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南方二线城市,废墟。
刘子樾坐在避难所的破旧沙发上,昏暗的火光摇曳,映照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
窗外,丧尸的低吼断续传来,像是一首永不休止的挽歌,透过木板封死的窗缝渗入,混杂着霉味和尘土的气息。
避难所是一间废弃民宅,二楼卧室,铁门加固,窗外用木板和铁条封死,角落堆积着物资:一袋米、几罐豆豉鱼罐头、一箱矿泉水、几盒消炎药和创可贴。
食物够三周,药品撑十天,但他知道,这点储备在末世只是杯水车薪。
他低头清点物资,粗糙的手指划过罐头冰冷的金属表面,脑海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小雅的身影。
那张大学时的合影,定格在她的笑颜上——长发披肩,眼睛如星,嘴角扬起的弧度曾是他世界的所有温暖。
她爱吃菠萝,爱在夏夜的校园湖边哼歌,爱用手指轻点他的鼻尖,笑他“傻乎乎”。
可病毒爆发后,她选择了另一个男人,那个承诺带她去“安全区”的家伙,留下刘子樾独自面对废墟。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痛感让他清醒,内心却在愧疚与愤怒间撕扯——他没能保护她,却也恨她抛弃的背影。
“不能再想了。”他低声自语,站起身,检查装备。
厚重的工地安全帽,裹满布条的手臂,破旧的羽绒服改成的防护衣,腰间别着一把改装棒球棍,棍头钉满铁钉,锋利而粗糙。
这是他在这座废墟城市的生存之道:轻装上阵,避开丧尸,搜刮物资,烧毁任何沾血的衣物。
病毒通过血液和唾液传播,一点疏忽就是死亡。
他推开铁门,空气中弥漫着腐臭。街道上,废弃车辆横七竖八,玻璃碎裂,血迹干涸在柏油路上。
远处的丧尸缓慢游荡,灰白的眼珠毫无生气,动作迟缓却致命。
他压低身形,沿着墙根前行,目标是两条街外的便利店。
那里或许还有饼干或水,哪怕过期,也能填饱肚子。
便利店的玻璃门早已破碎,货架倾倒,地面散落着空瓶和包装袋。
他小心翼翼跨过碎片,棒球棍握在手中,耳朵捕捉着任何异响。
丧尸的低吼从远处传来,他屏住呼吸,蹲下身,翻找货架底部。
一包压缩饼干,包装破损但未开封;两瓶矿泉水,标签泛黄;一盒过期的感冒药,聊胜于无。
他将战利品塞进背包,正要起身,身后传来玻璃碾碎的细微声响。
他猛地转身,一个丧尸踉跄逼近,腐烂的脸皮耷拉,牙齿间滴着黑血。
刘子樾咬紧牙关,挥动棒球棍,铁钉精准刺入丧尸头颅,脑浆溅出,腥臭扑鼻。
刘子樾迅速后退,检查羽绒服,袖口沾上一抹血迹。
他咒骂一声,掏出打火机和一小瓶酒精,点燃袖口,火焰吞噬血迹,烧焦的气味弥漫。
他脱下外套,换上备用布条,确认无感染风险。
回到避难所,他将物资堆在角落,重新清点:食物多了三天份,水多了两天份,药品稍有补充。
他坐在沙发上,火光映出他疲惫的眼神。
小雅的影子再次浮现,她离开时的背影,冷漠而决绝。
他攥紧拳头,欲望在胸口翻涌——孤独的末世,生存的压力,让他渴望某种释放,哪怕是短暂的、禁忌的慰藉。
他闭上眼,脑海浮现一个模糊的女性胴体,丰满的曲线,柔软的触感,汗水与麝香交织。
他猛地睁眼,咒骂自己的堕落,却无法压抑内心的躁动。
夜深了,丧尸的低吼在窗外回荡。
刘子樾点燃一根蜡烛,火光摇曳,照亮他手中的小雅合影。
他低声呢喃:“如果还能再见你……”话未说完,他将照片塞回背包,站起身,检查铁门和木板。
明天,他需要更多物资,或许还会遇到其他幸存者。
他不知道,命运即将将林雪晴和雪婷带到他面前,开启一段禁忌的交易之旅。
第二天,天刚破晓,阳光透过木板缝隙洒进避难所,灰尘在光束中漂浮。
刘子樾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夜的低吼让他几乎未眠。
他深知丧尸的习性:白天,它们安静如雕塑,蜷缩在阴暗角落或废弃建筑,只要不惊扰,几乎无害;夜晚,它们被某种本能唤醒,变得活跃,嗅觉敏锐,任何响动都可能引来围攻。
这就是他选择白天搜刮的原因——风险低,时间充裕,哪怕收获微薄,也比夜间的亡命奔逃强。
他再次检查装备:工地安全帽,布条裹紧手臂和腿部,羽绒服防护衣厚实却不笨重,腰间的改装棒球棍泛着冷光。
