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傍晚,音乐学院女生宿舍楼下。
林弈将车停在宿舍楼外的临时停车区,熄了火,却没有立刻推门下车。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透过挡风玻璃望着眼前这栋熟悉的建筑——女儿林展妍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个多月。
傍晚六点多的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宿舍楼里陆续亮起灯光,一扇扇窗户透出暖黄色的光晕。
偶尔能看到女生们抱着书本或提着外卖袋进出楼门,晚风里飘散着晚饭的饭菜香,混着秋天特有的凉意。
林弈掏出手机,先给女儿发了条消息:“妍妍,我在楼下。你叫上嫣然和旖瑾一起下来吧,有事要说。”
发送完,他指尖顿了顿,又点开上官嫣然的聊天窗口。
两人的对话停留在今天下午她发来的那张照片——深紫色瑜伽服紧贴着曲线,健身房镜子前的自拍,照片里的少女对着镜头眨眼,文字是:“叔叔好厉害~还想再来一次吗?”
林弈盯着那行字看了几秒,手指悬在屏幕上方。
他想回复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终他只是打了几个字:“待会儿要跟妍妍说签约的事,你们一起下来。”
消息秒回。
上官嫣然:“好呀~那待会儿我可以趁机偷亲你吗?”
林弈皱起眉头,快速打字:“别闹。妍妍在呢。”
“知道啦知道啦,我就说说嘛。”后面跟了个吐舌头的表情。
林弈关掉窗口,指尖滑动,又点开陈旖瑾的聊天记录。
两人的对话还停留在昨晚凌晨一点——那是她录完《泡沫》后独自离开时,林弈不放心发消息问她是否安全到宿舍,她回复:“到了。谢谢叔叔关心,晚安。”
简短的五个字,却让林弈盯着屏幕看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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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发了同样的话:“待会儿要跟妍妍说签约的事,你们一起下来。”
这一次,回复来得慢了些。
大约一分钟后,陈旖瑾回了一个字:“好。”
林弈放下手机,靠进座椅里闭上眼睛。
今天下午在欧阳璇办公室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
她背对着他弯下腰,深紫色的西装裙摆被她自己撩起,黑色丝袜包裹的臀部高高翘起,曲线绷紧。
然后他进入她,进入这个名义上是养母、实际上却纠缠了二十年的女人。
她在身下呻吟,一遍遍要求他叫“妈”,声音里带着哭腔和渴求,指甲陷入他后背的皮肤……
那些画面和声音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林弈睁开眼,抬手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车窗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他转过头,看到女儿林展妍正弯着腰站在车外,透过玻璃冲他招手。
她身后站着上官嫣然和陈旖瑾——两人都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看起来像是刚从宿舍下来。
林弈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
“爸,你怎么突然来了?”林展妍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食堂?”
“吃过了。”林弈说着,目光扫过站在女儿身后的两个女孩。
上官嫣然冲他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今天把长发扎成了高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卫衣领口微微敞开,能看见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皮肤——那皮肤在暮色里泛着细腻的光泽,像在无声地提醒他什么。
陈旖瑾则安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与他对视了一瞬,然后垂下眼帘。
她今天没化妆,素净的脸上带着些许倦色,但那双眼睛依然清亮,像秋天干净的湖水。
“有事要跟你们说。”林弈清了清嗓子,“关于签约的事。下午我跟璇姨……就是妍妍的外婆,聊过了。”
三个女孩同时看向他。
“璇光娱乐愿意签下‘三色堇’组合,并且会动用最好的资源来推《泡沫》。”林弈说着,目光依次扫过三人的脸,“条件是要签下你们三个人,作为组合出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林展妍最先反应过来,她挽着林弈的手臂紧了紧:“那当然好啊!爸,你答应了吗?”
“我答应了。”林弈点头,“不过最终决定权在你们手里。如果你们不愿意,我可以再找其他公司——”
“我愿意。”上官嫣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
少女往前走了半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弈:“叔叔,璇光娱乐可是业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能签进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而且有你在中间牵线,外婆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对吧?”
她说到“外婆”两个字时,语气里带着一丝微妙的亲昵感,尾音微微上扬,像在试探什么。
林弈点了点头:“璇姨承诺会给你们最好的资源。”
“那我也愿意。”林展妍立刻说,“反正有爸你在,我们肯定不会被欺负。”
两人的目光同时转向陈旖瑾。
陈旖瑾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眼看向林弈:“叔叔,如果签了璇光娱乐,你……你会是我们的制作人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轻,但林弈听出了里面隐藏的期待——那种小心翼翼的,几乎不敢表露出来的期待。
“会的。”他肯定地说,“璇姨答应让我全权负责你们的音乐制作和培训。”
陈旖瑾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虽然弧度很小,但林弈捕捉到了。那是一个很浅的笑容,像水面上轻轻荡开的涟漪,转瞬即逝,却真实存在。
“那我也没有异议。”她说。
“太好了!”林展妍高兴地晃了晃林弈的手臂,“爸,那我们什么时候签约?要不要办个庆祝会?对了,外婆是不是要见我们啊?”
“签约的事璇姨会安排,应该就这几天。”林弈说着,语气忽然顿了顿,“不过今晚……妍妍,璇姨想见你一面。”
林展妍愣了一下:“今晚?现在吗?”
“嗯,她订了餐厅,让我带你过去吃晚饭。”林弈说着,看向上官嫣然和陈旖瑾,“你们两个……要一起来吗?”
“不用了不用了。”上官嫣然立刻摆手,笑容灿烂,“这是家庭聚会,我们就不掺和啦。妍妍你去吧,记得帮我跟外婆问好~”
陈旖瑾也轻声说:“你们好好吃,我和嫣然在宿舍等妍妍回来。”
林展妍看了看两个闺蜜,又看了看父亲,犹豫了一下:“那……爸,我们现在就走吗?”
