在地上,被迫……被迫为那头肮脏的肥猪……
这个画面,比刚才的任何一幕,都更加刺激,更加让他血脉喷张,也更加让他……心痛!
一种混杂着极致的性奋与暴虐的杀意的、扭曲的情感,在他的胸中疯狂地滋长!
他想冲进去!
他想杀了那头肥猪!
然后,取而代之!
让女神……为自己服务!
就在他即将被这股疯狂的冲动所吞噬时,床上的……不,是地上的情景,又发生了变化。
罗斯柴尔德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他那巨大的身躯,如同一个打桩机,疯狂地耸动着!
他快到了!
凯兰知道,这场让他灵魂都为之升华的盛宴,即将迎来……最终的、也是最华丽的……落幕!
“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极致快感的野兽咆哮,罗斯柴尔德的身体,猛地、剧烈地,向前一弓!
一股股滚烫的、浓稠的、带着浓烈腥气的白色浊流,如同开闸的洪水,从他那根狰狞的肉刃顶端,疯狂地、汹涌地,喷射而出!
尽数,射进了萨琳娜那张被迫张开的、小巧的、温热的嘴里!
那浊流,太多,太汹涌,以至于萨琳娜根本来不及吞咽,便从她的嘴角,溢了出来,顺着她那光洁的、沾染着泪痕的下巴,蜿蜒而下,滴落在她胸前那件早已被汗水与奶渍浸湿的、破烂的睡裙上,留下了一片更加醒目、也更加屈辱的……白色的痕迹。
在这一瞬间,在罗斯柴尔德那巨大的、丑陋的头颅,挡住萨琳娜脸庞的、那短短的一刹那……
凯兰,没有看到。
在那些白色的、肮脏的浊流,涌入她口腔的瞬间,萨琳娜那双燃烧着地狱之火的、翠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失望。
(还不够……)
(还差一点……)
(下一次……下一次……一定要……我会成功的……)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
而在墙壁的另一侧,当那股白色的洪流,爆发的瞬间,凯-兰,也终于,再也无法忍耐。
“嗯……”
一声极度压抑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了痛苦与快感的闷哼。
他的身体,猛地、剧烈地,撞在了身后的石壁上,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罗斯柴尔德的咆哮声所掩盖的“咚”的一声。
一股滚烫的、积蓄了太久的欲望,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的裤裆里,轰然炸开!
他整个人,都因为这迟来的、却又无比猛烈的快感,而剧烈地颤抖、痉挛,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缓缓地,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倒在地。
他的眼前,一片白光。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画面——
他的女神,跪在地上,嘴里,含着另一个男人的……肮脏。
而他,这个卑微的窥视者,却为此,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