他背上空荡的背包,带上一瓶酒精和打火机,推开铁门。
清晨的街道笼罩在薄雾中,空气湿冷,腐臭味淡了些,但依然刺鼻。
远处的丧尸静立在路边,像一尊尊破败的雕像,灰白的眼珠毫无生气。
他压低脚步,避开碎玻璃和散落的金属罐,朝附近的小区前进。
这是一片老旧住宅区,六层楼房爬满藤蔓,窗户破裂,墙壁剥落。
他选择了一栋楼梯口无丧尸的楼房,轻轻推开生锈的铁门。
楼道里堆满杂物,婴儿车翻倒,墙上干涸的血迹触目惊心。
他屏住呼吸,棒球棍握紧,沿楼梯上到三楼。
第一间公寓,门虚掩着,里面一片狼藉:家具倾倒,地板散落着空食品包装,冰箱门敞开,散发霉味。
刘子樾翻遍厨房和储物柜,只找到一罐过期泡面,包装已破,面饼碎成渣滓。他皱了皱眉,将其丢弃。
第二间公寓更糟,门被撬开,显然已被其他幸存者洗劫。
厨房空空如也,卧室床垫被撕开,露出发黄的海绵。
他不甘心,敲开储物柜,里面只有一双破旧童鞋。
他咒骂一声,退出房间。
接下来的几层同样一无所获,物资匮乏的现实如重锤砸在心头。
他想起过去几个月,自己和其他幸存者反复扫荡这片区域,超市、便利店、住宅,能拿的早已拿走,留下的只有垃圾和绝望。
他坐在楼梯间,背靠冰冷的墙壁,脑海不由得回到半年前,丧尸爆发的初期。
那是2025年初,病毒如野火蔓延,起初只是新闻里的“不明疫情”,很快城市陷入混乱。
街道上,尖叫与枪声交织,丧尸如潮水涌来,撕咬一切活物。
军队人手不足,坦克和装甲车堵在主干道,却被尸潮淹没。
广播里,政府发布最后通告:“军队无法全面救援,民众请自救,寻找安全避难所,等待救援。”刘子樾至今记得广播的杂音,记得小雅拉着他的手,泪眼婆娑:“我们会活下去,对吗?”
可她没活下来,至少没和他一起。
他躲进这间民宅,靠着仅有的物资,学会了生存的法则:白天搜刮,夜晚藏匿;轻装上阵,避开战斗;任何血迹,必须焚烧。
他曾目睹一个幸存者因沾血的伤口感染,短短几小时变成丧尸,撕咬同伴。
那一刻,他明白,末世没有仁慈,只有规则。
刘子樾站起身,甩开回忆,继续搜刮。
他穿过小区,来到一间废弃药店。
玻璃橱窗碎裂,药瓶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药味和腐臭。
他蹲下身,翻找柜台底部,找到一包压扁的创可贴,包装已破,勉强可用。
药架空荡,只剩几瓶空止痛药瓶。
他叹了口气,药店是物资重地,早就被洗劫多次。
正要离开,他听到身后传来微弱的脚步声。
不是丧尸——丧尸的步伐拖沓而无节奏,这是人类的轻踏。
他猛地转身,棒球棍举起,目光扫向门口。
一个身影闪过,迅速消失在街角。
他心跳加速,追到门口,却只看到空荡的街道。
幸存者?
他不敢确定,但这让他警觉。
物资匮乏的末世,人比丧尸更危险。
他决定再试一处地点——街尾的小超市,过去曾找到过罐头。
他小心绕过街道中央的丧尸群,它们在白天静立,像是沉睡的怪物。
他贴着墙根,避开散落的玻璃瓶,进入超市。
货架早已倾倒,地面满是空包装和干涸血迹。
他翻遍角落,只找到一罐被踩扁的豆豉鱼罐头,液体渗出,散发腥味。
他检查封口,破损严重,无法食用。
失望如潮水涌来。他靠在货架旁,汗水滑过额头,混杂着尘土的咸味。
他想起爆发初期的混乱:超市被哄抢,货架清空,幸存者为了一袋米大打出手。
他曾亲眼看到一个男人被刺死,只因抢了一瓶水。
那时,他还抱有希望,以为军队会来,以为政府有计划。
可几个月过去,广播沉默,城市沦为废墟,他学会了接受现实:物资越来越少,生存越来越难。
刘子樾背起空荡的背包,离开超市。
夕阳西沉,街道蒙上昏黄的光晕,丧尸的低吼开始频繁,夜晚即将来临。
他加快脚步,返回避难所。
一路上,他避开每一处阴影,绕过静立的丧尸群,耳边回荡着它们即将苏醒的低吟。
回到民宅,他推开铁门,检查木板和锁链,确认安全。
避难所内,火光依旧昏暗。
他清点今日收获:一包破损创可贴,聊胜于无。
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蜡烛,火光映出他疲惫的面容。
小雅的合影从背包滑落,他捡起,凝视她的笑颜。
愧疚与欲望再次翻涌,他攥紧照片,低声呢喃:“如果还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