“嗯,上车吧。”林弈说着,替女儿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林展妍坐进去之前,回头冲两个闺蜜挥了挥手:“那我走啦,晚上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好~路上小心!”上官嫣然笑着回应。
陈旖瑾只是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林弈身上。
林弈关上车门前,与她对视了一瞬。
她的眼神很平静,但林弈能感觉到里面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也许是担忧,也许是期待,也许是别的什么。
那双清亮的眼睛在暮色里显得格外深,像要把人吸进去。
他没敢深想,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车子发动,缓缓驶离宿舍区。
后视镜里,上官嫣然和陈旖瑾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暮色中。
……
欧阳璇定的酒店是她旗下的产业之一,位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
顶层包厢只对少数VIP客户开放,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远处的电视塔在夜空中亮着标志性的灯光,像一把刺破黑暗的剑。
林弈和林展妍被服务员领进包厢时,欧阳璇已经坐在主位上等他们了。
女人换了一身衣服——不再是下午那套深紫色的西装套裙,而是一件墨绿色的丝绒长裙。
裙子的剪裁很贴身,完美勾勒出她依然曼妙的身材曲线,领口开得恰到好处,露出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胸口。
她这会儿把大波浪长发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的脖颈,耳垂上戴着一对简约的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外婆!”林展妍一进门就笑着跑过去,给了欧阳璇一个拥抱。
欧阳璇抱住外孙女,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妍妍来啦。快让外婆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哪有,我还胖了两斤呢。”林展妍撒娇似的说,在欧阳璇身边坐下。
林弈走到桌旁,在女儿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能感觉到欧阳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种熟悉的、带着温度和重量的目光。
下午在办公室里,这双眼睛曾在他身下迷离失神,此刻却恢复了长辈的端庄,只是眼角眉梢还残留着些许未散尽的媚意。
服务员开始上菜——精致的冷盘、炖汤、主菜,每一道都摆盘考究。欧阳璇显然提前交代过,桌上都是林展妍爱吃的菜。
“小弈,你也多吃点。”欧阳璇说着,亲自给林弈夹了一筷子菜,“下午在公司忙了那么久,肯定累了。”
她的语气很自然,就像长辈关心晚辈一样。
但林弈听出了里面隐藏的暧昧意味——那“忙”字被她咬得格外轻柔,像羽毛一样搔刮着他的耳膜。
他接过菜,低声说了句“谢谢璇姨”。
“跟我还客气什么。”欧阳璇笑了笑,转头又给林展妍夹菜,“妍妍,这个鲍鱼炖得很烂,你尝尝。”
一顿饭的前半段吃得还算融洽。
欧阳璇问了林展妍很多学校的事——课程难不难,宿舍住得习不习惯,和室友相处得怎么样。
林展妍一一回答,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手舞足蹈地比划,逗得欧阳璇直笑。
林弈大部分时间都沉默地吃着饭,偶尔附和几句。
他能感觉到欧阳璇的目光时不时落在他身上,带着某种他熟悉的温度。
但他尽量避开与她对视,专注地看着女儿说话。
只是有时候余光扫过,会看见女人盘起的发髻下露出的后颈——那里下午曾被他亲吻过,现在还留着淡淡的红痕,被衣领遮住了大半。
“对了外婆,”林展妍忽然想起什么,“爸说你要签我们组合?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欧阳璇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下午我和你爸已经谈好了。璇光娱乐会全力推你们,资源、宣传、培训,都会给最好的。”
“太棒了!”林展妍眼睛亮起来,“那……那《泡沫》呢?什么时候发行?”
“就这段时间。”欧阳璇说,“正好赶上年底的音乐榜单评选。如果反响好,说不定能拿几个奖。”
林展妍兴奋得脸都红了:“真的吗?那……那我们可以一起去颁奖典礼吗?”
“当然可以。”欧阳璇笑着摸了摸外孙女的头,“到时候你如果想去的话外婆亲自带你们去。”
“谢谢外婆!”林展妍抱住欧阳璇的手臂,把脸贴在她肩膀上。
林弈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他能看出女儿是真的高兴——为即将出道的机会高兴,也为能和外婆亲近而高兴。
欧阳璇也确实是个好外婆。
在林展妍成长的过程中,她虽然没有天天陪伴,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望外孙女,带她出去玩,送她礼物,关心她的生活和学习。
所以林展妍对她一直很亲近,甚至比对母亲欧阳婧还要亲近。
想到这里,林弈的心里忽然沉了一下。
果然,在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欧阳璇状似无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对了妍妍,”她给林展妍盛了一碗汤,语气温和地说,“有件事……外婆想跟你说一下。”
林展妍抬起头:“什么事啊?”
欧阳璇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斟酌措辞。
林弈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是关于你妈妈的。”欧阳璇终于开口,“她……想见你。”
包厢里的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林展妍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慢慢放下汤勺,看着欧阳璇,声音有些干涩:“妈妈……要见我?”
“嗯。”
林展妍没有说话。
她低下头,盯着碗里的汤,汤面上漂浮的几片葱花随着她的呼吸微微晃动。
林弈能感觉到女儿的情绪在迅速冷却——就像一壶烧开的水被突然浇了冷水,热气瞬间散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她……”林展妍开口,声音很轻,“她为什么突然要见我?”
欧阳璇叹了口气:“妍妍,你妈妈她……其实一直很想你。这些年她在美国,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只是……她觉得自己在你成长过程中没尽到责任,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林展妍依然低着头。
“你们之前……不是偶尔会发短信吗?”欧阳璇继续说,“你妈妈每次收到你的消息,都会开心好几天。但她不敢给你打电话,也不敢视频,因为她怕……怕看到你,会控制不住情绪。”
“所以她就一直不回来?”林展妍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我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她在哪?我开家长会的时候她在哪?我考进音乐学院的时候她在哪?现在我都十八岁了,她突然回来了,说想我?”
“妍妍……”林弈想开口。
“爸你别说话。”林展妍打断他,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她是我妈妈,我应该原谅她。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她说着,眼泪掉了下来。
欧阳璇赶紧抽出纸巾递给她:“妍妍,别哭。外婆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你妈妈她……她也有她的苦衷。”
“什么苦衷?”林展妍擦着眼泪,但眼泪越擦越多,“她为什么不要我和爸爸?为什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如果她真的想我,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不肯打?”
这些问题,林弈也无法回答。
他只能看着女儿哭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
欧阳璇把林展妍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妍妍,你妈妈她……她当年离开,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林展妍从她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因为外婆?”
欧阳璇看了林弈一眼,眼神复杂。
林弈心里一紧。
“当年……我和你爸爸之间,有些误会。”欧阳璇斟酌着说,“你妈妈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证据。加上那时候她年轻气盛,一气之下就去了美国。后来……后来她也后悔了,但面子拉不下来,就一直没回国。”
林展妍愣了愣:“外婆和爸爸……有什么误会?”
“都是过去的事了。”欧阳璇摸了摸她的头,“现在重要的是,你妈妈她想见你,想补偿你。只是……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直接面对你,所以想让外婆在中间传个话。”
林展妍沉默了。
她重新坐直身体,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餐巾。
“她……想怎么样?”过了很久,她才低声问。
欧阳璇深吸一口气:“她想……让你寒假的时候,跟外婆一起去美国。她在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想和你一起过年。”
“什么?”林展妍猛地抬起头,“去美国?寒假?”
“嗯。”欧阳璇点头,“就一个月左右。过完年就回来,不会耽误你开学。”
“我不去。”林展妍几乎是立刻拒绝,“我不想去美国。我寒假要在家陪爸爸。”
“妍妍……”林弈终于开口。
“爸,你别劝我。”林展妍看向他,眼神里满是倔强,“我不想见她。她这么多年都没管过我,现在突然说要一起过年,凭什么?”
林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理解女儿的心情——那种被抛弃的伤痛,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抚平的。
但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欧阳婧单身一人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尽管她在那边事业成功,也没有亲口和自己说过,但从欧阳璇偶尔透露的信息里,他能感觉到她的后悔和痛苦。
“妍妍,”林弈放下筷子,声音放得很轻,“爸爸知道你很委屈。妈妈当年离开,确实伤害了你。但是……她毕竟是你的妈妈。”
林展妍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些年,她虽然没有陪在你身边,但她一直在关注你。”林弈继续说,“你的每一个生日,她都会寄礼物过来。你考上音乐学院,她托人送了一台很贵的钢琴。这些……爸爸都没告诉你,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林展妍的眼睛又红了:“那她为什么不自己回来送?”
“因为她害怕。”林弈说,“害怕你不原谅她,害怕看到你冷漠的眼神。害怕……害怕面对我们。”
他说着,心里涌起一股苦涩。
这些年来,他对欧阳婧的感情也很复杂——有后悔,悔的是自己对不起她;有怨恨,恨的是抛弃女儿,但更多的是一起生活了10多年残留的爱意和牵挂。
毕竟,她和他既是青梅竹马,又是义兄妹,还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是他女儿的母亲。
“妍妍,”欧阳璇握住外孙女的手,“外婆知道这个要求很突然,也很过分。但是……你妈妈她真的想弥补。这次去美国,不只是过年,她还想带你到处玩玩,陪你去看看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她……她想重新认识你。”
林展妍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
林弈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蹲下身看着她:“妍妍,爸爸不会强迫你做任何决定。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爸爸就告诉外婆,我们不去。”
林展妍抬起泪眼看他:“爸……你希望我去吗?”
