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来得不响:某位张姓领导“接受组织审查”。我在手机上看见简讯的两行字,指尖有一点颤。我不是开心,我是冷。冷让人清醒。
“你看到了吗?”她从厨房探头。
“看到了。”我把手机倒扣。
她点头,没多说。
她懂:我们的故事,不靠别人的毁灭成就。
我们要完成的是自己的退场与就位。
别人的落幕,只是提醒我们,我们的私人剧场需要更坚固的墙壁。
下午我去取快递。
快递柜里有一个小箱子,写着“茶叶”。
我想起父亲,想起他翻土时说过“土要凉下来,才好睡”。
我拎着箱子上楼,忽然有了一个小礼仪:把今后每一次“拒绝更高效”的成本,记在一张纸上;把每一次“守住底线”的收益,也记上去。
做账。
晚上她说:“我们把那份‘后台清单’拍照存档,写上‘已拆除’。”
我点头。
我们像两个质检员,在家里做一次稽核终稿。
最后一栏我写:家与人:正常;剧场:内化;灯光:可控;观众:一。
我画了一个圆圈,把“一”圈在中间。
那个“一”,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