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外界已然天光大亮。
李淮安的手臂仍环在李汐宁腰间,他将脸贴在她后颈,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香气,混合着情事后的靡靡气息。
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谁也没再说话,彼此的心跳声,在晨光中渐渐合拍。
良久,李汐宁才动了动,长睫轻颤,转过身面向他,两团雪白的压在李淮安胸口,被挤成饼状。
那双灵动的眸子,此刻水光潋滟,眼尾染着未褪尽的绯红,眸光流转间,少了少女的懵懂青涩,多了几分被彻底滋润、采撷后才有的娇媚与柔软,宛若雨后海棠,花瓣承露,颤巍巍地舒展。
“该起身了。”
她声音有些哑,带着不自知的软糯。
李淮安闻言,也打消了梅开二度的想法,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方才松开手臂。
下床时,李汐宁腿心一软,险些站立不稳,下意识扶住了床柱。
她低头望去,只见腿根处一片狼藉,红肿的白虎馒头穴分外淫靡,两片肥腻蚌肉,不断朝外吐露蜜汁,混浊的淫液混杂着血丝,正沿着大腿内侧缓缓滑落。
李汐宁有些不忍直视,脸颊腾地烧红,羞耻感后知后觉地涌上,她手忙脚乱地用手去捂住。
“我帮你吧。”
不知何时,李淮安已端着一盆清水走了回来,他言语间尽是坦然,没有丝毫尴尬。
见状,李汐宁咬唇,赧然片刻,还是慢慢挪步过去。
她心中安慰自己,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李淮安让她靠坐在床沿,自己则蹲下身,将水盆置于脚边,拧干了帕子。
温热的棉帕,小心触及那红肿脆弱之处时,李汐宁轻轻一颤,下意识并拢了腿。
清理的过程细致而缓慢。
他擦拭得极为认真,拭去所有黏腻与残留。温热的水流偶尔抚过敏感肌肤,带来异样的刺激,李汐宁脸颊绯红,别开视线,任由他伺候。
直到最后用干爽软巾轻轻蘸干水迹,她浑身紧绷的神经才缓缓松弛。
清理完毕,李淮安将水盆端走。
李汐宁换上一身簇新的衣裙,是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襦裙,配月白绣缠枝莲的抹胸,外罩一件浅碧色半透鲛绡纱衣。
穿戴时,动作间仍有些许滞涩与不适,但当她系好最后一根丝绦,站在铜镜前时,镜中映出的人影已与往日有了微妙不同。
衣衫依旧雅致,勾勒出她纤细窈窕的身形。
但眉宇间那份不谙世事的高傲疏离淡去了,眼波流转处,添了欲说还休的妩媚风情。
雪肤上残留着几点暧昧红痕,自颈侧蜿蜒入衣襟。行走间,腰肢似乎更显柔软,步履也带着初承雨露后特有的娇慵款摆。
昔日那个端庄自持,如冰雪琢成的王府郡主,仿佛一夜之间被注入了鲜活的暖流与艳色,冰层化开,底下是潋滟春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下的痕迹,眸光泛着些许甜意。
李淮安已自行清理完毕,换了一身墨色常服,正立在床边。他的目光落在床单中央,那抹已呈暗褐色的落红痕迹。
没有半分犹豫,他伸出手,指尖凝气如刃,沿着那痕迹边缘,干脆利落地划下一方布料,将其整齐撕下。
布料落入他掌心,柔软织物上,那抹见证她由少女蜕变为女人的印记,格外醒目。
李汐宁正好转身看见这一幕,先是一愣,随即明白那是什么,整张脸瞬间红透,连耳根脖颈都染上霞色。
那正是沾染了她处子之血的布料!
“你...你做什么!”她急步上前,伸手去夺,语气带着羞恼,试图板起脸,却因满面红晕而威力大减,“快给我!”
李淮安手腕一翻,那方染血的布料已消失在他指间的储物戒中。他抬眼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里有满足,有占有,还有几分逗弄。
“不给。”
他坏笑着,一口回绝。
“李淮安!”