这个问题让林弈哽住了。
他希望吗?
从情感上说,他当然不希望女儿离开自己——哪怕只是一个月。
这十八年来,女儿是他生活的全部重心,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如果她寒假去了美国,这个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但从理智上说,他知道女儿应该去见见母亲。血缘关系是割不断的,有些心结需要面对面才能解开。
“爸爸……”林弈伸手擦掉女儿脸上的眼泪,“爸爸希望你快乐。如果你觉得去见妈妈会让你更痛苦,那我们就不去。但如果你心里其实……其实也想见她,只是拉不下面子,那爸爸希望你能给自己一个机会。”
林展妍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爸,我真的不知道……”她抽泣着说,“我恨她,但是……但是我又想她。小时候我经常做梦梦见她回来了,但是醒来发现是梦,我就会哭好久。后来我长大了,我就不做梦了,我告诉自己我没有妈妈……可是现在她又突然说要见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弈紧紧抱住女儿,眼眶也湿了。
他能感觉到怀里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内心还住着那个渴望母爱的小女孩。
“那就去吧。”他轻声说,“去见见她。如果见了面你还是无法原谅她,那我们就回来,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但如果……如果你发现其实你还爱她,那至少给了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林展妍哭了很久。
等她终于平静下来,眼睛已经肿得像桃子一样。
她从林弈怀里抬起头,看向欧阳璇:“外婆……我去。”
欧阳璇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孩子。”
“但是……”林展妍吸了吸鼻子,“我只能待半个月。过年……我想和爸爸一起过。”
欧阳璇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林弈。
林弈点点头:“可以。半个月后我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回来过年。”
“那……那妈妈会同意吗?”林展妍小声问。
“会同意的。”欧阳璇说,“只要你肯去,她什么都会同意的。”
林展妍又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那……那我要怎么跟她说话?我见到她……该说什么?”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林弈摸摸她的头,“你可以问她为什么离开,可以对她发脾气,可以哭,可以闹。她都该受着。”
林展妍点了点头,但眼神里依然带着不安。
那顿饭的后半段,气氛明显沉闷了很多。
林展妍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欧阳璇偶尔给她夹菜,她也会说谢谢,但声音很轻。
林弈也没什么胃口,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女儿。
他能感觉到,女儿心里那扇封闭了十几年的门,正在被缓缓推开一条缝。
但门后面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
晚上九点,送女儿回学校的路上。
车子在夜晚的城市街道上平稳行驶。
林展妍坐在副驾驶座上,头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霓虹灯光。那些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像流动的星河。
她一直没说话。
林弈也没开口。
车内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和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
直到车子快要开到音乐学院时,林展妍才忽然开口:“爸。”
“嗯?”
“你……你还爱妈妈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林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他沉默了几秒,才说:“妍妍,爸爸对妈妈的感情……很复杂。有爱,也有恨,有不理解,也有牵挂。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妈妈,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那如果……如果妈妈想跟你复合,你会同意吗?”林展妍转过头,看着他。
林弈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他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他如实说,“太多事情发生了,太多时间过去了。我们都不是当年的我们了。”
林展妍点了点头,又把头转回去看窗外。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爸,如果……如果我真的跟妈妈和好了,你会不会觉得……觉得我背叛了你?”
林弈的鼻子忽然一酸。
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傻丫头,怎么会。爸爸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爸爸都会支持你。”
林展妍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但她这次没哭出声,只是默默地流着泪。
车子在宿舍楼下停稳。
林弈解开安全带,转身看着女儿:“妍妍,记住爸爸的话——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委屈自己。如果你去了美国,觉得不开心,随时给爸爸打电话,爸爸立刻去接你。”
林展妍点点头,擦了擦眼泪:“爸,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嗯。你上楼吧,早点休息。”
林展妍推开车门下车,但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趴在车窗上说:“爸,我爱你。”
林弈的眼眶热了:“爸爸也爱你。”
他看着女儿走进宿舍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重新发动车子。
但他没有立刻开走。
而是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
烟雾在车内弥漫开来,模糊了车窗外的景色。
林弈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与欧阳璇的性爱,签约的谈判,女儿与欧阳婧的复杂关系……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超负荷运转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弈睁开眼,拿起手机。
是欧阳璇发来的消息:“送妍妍回学校了吗?”
“刚送到。”
“那……来酒店找我吧。我在顶楼的套房,房号2808。”
林弈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
他的身体本能地产生反应——下午在办公室的激烈性爱还历历在目,欧阳璇在他身下呻吟的样子,她要求他叫“妈”的声音,她身体紧紧包裹他的触感……
但他心里更多的是疲惫。
他打字:“今天累了,改天吧。”
“就聊聊天,不做别的。我有话想跟你说。”
林弈叹了口气。
他知道欧阳璇的性格——如果她坚持要见面,他很难拒绝。
而且……他确实也有话想问她。
他犹豫了几秒,最终回复:“好,我过去。”
……
晚上九点半,璇光酒店2808套房。
林弈敲了敲门。
门很快开了。
欧阳璇站在门内,她已经换上了一身丝绸睡袍——深紫色的,和她下午穿的西装裙颜色一样,此刻却柔软地贴合着她的身躯。
睡袍的腰带松松地系在腰间,仿佛只是虚掩着门扉。
领口敞开着,露出一截细腻的颈项和深邃的锁骨窝,再往下,是黑色蕾丝内衣包裹的饱满弧线,在昏黄的光线下,那道诱人的沟壑若隐若现,随着她轻微的呼吸起伏。
她的头发放了下来,不再有白天的强势轮廓,浓密的大波浪卷发蓬松地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水汽,几缕发丝黏在颈侧,闪着细碎的光。
脸上卸了妆,素颜的她少了那份锐利的明艳,多了几分居家的柔和,眼角细微到几乎不可察的纹路在暖昧的灯光下反而添了岁月沉淀的风情。
“进来吧。”她侧身让开,声音比白天低哑一些。
林弈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顶级套房,巨大落地窗外是流淌的城市夜景,霓虹如星河倾泻。
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只余几盏壁灯在深色地毯上晕开暖昧的光晕。
空气里是她常用的香水味,玫瑰与檀木的基底,此刻混合着她身上沐浴后清爽又温热的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女性的私密体香,织成一张无形却密实的网。
“坐。”欧阳璇指了指客厅宽大的沙发,自己先走过去。
她坐下时,丝绸睡袍的下摆顺着小腿滑开,露出整段光裸的小腿。
她没有穿鞋,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踝纤细玲珑,十颗脚趾的指甲上涂着与睡袍同色的深紫蔻丹,在昏暗中幽幽地反着光,像一串熟透的浆果。
林弈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身体有些僵硬。
“喝点什么?”欧阳璇问,目光落在他脸上,“红酒?威士忌?”
