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破,晨曦透过窗棂,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自沉睡中醒来,只觉神清气爽,我下意识地抬手,复上眼眶。
那覆了我一夜的、带着清冽幽香的月白物事,已然不见。
我坐起身,环顾四周。
屋内陈设依旧,只是那扇敞开的窗边,娘亲正端坐于一张椅上。
她已换了一身月白长裙,宽大的衣袍垂落,遮住了那惊心动魄的曲线。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背影孤峭,仿佛已与这晨光融为一体。
她似乎一夜未眠。
见我醒来,她缓缓转过头来,那双清冷的凤眸中,竟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柔和。
“醒了?”
“……嗯。”我应了一声,心中有些忐忑,不知该如何面对昨夜之后,关系已然变得微妙的娘亲。
“睡得可好?”她又问,声音里竟带着些许关切。
“回娘亲,孩儿……睡得很好。”我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回答。
她嘴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弧度,随即又恢复了淡然:“收拾行装,半个时辰后出发。”
“是,娘亲。”我心中虽有些失落,却不敢多问,连忙起身穿衣。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是江南云洲城,南宫世家所在。
我将那三本图册与一本《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小心翼翼地用油布包好,塞入行囊之中。
看着那包裹,我脸上又是一热,昨日被迫背诵那些闺房秘戏的羞耻场景,再度浮上心头。
一切收拾妥当,我背上两个行囊,与娘亲一同走出了望江楼。
行至客栈门口,娘亲脚步忽地一顿,朝城东的方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凤眸中闪过一丝了然。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里只有熙攘的早市,人声鼎沸,并无任何异常。
“走吧。”她收回视线,语气平淡。
我们来到城外一处僻静之地。
娘亲再次揽住我的腰,熟悉的温软触感与清冽幽香传来,我下身那话儿又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只是这一次,我心中已没了先前的羞愤,反倒生出一丝隐秘的窃喜。
她似乎察觉到了,却未作声,只是轻点玉足,带着我冲天而起,再次没入云海之上。
云海翻腾,罡风呼啸。
被她半拥在怀中,我起初尚觉新奇,可半个时辰过去,便觉有些无聊。
除了耳边呼啸的风声,便是眼前一成不变的云。
我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被衣衫包裹的巍峨胸脯——奶子上。
隔着两层衣料,那惊人的乳肉与轮廓依旧清晰可见。随着气流的波动,那两团软肉亦会微微颤动,看得我心神摇曳,口干舌燥。
我正偷看得起劲,娘亲清冷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要看,便光明正大地看。鬼鬼祟祟,成何体统。”
我身子一僵,脸上瞬间涨红。
她……她果然知道。
我心中羞窘,可听她话中之意,似乎并未责怪。我心中一喜,壮着胆子,抬起头,不再躲闪,正想光明正大地将目光聚焦于那双峰之上。
然则,一股突如其来的涨意,自小腹丹田之下骤然涌起,势头凶猛。
是尿意。
我身子一僵,脸上刚刚褪去的红晕,瞬间又以更猛烈的势头涌了上来。方才在望江楼行色匆匆,竟忘了先行出恭。
我下意识地夹紧双腿,试图将那股汹涌的热流憋回去。可越是如此,那涨意便越是刁钻,直冲下体阳物,似随时都要夺路而出。
“身有不适?”
娘亲清冷的声音自身侧传来,她何等修为,我这点细微的身体变化,自然瞒不过她。
我面皮涨红,支支吾吾:“没……没有……就是……方才出门忘了……”
她淡淡瞥了我一眼,凤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几分戏谑。
“想出恭?”
我羞得恨不得找个云缝钻进去,只得窘迫地点了点头。
明明她语气平淡如水,却带有一股莫名的笑意:“脱了,尿便是。”
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这万丈高空,当着娘亲的面……
“此地上下万里,皆是云海,无遮无拦,有何不可?”她凤眸微挑,“为娘自你幼时,便用神识看着你光着屁股在村里乱跑。你那根小肉棒,从指头大小,长到如今这般模样,为娘看得比你自己都清楚。如今,倒害起羞来了?”