李汐宁急得跺脚,直呼他的大名,美目圆睁,气鼓鼓地瞪着他,颊上红晕更盛,如同涂了上好的胭脂。
她伸手去抓他戴着戒指的手,却被他反手握在掌心。而后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抬眸看她时,眼底笑意未减,却多了几分郑重:“这是我的。”
简单的两个字,宣告着绝对的霸道和占有。
李汐宁挣了挣,没挣开,与他目光相接,察觉到他眼中那真诚了几分的温柔,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羞恼渐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强烈的悸动。她终是别开脸,不再索要,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真的是.....无赖。”
语气却已软了下来,毫无威慑力。
晨光中,两人离开客栈。
李汐宁虽步履间仍有不适,但她本就有着第四境的修为,破瓜之痛,虽让她有些不适,却也不是什么难以承受之痛,更多的方面,是心灵层次上的。
他们一路出城,登上飞梭,化作一道流光,径直投向东方那浩瀚无垠的盘桓山脉。
从飞梭上俯瞰,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墨绿林海,数百丈高的古木犹如巨人,树冠连绵成一片波涛汹涌的绿色汪洋。
万丈险峰刺破云层,铁灰色岩壁嶙峋,飞瀑如雷。
雾气在山腰缭绕,巨大狰狞的妖兽身影时隐时现,慑人的吼叫声隐隐传来,原始而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凭借这艘性能更佳的飞梭,他们得以在山脉边缘的较低空域灵活穿行,比大型云舟更迅捷,但也更易招惹注意。
李淮安将气息收敛到极致,小心规避着那些散发着强大妖气的区域。
飞行近一日,深入山脉腹地。
暮色渐浓时,他们寻机降落,找到一株百丈巨树的宽阔树洞暂歇。驱散一群窥探的银灰猴妖后,布下禁制。
盘桓山脉占地辽阔,以他们目前的速度,最少需要三日,才能进入吴国边境。
夜色中,李汐宁自然地枕在李淮安腿上,裹着薄被入睡。
他则静坐调息,时刻保持警戒。
好在一夜无事。
次日清晨,二人再度出发。
盘桓山脉,自古便有“妖中国度”之称。
巍峨山体连绵不绝,如巨龙脊骨横亘大地,横跨十数万里,非高品修士不可渡。
此刻,一处山巅之上,罡风烈烈,却有两道人影赫然伫立。
他们气息圆融,与脚下凶戾的山脉格格不入,却又仿佛镇压着整片山域的躁动。
在二人身后阴影中,隐约可见数头体型庞大,气息恐怖的妖兽匍匐在地,连低吼都不敢发出,唯有身躯因本能的恐惧而微微颤栗。
其中一人身披亮银麒麟铠,手持一杆通体银白的丈二长枪,他面容俊朗刚毅,正是大乾王朝威名赫赫的威远侯——宁卓。
另一人则是一身暗金色锦袍,须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目光深邃如古井,负手而立,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雍容气度,他便是沐家家主,沐远山。
“沐老,王妃此令,倒是让宁某有些费解。”
宁卓目光投向远处天际,声音平静无波,“既要拦截,又不现在带他回去,这位究竟是何用意?”
沐远山捋了捋胡须,眼中同样满是不解,缓缓叹息道:“王妃的心思,岂是我等可以揣测的?她既如此吩咐,我等听命便是。”
宁卓不置可否,只是手腕微转,那杆名为“长空”的银枪发出低沉的嗡鸣。
他骤然抬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云层,锁定了某个急速接近的飞梭。
“来了。”
几乎就在他开口的同一瞬间。
高空中,正驾驭“渡云梭”疾驰的李淮安,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灼烫!
正是贴身放置的诡异古镜,“镜中仙”!
镜面滚烫,甚至传递出一股急切的意念,在疯狂示警!
李淮安面色瞬间剧变,神魂预警与镜中仙的异动同时爆发,让他浑身寒毛倒竖!
“小心!”
他只来得及对身旁的李汐宁低喝一声。
下一瞬,云雾轰然炸开!
一点银芒直冲云霄,瞬息之间,便已化作撕裂苍穹的死亡流光!
那是一柄飞驰而来的银枪,速度快到超越了神识感应的极限,挟带着霸道无匹的枪意,直指李淮安胸口!
这一击,避无可避!
“铛——!!!”
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得下方山林落叶簌簌!
银枪并非刺入血肉,而是精准狠辣地刺在了李淮安左胸衣襟之内,紧贴心口的位置!
预想中的贯穿并未发生。
枪尖仿佛撞上了一块无法撼动的铁壁,爆发出刺目的火花,和一圈肉眼可见的气劲涟漪!
巨大的冲击力,将李淮安整个人从渡云梭上狠狠震飞出去!
“嘶……痛死老娘了……”
在他倒飞出去的瞬间,他隐约间,似乎听到了一道妩媚又恼怒的声音,直达他的脑海。
“噗!”
李淮安人在空中,便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五脏六腑仿佛都被这一击震得龟裂,眼前阵阵发黑。
若非他的肉身足够强悍,且冲击力被抵消了大半,否则这一下就足以让他重伤濒死!
“诶!你枪往哪丢呢!”
山巅处,沐远山怒喝一声,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身旁哪里还有宁卓的身影。
天空中,李淮安勉强提气,身形在空中翻滚数周,踉跄着在数百丈外稳住,单膝虚跪,嘴角鲜血不停溢出,染红了前襟,脸色苍白如纸。
“哥!”
渡云梭上,李汐宁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俏脸瞬间惨白,发出撕心裂肺的惊呼。
她下意识地就要扑出梭外。
然而,渡云梭内空间一阵模糊扭曲,一身暗金锦袍的沐远山如同鬼魅般浮现。
他神色平静,对着李汐宁屈指轻轻一弹。
“郡主,还请稍安勿躁。”
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瞬间笼罩李汐宁,她周身灵力乃至肢体动作被彻底禁锢,连声音都无法发出,只能睁大盈满泪水的眼眸,看着兄长摇摇欲坠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