“水就好。”
欧阳璇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些说不清的东西。
她起身走向小吧台,睡袍的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偶尔在腿间荡开缝隙,惊鸿一瞥间,能看见她大腿根部更白皙的肌肤,以及黑色蕾丝内裤边缘那极细的镂空花纹。
她倒了杯水,又为自己倒了小半杯红酒,猩红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动。
走回来,她把水递给林弈。
俯身时,领口垂得更开,林弈几乎能看见那黑色蕾丝包裹下,乳肉挤压出的深邃阴影和顶端隐约的凸起。
她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重新坐下,很自然地交叠起双腿。
这个动作让睡袍的下摆彻底滑到了大腿根部,柔腻的大腿内侧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黑色内裤的三角区轮廓清晰可见,甚至能窥见一丝饱满阴阜的隆起形状。
林弈迅速移开了视线,握紧了手中的玻璃杯,冰凉的温度透过杯壁传来。
欧阳璇笑了笑,起身去小吧台给他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她走回来时,睡袍的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偶尔能瞥见大腿根部更深的阴影。
她把水递给林弈,然后在他对面的沙发上重新坐下,双腿交叠。
睡袍的下摆因为这个动作滑到了大腿根部,林弈能看见她大腿内侧白皙的皮肤,还有黑色蕾丝内裤的边缘。
但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妍妍……情绪怎么样?”欧阳璇抿了一口红酒,问。
“哭了一路。”林弈说,“但最后还是答应去了。”
“那就好。”欧阳璇松了口气,“我还怕她会坚决拒绝。”
林弈沉默了几秒,然后抬起眼看向她:“下午在办公室……你说婧婧当年离开,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具体……是什么意思?”他感觉当年欧阳婧离开远不是那么简单的自己在婚内,在她怀孕时出轨了欧阳璇,自己的养母。
欧阳璇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她端着酒杯,手指轻轻摩挲着杯壁,像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深红色的酒液在杯中晃动,映着她素净的脸。
“小弈,”她终于开口,“你这些年……是不是一直觉得对不起婧婧?因为和我之间的事?”
林弈没有否认。
他确实一直有这种负罪感——虽然当年是欧阳璇主动,他也在过程中得到了快感,但他始终觉得,自己背叛了欧阳婧。
“如果我告诉你,”欧阳璇的声音很轻,轻得像耳语,“你完全不需要有这种负罪感呢?”
林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欧阳璇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她背对着林弈,看着窗外的夜景,背影在昏黄灯光下显得单薄。
睡袍的丝绸面料贴着身体曲线流动,腰肢纤细,臀部圆润的弧度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因为……”她的声音平静,平静得近乎残忍,“我才是你人生中第一个女人。”
时间仿佛静止了几秒。
林弈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盯着欧阳璇的背影,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欧阳璇转过身,看着他,脸上带着一种复杂的表情——有愧疚,有释然,也有某种说不清的情绪,像压抑了太久的秘密终于要破土而出。
“我说,我才是你人生中第一个女人。”她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在你和婧婧发生关系之前,我就已经要过你了。”
林弈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试图从记忆里找到任何相关的片段——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一些模糊的、碎片化的画面,像梦一样不真实。
“不可能……”他喃喃道,“我……我怎么会不记得……”
“因为那天晚上,我给你下了药。”欧阳璇说得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走回沙发边,重新坐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红酒在她唇边留下淡淡的痕迹,她用指尖抹去,动作优雅。
然后她继续说:“那是你十六岁那年。你发行了演唱生涯的第一首曲,之后一炮而红。公司给你办了庆功宴,在璇光酒店——就是这里。”
她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房间,像在确认这个空间的真实性。
“庆功宴结束后,你喝多了,我让人把你送到楼上的套房休息。”欧阳璇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一段尘封的往事,“然后……我去了你的房间。”
林弈的心脏开始狂跳。
他盯着欧阳璇,试图从她脸上找到说谎的痕迹——但她没有。
她的表情很平静,眼神里甚至带着说不出来的坦诚,像已经做好了接受审判的准备。
“我进去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欧阳璇继续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我给你喂了药——是一种会让人意识模糊但身体敏感的药。然后……我脱了你的衣服,也脱了我自己的。”
她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酒杯的边缘,指节微微发白。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男性的身体。”她笑了笑,笑容里带着苦涩,“你很年轻,很稚嫩,也很帅气,皮肤很白,肌肉线条很清晰。我摸你的时候,你虽然没醒,但身体有反应。”
林弈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冒汗,后背冰凉一片。
“我骑到你身上,慢慢坐下去。”欧阳璇的声音低了下去,像在忏悔,“很疼……我也是第一次。但我忍住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她的目光落在林弈脸上,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水。
“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又闭上了。”她说,“整个过程……你都没有完全清醒。但你的身体有反应,你在我里面……很烫,烫得我几乎要融化。”
林弈猛地站起身。
他的大脑嗡嗡作响,血液仿佛全部冲到了头顶。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落地窗外的霓虹灯光变成模糊的光斑。
“不可能……”他重复着这三个字,声音嘶哑,“我……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你当然没有。”欧阳璇也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药效很强,你那天晚上的记忆都是碎片化的。第二天早上你醒来,只记得自己喝多了,什么都不记得。”
她伸手想碰林弈的脸,指尖快要触及皮肤时,林弈后退了一步。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然后慢慢放下,垂在身侧,微微颤抖。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林弈的声音在颤抖,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敢。”欧阳璇说,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我怕你恨我。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彻底离开我。所以我就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一藏就是二十年。”
她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睡袍的丝绸面料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这是林弈第一次看到她哭。
不是那种梨花带雨的哭泣,而是很平静地流泪,没有声音,只有眼泪不停地流,像要把这二十年的愧疚都流干。
“我知道我做错了。”她低声说,声音哽咽,“我不该用那种方式得到你。但我当时……控制不住自己。当年收养你,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想着一辈子好好养着你,和婧婧一起长大,然后你们结婚,多美好啊……但是后来我看着你慢慢长大,我后悔了,我感觉自己就像看着一件我渴望已久却不敢触碰的珍宝。那天晚上,我借着酒劲,终于鼓起勇气……。”
林弈站在那里,浑身僵硬。
他的大脑里一片混乱——震惊、愤怒、不解、荒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但最强烈的,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被自己的记忆背叛。
“所以……”他艰难地开口,喉咙干涩得像要裂开,“所以婧婧当年离开,是因为发现了你做的这件事?”
欧阳璇点了点头,眼泪还在流:“是。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我们之间有问题,背后找人去调查过,但没有直接证据。加上她那时候年轻气盛,对你也有不满……种种原因加在一起,她才选择了离开。”
她擦了擦眼泪,但新的眼泪又涌出来。这个平日里雷厉风行的女总裁,此刻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瓷器。
“但我今天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原谅我。”她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不需要对婧婧有负罪感。因为在你们开始之前,我就已经……玷污了你。”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林弈心里。
“玷污……”他重复着这个词,忽然觉得很好笑,一种荒诞的、扭曲的好笑,“所以你一直觉得……你玷污了我?”
“难道不是吗?”欧阳璇苦笑,“我比你大十九岁,我是你养母……我却对你做了那种事。这不是玷污是什么?”
林弈沉默了。
他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在妻子怀孕期间和欧阳璇之间发生的一切——那些隐秘的约会,那些背德的性爱,那些在黑暗中纠缠的夜晚……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抵挡不住诱惑,是自己背叛了欧阳婧。
但现在才知道,原来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他就已经被打上了烙印。这个女人的印记,早在他十六岁那年,就深深烙进了他的身体里。
“你有证据吗?”他忽然问,声音冷得像冰。
欧阳璇愣了一下:“什么?”