她直白之言语,震惊之时,瞬间消去我心中的羞耻。
是啊,在她眼中,我恐怕从未有过任何秘密。
我颤抖着手,磨蹭了半天,终是解开了裤带。在那清冽的罡风中,我褪下长裤,将那话儿暴露在天地之间。
因纯阳圣体与欲魄之故,我那阳物即便在疲软之时,尺寸也颇为可观。
此刻受冷风一激,顶端龟头微微收缩,色泽温润的根身上,几条青筋微微凸起,顶端的马眼已然沁出几滴清亮的液体,在风中微微颤抖。
我羞愤不已,只觉娘亲那清冷的目光,已然落在我这丑陋的物事之上。
“对着东南方。”她忽然开口,伸出莹白的玉指,朝斜下方某个方向点了点。
我不敢多问,只得依言调整身姿,对准了那个方向。
憋了许久的尿意,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哗——”
一股粗壮的水柱,自我那鸡巴前端的马眼猛然喷射而出,势头之猛,竟在空中发出一阵破风的锐响。
金黄色的尿液,在阳光下划出一道雄浑的抛物线,带着我体内的纯阳火气,朝着那无尽的云海深处,直贯而去。
这一泡尿,来得又急又长,仿佛没有尽头。
我一边释放着,一边偷偷用眼角余光瞥向娘亲。
她另一玉手负于身后,并未看我,只是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我那尿液消失的方向,那双幽深的凤眸中,仿佛有冰雪在凝聚,似是在警告什么。
许久,我终于尿完,只觉通体舒泰,却又羞愧难当。我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将那罪恶的根源藏好。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只听一声清越的、带着几分恼怒的龙吟,自我那尿液轨迹的尽头冲天而起!
云海剧烈翻涌,一道通体雪白的巨大龙形,破开重重云浪,以惊人的速度朝我们笔直冲来!
那龙躯长约十丈,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每一片鳞甲都宛若白银铸就,在云光下熠熠生辉。
龙首之上,雪白长须拂云,一双巨大的琥珀色竖瞳,正喷射着熊熊怒火!
我心中大骇,被那龙威压得几乎喘不过气。
须臾,那巨大的白龙便已冲至我们面前。
在离我们尚有三丈远时,它庞大的身躯骤然停住,周身银光大盛,龙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收缩、变形。
光芒散去,一个身着银丝白裙的娇小身影,现于空中。
我定睛看去,不由得呆住了。
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女。
她身形娇小玲珑,身量约莫只到我的胸口。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此刻正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与颈项间,发梢还在滴着水,模样颇为狼狈。
她的容貌,精致可爱,眉如远山,眼若秋水。
只是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却是罕见的竖瞳,此刻正喷着火,狠狠地瞪着我。
最奇特的是,在她光洁的额前,生着一对小巧玲珑、宛若白玉珊瑚雕琢而成的龙角。
几片细小的银色龙鳞,点缀在眉心,随着她的呼吸,闪烁着淡淡的辉光。
只是……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挥之不去的尿骚味。
我瞬间明白过来,我刚刚那泡尿……竟是尽数浇在了她的头上。
我的脸“腾”地一下,比方才还要红,赶忙扭过头,撅起嘴吹起了口哨,装作无事发生。
“你……!”少女贝齿紧咬,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一旁的娘亲时,那满腔的怒火,却像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
她委屈地瘪了瘪嘴,那双竖瞳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她不敢再看我,而是对着娘亲,恭恭敬敬地敛衽一礼。
“晚辈敖欣儿,奉海宗主之命,在此恭候姬前辈多时。”
她的声音清脆如银铃,却带着几分压抑的娇气与故意表现出来的委屈。
娘亲对她的狼狈模样视而不见,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前辈……您总算来了。”敖欣儿小声嘟囔了一句,又飞快地补充道,“海宗主已在云洲城备下别院,恭迎前辈大驾。”
我心中一惑,娘亲的朋友如何知晓我们会停留于此。
说罢,敖欣儿身形一晃,身上异液尽数散去,瞬间便又在原地化作那条通体雪白、长约十丈的巨大龙形。
我尴尬地立于原地,手足无措,想道歉,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上去。”娘亲揽住我的腰,足尖一点,便轻飘飘地落在了那宽阔平坦的龙背之上。
龙背触感温润,并不冰冷。我盘膝坐下,依旧不敢去看那巨大的龙头。
敖欣儿发出一声低沉的龙吟,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情不愿的娇憨,随即摆动龙尾,载着我们,朝着江南的方向,破云而去。
云海之上,飞行变得平稳了许多。
“她叫敖欣儿,乃是几乎绝迹于世的‘小龙族’后裔。”娘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主动为我介绍起来。
我心中一动,看向那在前方引路的巨大龙头。
“小龙族天生亲和水灵,擅布雨,能控水。只是血脉之力远不及真龙强横,故而体型娇小。她虽看着年幼,实则已有百余岁光景,修为在金丹境。”
百……百余岁?
我回想起刚刚那娇气少女的模样,心中更是震惊。
“她是海九花早年游历时收服的坐骑,性子娇纵,被惯坏了,但本质不坏。”娘亲淡淡道。
似乎是听到了娘亲的评价,前方的敖欣儿,那巨大的龙头不满地晃了晃,从鼻孔里喷出两道白气,却终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