“证据。”林弈盯着她,眼神锐利,“证明你说的是真的。而不是……而不是你为了减轻我的负罪感,编出来的故事。”
欧阳璇的表情僵住了。
她看着林弈,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像被最爱的人捅了一刀。然后她转身,赤脚踩在地毯上,走向卧室。
林弈站在原地,听着她在卧室里翻找东西的声音——抽屉拉开,东西被挪动,然后是轻微的碰撞声。
过了一会儿,她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老式的DV摄像机。
黑色的机身,银色的镜头,是二十年前流行的款式。
“这是二十年前的设备。”她把摄像机放在茶几上,动作很轻,像在放置一件易碎品,“里面的录像带……我一直留着。”
林弈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他看着那个黑色的摄像机,就像看着一颗定时炸弹。
“你要看吗?”欧阳璇问,声音很轻。
林弈没有回答。
他只是站在那里,盯着摄像机,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
过了很久,久到窗外的霓虹灯光都换了一轮颜色,他才说:“放。”
欧阳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她打开摄像机,按下电源键,小小的屏幕亮了起来,发出幽蓝的光。
她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播放键。
摄像机的小屏幕亮着幽蓝的光,死死贴在欧阳璇此刻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
她的手指抖得不成样子,按了好几下,才终于把播放键按了下去。
画面“滋啦”一声跳出来,带着老式磁带机那种特有的、仿佛蒙着一层灰的颗粒感。
是二十年前的2808套房,装修得富丽堂皇,暗金色的墙纸在低照度下显得有点沉,又厚又重的实木家具投下大片的阴影。
但落地窗没变,窗外那片城市的夜景也没变——只是那时候的灯火稀稀拉拉的,没现在这么稠密,这么亮得刺眼。
镜头先是剧烈地晃了几下,然后才勉强稳住。
对准了房间里那张大床。
床上躺着的是十六岁的林弈。
他闭着眼,脸颊上浮着一层不正常的酡红,呼吸声透过摄像机那简陋的、自带“嘶嘶”底噪的麦克风传出来,又急又重,带着点醉酒后的浑浊感。
身上还穿着庆功宴那套剪裁合体的黑西装,但领带已经松了,歪歪扭扭地挂在脖子上。
白衬衫的扣子解开了三四颗,最上面那颗还勉强挂在扣眼里,下面几颗全敞开着,露出底下清瘦伶仃的锁骨,再往下,是一小片平坦的胸膛。
皮肤在昏暗暧昧的光线里,白得晃眼,白得……脆弱。
然后,一个女人走进了画面。
是二十年前的欧阳璇。
她看起来比现在年轻,脸上的皮肤绷得紧紧的,光滑得没有一丝褶皱,眼角连最细的笑纹都找不到。
可那股子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艳和性感,一点没变,甚至因为年轻而更添了几分饱满的侵略性。
一袭深紫色的丝绸晚礼服,像第二层皮肤一样紧紧裹在她成熟丰腴的身体上,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发髻,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光洁的额头。
脸上带着点微醺后的淡淡红晕,可那双眼睛却十分清醒,里头翻涌着的东西,比酒更烈,比夜色更沉。
她走到床边,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床上人事不省的少年。
镜头被人为地推近了,把她脸上每一寸肌肉的细微颤动,每一个眼神的流转,都拍得一清二楚。
渴望,浓得化不开的渴望,像饿极了的兽;愧疚,沉甸甸的愧疚,压得她睫毛都在颤;还有疯狂,那种不顾一切、焚尽一切的疯狂——全搅和在一起,在她那张依旧美艳的脸上扭曲、沸腾。
她的嘴唇在不受控制地轻轻发抖,像是在用尽全力压抑着什么惊天动地的嘶吼,可眼睛里那两簇火,已经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几乎要窜出屏幕。
她伸出手,手指纤细,保养得宜,指尖带着轻微的凉意,轻轻碰了碰少年滚烫的脸颊。
只是碰了一下,就像被烫到似的,指尖蜷缩了一下,但下一秒,又更贴实地抚了上去,带着贪婪的摩挲。
少年的眼皮颤动了几下,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缝,眼神涣散没有焦距,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空荡荡的,什么情绪都没有,像蒙着一层雾的玻璃珠。
然后,眼皮又沉重地阖上了,仿佛刚才那一眼只是无意识的生理反应。
“小弈……”
她叫了一声,声音压得很低,很轻,气音一样从喉咙里挤出来。
但摄像机录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在抖,每一个音节都在抖,里头浸满了快要溢出来的、赤裸裸的渴求。
然后,她开始脱他的衣服。
动作很慢,很轻柔,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感,可同时,又透着一股坚决,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又肮脏的仪式,一件必须完成、无可挽回的大事。
西装外套先被小心翼翼地扒下来,随手扔到床边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噗”一声。
接着是那件白衬衫,她的手指有点不听使唤,解扣子时费了点劲,但还是一颗,接着一颗,耐心又执着地解开了。
衬衫向两边敞开,彻底暴露出少年单薄却已初具轮廓的上身。
胸膛平坦,肋骨隐约可见,腰身细得惊人,仿佛她两只手合拢就能轻易掐住。
然后是皮带扣,“咔哒”一声轻响,西裤的拉链被拉下,裤子连同里边的棉质内裤一起,被褪到了脚踝,再被完全剥离。
最后,少年整个人,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光溜溜地躺在镜头前,躺在柔软而冰冷的床单上。
十六岁的身体,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还没完全长开,骨架纤细,但薄薄的肌肉线条已经清晰可见,一层恰到好处的覆盖在骨架上,显得青涩又充满生命力。
皮肤是那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近乎透明的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一层细腻的、瓷器般的莹润光泽。
胯下那根东西还软软地垂在腿间,没有完全勃起,但形状已经清清楚楚——不算特别粗壮,但笔直修长,颜色是那种少年人特有的、干干净净的嫩粉色,龟头半藏在包皮里,显得格外稚嫩。
欧阳璇就站在床边,赤着脚踩在地毯上,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房间里只剩下少年粗重的呼吸声,和她自己越来越无法控制的、越来越急促的喘息。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晚礼服裹着的两团饱满高耸的乳峰,随着呼吸上下晃动,顶端的布料被绷得紧紧的。
然后,她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手,绕到背后,摸到了晚礼服的拉链头。
“滋啦——”
丝绸面料顺着光滑的肌肤一路滑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那袭深紫色的晚礼服像失去了支撑,堆叠在她脚边,形成一滩浓艳的、流动的紫色水洼。
接着,她解开了蕾丝胸罩后面的挂钩,束缚一松,两团雪白肥硕的奶子“噗”地一下弹跳出来,沉甸甸地坠在胸前,又大又圆,饱满得惊人。
乳晕是淡淡的嫩红色,乳头已经因为兴奋和紧张而硬挺起来,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最后,她弯腰褪下了那条同款的蕾丝内裤,抬腿从里面跨出来。
三十五岁的身体,彻底熟透了,像一枚汁水丰沛、等待采摘的果实。
奶子饱满挺翘,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划出诱人的弧线;腰肢却收得极细,形成一个惊心动魄的凹陷;再往下,是又圆又肥、肉感十足的臀瓣,像两颗饱满的水蜜桃,紧紧并拢着,中间那道深缝引人遐想;两条腿又长又直,没有一丝赘肉,皮肤紧致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在昏暗光线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她爬上床,床垫因为她身体的重量而微微下陷。
她分开修长的双腿,跨坐在少年平坦的小腹上,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直接贴上了少年微凉的皮肤。
镜头再一次被人为地推近,几乎要怼到两人身体即将交合的部位,带着一种冷酷的、记录式的凝视。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用微微发颤的手指,握住了少年腿间那根半软不硬的肉棒。
掌心是滚烫的,带着湿滑的汗意。
她的手不算小,但少年的性器在她手里,依然显得修长。
她笨拙地、带着试探地上下撸动了几下,那根东西在她手心里慢慢有了反应,开始充血、胀大、变硬,颜色也加深了一些,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隐隐浮现。
她的呼吸更重了,眼神死死盯着两人连接的地方。
她抬起臀部,另一只手拨开自己腿间早已湿润的、深褐色的阴毛,露出底下那道从未被人探访过的粉嫩肉缝。
阴唇肥厚饱满,因为情动而微微张开,泛着水光。
她握着那根已经挺立起来的、前端吐出一点透明粘液的肉棒,将那个硕大滚烫的龟头,对准了自己湿漉漉的、不断翕张的穴口。
然后,她咬着牙,屏住呼吸,开始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下坐。
“呃——!”
脸上瞬间疼得扭曲起来,眉头死死拧成一个疙瘩,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嘴唇被她自己咬得死死的,血色尽褪,一片惨白。
坐下去的过程缓慢而艰难,能清楚地看到那根粗硬的肉棒是如何挤开紧致无比的处女肉褶,一寸一寸地被吞没的。
当坐到底,两人的耻骨紧紧相贴,发出“噗”的一声沉闷的、肉体挤入的声响时,一股鲜红的、温热的血,顺着两人紧密结合的部位,从肉棒的根部,从她被撑开到极致的穴口边缘,蜿蜒流淌下来,滴在少年白皙的小腹和床单上,红得刺眼,红得惊心——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性感高贵得不可方物的女人,这个三十五岁的成熟美妇,居然……还未经人事。
少年在她身下无意识地闷哼了一声,眉头也皱了起来,身体因为外部的侵入而反射性地轻轻颤抖了一下。
欧阳璇疼得整个人都僵住了,伏在少年单薄的身上,好半天没动。
胸口那两团沉甸甸、软乎乎的奶子,紧紧挤压着少年没什么肌肉的胸膛,压得变了形,乳肉从两侧溢出。
她开始胡乱地亲他,似乎想用这种方式转移下体撕裂般的痛楚。
嘴唇先是贴在他汗湿的颈侧,然后是滚烫的脸颊,最后落到他微张的、带着酒气的嘴唇上,不是吻,更像是饥渴的啃咬和研磨,亲得又急又乱,毫无章法。
亲了好一会儿,直到下体那股尖锐的疼痛稍微被一种陌生的、酸胀的充盈感取代,她才试探着,开始动作。
先是极其轻微地,上下颠了颠自己肥硕的臀肉。
这一动,底下那根深深埋在她体内的肉棒,就在她紧窄火热的肉洞内壁里摩擦、抽动了一下,带出更多混合着血丝的、黏腻透明的爱液,发出细微的“咕啾”一声。
“嗯……啊……”
她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闷哼,尾音带着颤,分不清是疼痛的余韵,还是初次被填满带来的、陌生的快感刺激。
接着,她的动作幅度开始慢慢变大。
双手撑在少年头两侧的床单上,肥臀抬起来一些,然后重重地坐下去!
再抬起来,再坐下去!
一下,又一下!
“啪!啪!”
臀肉撞击在少年胯骨上的声音,结实而沉闷。
同时,肉棒在她越来越湿滑的肉洞里快速进出,带出“咕滋、咕滋”的、清晰粘腻的水声。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在寂静的房间里被放大,淫靡不堪。
一开始,她的动作还带着明显的生涩和僵硬,节奏不太连贯,身体的起伏也有些笨拙。
但很快,或许是身体本能被唤醒,或许是快感的浪潮开始上涌,她找到了窍门。
腰肢开始像水蛇一样扭动起来,肥臀不再只是简单地上下起落,而是加上了前后摇摆、画圈研磨的动作,让那根肉棒在她体内更深、更刁钻地刮蹭。
脸上的痛苦表情逐渐褪去,被一种迷离的、失神的、沉浸在感官中的舒坦所取代。
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滚烫,喷在少年颈窝里。
汗水从她的发际线、额头、鼻尖不断沁出,汇聚成珠,顺着潮红的脸颊往下淌,有的滴落在少年光洁的胸膛上,有的则沿着她深深的乳沟滑落,在两人紧贴的肌肤间变得一片滑腻。
她再次俯下身,这一次,亲得更狠,更贪婪,更像是一种占有和标记。
嘴唇用力地吮吸啃咬着少年的下唇,然后趁他无意识微张的瞬间,将自己的舌头强硬地顶了进去,在他口腔里胡乱搅动,汲取他的气息,亲得“啧啧”作响,唾液从两人胶合的嘴角溢出。
亲完了嘴,她又去啃咬他的脖子,在喉结那个凸起的位置狠狠吮吸了一口,留下一个深红色的、明显的吻痕。
再一路向下,吻过他的锁骨,最后,将脸埋在他单薄的胸口,张开嘴,将他一边小小的、颜色浅淡的乳头整个含进了嘴里,用温热的舌尖绕着圈舔舐,用牙齿轻轻啃咬拉扯。
“小弈……我的……小弈……”
她在换气的间隙,断断续续地低声呢喃,声音沙哑得不像话,黏腻得能拉出丝来,每一个字都浸透了情欲和一种病态的占有欲,“你是我的……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谁也……抢不走……”
整个过程中,床上的少年都处于一种半昏迷的、任人摆布的状态。
只是偶尔,在女人动作特别剧烈,或者亲吻特别用力时,他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神依旧空洞茫然,没有焦点,像蒙着一层水雾的玻璃,毫无情绪地、短暂地映出身上这个正在他身体上疯狂起伏、颠鸾倒凤的美艳女人。
那眼神,空得像个被玩坏了、丢了魂的精致人偶。
看一眼,然后眼皮又无力地垂下,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录像就这么冷酷地、忠实地继续记录着。
身上的女人动作越来越疯,越来越快。
她干脆双手向后,撑在少年的大腿上,将自己整个上半身挺起,这个姿势让她胸前那对沉甸甸的巨乳完全暴露在镜头下,随着她剧烈的动作像两个装满水的气球一样疯狂地上下抛甩、晃荡,划出令人眼花缭乱的乳浪。
她肥白的臀瓣用力地抬起,又狠狠地坐下,结实的大腿肌肉绷紧又放松,每一次坐下都伴随着身体重量带来的深深贯穿,肉体的撞击声密集得如同雨点。
“啪!啪!啪!啪!”
“噗哧!噗哧!咕滋!咕滋!”
床垫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有节奏的“吱呀——吱呀——”呻吟。
交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粘稠,那是她体内不断涌出的爱液、残留的血丝和少年马眼分泌出的前列腺液混合在一起,被剧烈摩擦搅拌后发出的淫声浪响。
“啊……!小弈……好深……顶、顶到了……顶到最里面了……!”
她仰起头,喉颈拉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放声浪叫起来,再也顾不上压抑。
盘好的发髻早就散了,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光滑的肩背和晃动的乳峰上,被汗水黏成一绺一绺。
脸上布满了情动的潮红和细密的汗珠,眼神迷离失焦,瞳孔涣散,只剩下最原始的快感在燃烧。
就这么不知疲倦地、疯狂地折腾了快一个钟头。
最后,她整个人猛地向上弓起,像一张拉满到极致的弓,喉咙里爆发出一声嘶哑的、绵长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尖叫:“呃啊啊啊——!”
她肥硕的臀瓣死死地向下坐实,碾在少年的胯骨上,不再抬起,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地痉挛、哆嗦。
大腿内侧的嫩肉在抽搐,小腹一阵阵收紧,包裹着肉棒的阴道内部更是传来一阵强过一阵的、绞肉机般疯狂的收缩和吮吸,仿佛要把里面那根东西连根吞没、榨干。
少年在她身下似乎也被这极致的内部痉挛刺激到,即使意识不清,身体也本能地向上挺动了几下,肉棒在她高潮中剧烈收缩的肉洞里跳动、搏动。
然后,她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那声尖叫的尾音化作破碎的喘息,绷紧的身体像融化的蜡一样,彻底瘫软下来,重重地砸在少年汗湿的身体上。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压着少年的胸膛,全身的肌肉还在微微地、间歇性地颤抖,享受着高潮过后漫长的余韵。
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一片狼藉,湿漉漉,黏糊糊。
画面在这儿定格了几秒,只有女人起伏的背脊和交织的喘息。
然后,屏幕“滋”地一下,彻底黑了。只留下那幽蓝的光,重新映在欧阳璇的脸上,和她剧烈颤抖的、无法停止的手指上。
录像结束了。
包厢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空调出风口微弱的嘶嘶声,以及两人压抑的、深浅不一的呼吸。
林弈站在那里,浑身冰冷,血液仿佛倒流后又冻结在四肢百骸。
那些画面——十六岁自己无知无觉的赤裸身体,身上女人疯狂起伏的雪白臀浪,交织的粘腻水声与肉体撞击声——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记忆皮层上。
恶心感翻涌上来,卡在喉咙,但他又奇异地感到一种虚空般的平静,仿佛某个悬置多年的重物终于落地,哪怕砸得血肉模糊。
欧阳璇关掉了摄像机,那幽蓝的光从她脸上褪去,留下一片更深的苍白与泪痕。
她抬起头看他,眼睛红肿,鼻尖也是红的,曾经精心描画的睫毛膏被泪水晕开些许,留下淡淡的黑影。
但她的眼神此刻异常清澈,像暴雨洗刷后的玻璃,映出她毫无遮掩的罪孽与脆弱。
“现在你信了吗?”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
林弈张了张嘴,喉结艰难地滚动,却只吐出灼热的气息。
他该怒吼,该摔碎眼前的一切,该立刻逃离这个让他作呕的房间。
但他没有。
他的脚像生了根,目光无法从她泪痕遍布的脸上移开。
愤怒的烈焰在胸腔里燃烧,可火焰的底层,却翻涌着更复杂难辨的东西——是对这二十年她独自背负秘密的窥见,是对她那句“幸福得我想哭”的刺痛理解,甚至……是身体深处,被那赤裸裸的影像无意间撩拨起的、熟悉的悸动。
下午在办公室,她这里,这张嘴,这具身体,还那样紧密地包裹过他,吞吐过他。
“为……为什么……”他终于挤出声音,“为什么要录下来……”
“因为我想记住。”欧阳璇的平静之下是更深的颤栗,她环抱住自己的手臂,指尖掐进上臂的丝绸里,“我知道这是错的,是偷来的,是肮脏的。可能这一生,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能完全拥有你……哪怕你根本不知道。”她的眼泪又无声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深紫色的丝绸上,晕开更深的水渍,“我需要一点东西证明,那不只是我病态的幻想。我需要看着它,确认你真的……曾在我身体里面过。”
林弈闭上了眼睛,那“里面”二字像羽毛刮过最敏感的神经。
他想起下午,她里面是如何湿热紧窒地吮吸他,如何在他抽送时溢出更多滑腻的暖流。
而这湿热的源头,在二十年前,曾为他流出过鲜红的血。
一种近乎晕眩的悖论感攫住了他。
他该恨她的。
但恨意如同撞上一堵由养育之恩、常年依赖、以及无数次肉体交缠记忆筑成的墙,变得绵软无力。
他睁开眼,看着她蜷缩在沙发里哭泣的肩膀,那肩膀在单薄的睡袍下耸动,透出无助。
他忽然想起,在很多个他感到疲惫或压力的夜晚,是这具成熟丰满的身体拥抱他,抚慰他,用近乎贪婪的包容吸纳他所有的焦躁与欲望。
“你……”林弈听到自己的声音陌生而疲惫,“你把这东西留了二十年?”
欧阳璇点了点头,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她抬起泪眼看他,眼神里有一种破罐破摔的坦诚:“怕……怕得要死,怕任何人发现,怕你看到……可我更怕没了它,连那点可怜的念想都没了。每次……每次觉得快要撑不下去,觉得离你太远的时候,我就会看……看你是怎么……怎么在我里面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泪水里,但那种直白的、带着情欲色彩的描述,却像火星溅入油池。
林弈感到下腹难以抑制地一紧。
愤怒、恶心与一种被悄然点燃的欲火交织冲撞,让他呼吸粗重起来。
他猛地别开脸,却正好对上旁边落地窗。
玻璃上模糊映出房间内的景象:她衣衫不整地哭泣,他僵硬地站立,空气中弥漫着绝望与某种一触即发的暧昧。
“把录像带给我。”林弈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必须毁掉这罪恶的源头,必须切断这不断将他拖向黑暗回忆的触手。
欧阳璇身体一颤,眼神里闪过巨大的惊慌与不舍,仿佛他要夺走的是她最后的心跳。
她颤抖着手指,抚摸着摄像机冰凉的机身,像在做一个漫长的告别。
然后,她慢慢按下弹出键,取出那盘小小的、黑色的录像带,递向他。
指尖在微微发抖,几乎握不住那轻巧的塑料壳。
林弈一把抓过录像带。塑料外壳冰凉,却烫得他掌心刺痛。他紧紧攥着它,指节发白,仿佛要将其捏碎。
“我走了。”他转身,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怕再多看一眼,那刚刚筑起的理智堤坝就会崩塌。
“小弈……”欧阳璇在他身后唤道,声音凄楚。
她跟着站起来,睡袍因为她急促的动作滑开更多,一边圆润的肩头完全暴露出来,连着半截光滑的手臂和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似乎想上前,想触碰他,但最终只是徒劳地伸出手,又无力垂下,“路上……小心。”
林弈的手已经握住了冰凉的门把手。
就在拧动的刹那,他身体里那股横冲直撞的情绪——愤怒、怜悯、恶心,还有那该死的、被真相和眼泪意外催化的欲望——终于找到了一个扭曲的出口。
他倏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欧阳璇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后退半步,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没有言语。
林弈一步跨到她面前,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呼吸可闻。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带着一股粗暴的力道,抓住了她睡袍的前襟,用力向两边一扯!
“嘶啦——”
柔韧的丝绸承受不住这股蛮力,从领口被撕裂开,扣子崩落,发出细微的脆响。
睡袍向两侧敞开,彻底暴露出里面那套性感的黑色蕾丝内衣。
黑色的文胸勉强兜住那对沉甸甸、雪白肥硕的乳房,乳肉从杯罩边缘满溢出来,形成诱人的弧度,深紫色的乳晕和挺立的乳头在蕾丝网格下清晰可见。
平坦的小腹下,是同款的黑色蕾丝内裤,布料少得可怜,仅仅遮住最核心的三角区域,浓密的阴毛从边缘卷曲探出,胯部饱满的弧线一览无余。
欧阳璇惊呼一声,却不是因为害怕。
她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混合着震惊、痛楚和炽烈渴望的光彩。
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身体却已经本能地对他敞开。
林弈将她狠狠推倒在身后宽大的沙发上。
她的身体陷入柔软的皮质靠垫,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衬得裸露的肌肤更加晃眼。
他随即压了上去,膝盖顶开她下意识并拢的双腿,挤入她腿间。
两人的身体紧密贴合,隔着薄薄的衣物,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温热,以及那迅速变得濡湿的核心。
他没有吻她,只是用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眼神里有怒火,有憎厌,也有赤裸裸的、想要征服和摧毁的欲望。
他一只手仍紧紧攥着那盘录像带,另一只手粗暴地复上她一边的乳房,隔着蕾丝文胸用力揉捏。
柔软的乳肉在他掌心变形,从指缝溢出,乳头硬挺地抵着他的手掌。
“疼吗?”他咬着牙问,声音低哑,问的既是二十年前,也是此刻。
欧阳璇的呼吸早已紊乱,胸口剧烈起伏,被他揉捏的乳尖传来混合着痛感的尖锐快意。
她看着他,泪水流得更凶,却用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声音破碎而颤抖:“疼……但你碰我……就不疼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林弈。
他松开揉捏乳房的手,转而抓住她黑色蕾丝内裤的边缘,猛地向下一扯!
单薄的布料应声而裂,被褪到她的大腿根部。
那片隐秘的领域完全暴露在他眼前:阴阜饱满,深褐色的阴毛湿润地蜷曲着,两片肥厚的大阴唇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更加娇嫩湿润的暗红色内里,因为情动和之前的哭泣,早已泥泞不堪,闪烁着湿漉漉的水光。
林弈急促地喘息着,单手解开自己的皮带,拉下拉链,释放出早已勃发怒胀的性器。
那根粗长的肉棒颜色深红,青筋环绕,顶端吐露着晶莹的粘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狰狞而饥渴。
他没有丝毫前戏的耐心,就着沙发边缘的姿势,腰身猛地一沉!
“呃啊——!”
粗硬的龟头强行撑开湿滑紧致的穴口,一举刺入最深!
不同于下午在办公室的润滑充分,这一次的进入带着惩罚性的粗暴和干涩的摩擦感,瞬间填满了她所有空虚。
欧阳璇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的弧线,发出一声短促而高亢的痛吟,指甲深深掐入沙发的皮质表面。
但疼痛很快被汹涌而来的、被强行填满的极致充实感淹没。
她的身体内部像有记忆般,迅速适应了他的形状和尺寸,温热的肉壁层层叠叠地缠绕上来,紧紧吮吸住入侵的巨物,分泌出更多滑腻的爱液。
林弈开始动作,每一次抽送都又深又重,带着发泄般的力道,胯骨撞击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和臀瓣,发出沉闷的“啪啪”声响。
沙发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微微移位,发出摩擦地板的轻响。
他俯视着她,看她在他身下颠簸起伏。
她的长发凌乱,脸颊潮红,泪水汗水混在一起,嘴唇微张,溢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那对挣脱了文胸一半束缚的巨乳随着他的撞击疯狂晃动,乳波荡漾,划出令人目眩的白色弧线,乳尖在空中颤巍巍地挺立。
他的目光滑过她扭曲而愉悦的脸,滑过那不断被自己贯穿的、汁水横流的交合处,最后落到被他扔在旁边沙发上的、那盘黑色录像带上。
一种荒谬的、毁灭性的快感攫住了他。
二十年前,她就是这样,在这个房间,对着无知无觉的他,做着同样的事。
而现在,他清醒着,主导着,近乎凌虐地占有着这个曾经侵犯过他的女人。
这是报复吗?
还是某种更堕落的契合?
“看着!”他低吼一声,腾出一只手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两人身体连接的地方,“看清楚!现在是谁在干你?是谁?”
欧阳瑾的视线模糊地聚焦,看到他那粗壮的肉棒正从自己红肿湿泞的穴口快速抽出,带出大量白浊粘腻的泡沫,又狠狠贯入,直抵花心,碾磨出更深的水声。
这视觉的刺激让她全身过电般战栗。
“是你……小弈……是你在干我……用力……再用力点……”她语无伦次地哭喊,腰肢不受控制地向上迎合,肥白的臀瓣一次次抬起,又被他重重压下,臀肉撞击着他的大腿,泛起诱人的红晕。
林弈的冲撞越来越快,越来越失控。
快感如同暴烈的洪流,冲刷着理智的堤岸。
他松开了掐着她下巴的手,转而用力抓住她一边晃动的乳房,五指深深陷入柔软的乳肉,揉捏按压,感受那惊人的弹性和滑腻。
另一只手则滑到她身后,托起她一边丰满的臀瓣,指尖陷入紧实弹软的臀肉中,帮助自己进得更深,角度更刁钻。
“呃……顶到了……顶到最里面了……”欧阳璇的浪叫变得高亢而尖锐,双腿本能地环上他精悍的腰身,脚背绷直,涂着蔻丹的脚趾蜷缩起来。
她的身体内部开始剧烈地收缩,痉挛,像一张湿热的小嘴拼命吮吸,绞紧。
这熟悉的、极致绞榨的感觉让林弈的尾椎骨窜上一阵酥麻。
他低吼一声,最后几下猛烈的冲刺,龟头重重碾过她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然后深深埋入最深处,颤抖着喷射出滚烫的浊液。
欧阳璇几乎在同一时刻到达高潮,身体像被抛上浪尖般向上弓起,喉咙里发出无声的尖叫,阴部剧烈地抽搐紧缩,将他的喷射全部吞纳,温热的花液也汩汩涌出,混合在一起,顺着两人紧密结合的缝隙缓缓流出,弄湿了沙发皮质表面。
剧烈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盖过了窗外的城市喧嚣。
林弈趴伏在她身上,汗水从额角滴落,落在她汗湿的锁骨窝里。
高潮的余韵中,愤怒和恶心似乎暂时退潮,只剩下疲惫,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无力挣脱的粘稠感。
他们的身体还紧密连接着,谁也没有先动。
过了许久,林弈才缓缓退出。
带出的体液更多,在两人腿间拉出淫靡的银丝。
他站起身,背对着她,沉默地整理好自己的衣物。
下体一片狼藉,粘腻冰凉。
欧阳璇瘫在沙发上,睡袍彻底散开,身体遍布欢爱后的痕迹——胸口是他留下的指痕,大腿内侧是摩擦的红印,腿心处一片湿滑泥泞,混合着白浊与透明的爱液。
她眼神失焦地望着天花板,胸口仍在起伏,脸上泪痕未干,却奇异地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平静。
林弈走到门口,再次握住了门把手。这一次,他没有回头。
“录像带,”他声音沙哑地开口,“我会处理。”
身后传来她极其轻微的一声:“……嗯。”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再停留。
走廊依旧安静,厚地毯吸尽脚步声。
他手里空空如也——那盘录像带,还躺在套房内的沙发上,和他留下的体液一样,成为这个混乱夜晚另一个未解的注脚。
电梯下行,失重感如期而至。
林弈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闭上眼睛。
身体深处还残留着释放后的钝感与空虚,而脑海里,二十年前的画面与方才沙发上的癫狂,却开始重叠、交织,再也分不清彼此。
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看见,就再也无法真正销毁。就像有些关系,一旦深入骨髓,就注定在罪与欲的泥沼里,永世纠缠。
林弈发动车子,驶入夜色。
后视镜里,璇光酒店的灯光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城市的霓虹海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