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早晨的艳阳照耀在离岛与戴奥亚尔岛主岛之间海峡的海面上,折射出一片熠熠生辉的粼粼金光。

三艘悬挂着巴德家族公羊纹章的三桅帆船犁开还算平静的海面,掀起一串翻滚的浪花和白沫,其甲板上除了忙碌操纵船帆和缆绳的水手船奴,还有上百名整装待发的战奴,她们只等着船只停靠后就冲进港口镇占领那里——事实上,每艘三桅帆船的甲板底下,都还有一百多名同样完成了战斗准备的战奴,只是这三艘船只并非运兵船,甲板上没有足够的空间让她们同时列队,这也让巴德伯爵安排这三百名战奴充当登陆后的第二梯队和预备队。

面对着这三艘来意不善的三桅帆船,承平日久的港口镇毫无警觉,在灯塔用旗识询问其来意后,便让引水小艇帮帆船引入泊位。

接着三艘三桅帆船刚驶进泊位停好,还没等到港务官登船询问来意和征税,就看见肩甲上用彩绘涂画着巴德家族公羊纹身的大批战奴挥舞着兵器从板桥上狂呼乱喊地冲杀下来。

与港务官随行的两个卫兵战奴还算尽职地拔剑抵抗,但寡不敌众的她们俩很快被砍翻在地,而见状不妙便转身往码头方向逃去的港务官也没能跑出太远,就被一根精准的标枪扎进后背被钉在地上,然后被无数只穿着钢铁战靴的美腿踩过,他的男性公民的高贵身份无人在意。

这样的动静很快像病毒感染般在码头区扩散开来,无论是搬运货物的力奴和母畜,还是在讨价还价的商人,都在大呼小叫中四散奔逃,然后导致更多的人参与到逃跑之中,一时间整个港口镇鸡飞狗跳,陷入一片混乱。

毕竟戴奥亚尔岛本来就很少受到海盗的光顾,而这座只靠出口棉花和鱼干鱼露的离岛更是不值得海盗来抢劫的穷地地方,数天前希蒂她们从这里劫船逃离的时候,就可见这里的守备有多松懈。

“海盗入侵!海盗入侵!海……呃!”一个在灯塔上拼命敲钟示警的力奴捂着贯穿自己颈部的羽箭,痛苦地倒下。

几分钟后一队金尾城的战奴冲上灯塔,挂上了一面绣有公羊纹章的长幌旗“宣示主权”。

不过那个尽职牺牲的力奴也没喊错什么,金尾城的战奴们确实与海盗无异,任何挡在前进路线上的非友军个体,不管是女奴、母畜还是男性公民,直接连砍带劈杀出一条血路,路过来不及关门的店铺或穿着较好的倒霉蛋,就顺手捡到付钱玩意往自己的背包和口袋里塞完再赶路,她们要在本地守军反应过来之前控制整个小镇所有出入口并攻陷镇政厅。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本来还算热闹的码头几乎空无一人,各种鞋子、货物、鸡零狗碎的东西扔了一地,十几个走避不及而被翻砍在地的倒霉蛋痛苦地呻吟着。

而一小部分负责留下控制码头确保后路的金尾城战奴已经爬上各处制高点,张弓搭箭。

“她们……是不是做得有些过分了?”刚从甲板上走到栈桥的希蒂黛眉轻皱着注视倒在这里的三具尸体——正是那个倒霉的港务官和他的两个护卫战奴。

被上百只美腿踩过的港务官的四肢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恐怕他躯干部分的骨头也被踩断了不少,还有那根宛如旗杆一样笔直地插在他后背上的标枪,而两个战奴健美雪白的娇躯上有多个伤口,其性感的比基尼战铠却完好无损,嫣红的鲜血从伤口中缓缓流出,渗过组成栈桥的木板之间的间隙,滴入海水里。

“虽然有些伤亡是可以避免,但现在我们要争分夺秒,而且让当地的武力反应过来之前控制住局面,才是尽可能减少伤亡的做法。”杰克拍了拍希蒂的肩膀,语重心长地提醒她,不过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角也在微微上跳,说明他也觉得这三个倒霉蛋死得冤枉。

但是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要是好好交涉,没准对方就有机会先一步示警,为守军的抵抗争取到时间,徒增己方伤亡。

何况他们哪怕只是为了那位“红心女王”一个,可统治离岛的狄阿巴诺子爵搞不好是拉尔斯的协助者,最起码也应该是阴谋的知情人,不然很难解释米兰丝妮那两百多人的军队能在岛上藏了两个多月。

来到码头后,就看见先上岸的巴德伯爵领和几个十分兴奋的战奴,押着一个肩膀上挨了一剑的中年男人过来邀功。

“杰克大人,我的小妮子们抓到一条大鱼,他是镇上的税务官,只要好好审问,一定能找到整个镇子的金子藏在哪里。”

“……真是个好消息。”杰克言不由衷地说道:“但我希望您的军队以首要任务为重,如果捉不住那个管理种植园的书奴,那么我们这一趟算是失败了。”

“那是当然。”巴德伯爵转身招手示意战奴将俘虏押下去,“赶紧在镇里寻找马匹和马车,组织一队人马去找那个种植园。”

“大人,贱奴还记得前往种植园的路,请让贱奴来当军队的向导吧。”希蒂见状主动提出请求。

巴德伯爵犹豫地看向杰克,后者则郑重地点点头:“这样更好,我也陪你一起去。”

“主人,希蒂姐姐,贱奴也要去。”下船后一直没说话的银发书奴突然开口。

“你会骑马吗?”希蒂狐疑地盯着碧翠丝,而碧翠丝则笑眯眯地看向巴德:“大人,您的战奴一定能找到可以使用的马车,对吧?”

“小事一桩。”巴德伯爵自然乐于满足未来公爵的奴妻或首席奴妾眼下一个小小的请求。

虽然搞不清碧翠丝也要亲自去一趟,但杰克不想为此浪费时间,毕竟一个种植园内也不太可能存在能够抵抗上百战奴的力量。

“那么,我们抓紧时间吧。”

十来分钟后,四十多匹不同种类的马匹和十几辆坐满战奴的马车从港口镇的西门冲出,朝着种植园的方向疾驰而去。

巴德站在仅有六米高的城墙上目送他们离去,随后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该清点战利品有多少了。”

很快,港口镇各处就响起女奴的尖叫、男人的哀号和各种翻箱倒柜的声音。

……………………

种植园内,三辆马车组成的小小车队停在这座庄园最大的建筑、也就是“红心女王”芭拉夏夏的大屋前,床奴侍女在马车与大屋之间穿梭,将一件件打包好的家什搬上马车。

而芭拉夏夏则坐在自己卧室的梳妆台前,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象牙梳,轻轻梳理着她那乌黑如瀑的长发。

镜中的她,眉眼如画,肌肤白皙,唇上涂着一抹淡淡的胭脂,显得既妩媚又带着一丝不安,她的动作虽然优雅,但眼神却有些游离,显然心思并不完全在梳妆上。

“该死的拉尔斯,要贱奴为他干活,又给贱奴招来危险……”她低声自语,眉头微微蹙起,活像一个小怨妇。

手中的梳子停顿了一下,她的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仿佛在寻找答案。

两天前,一只落到种植园的信鸽带来了拉尔斯的信件,上面的内容有主人对首席奴妾的甜言蜜语,可命令却是要她立即收拾家当,撤离离岛,尽快返回冈兹城。

离开这片“流放之地”,回到冈兹城,回到拉尔斯身边是她的心愿,但是信中的催促让她把几个月米兰丝妮送来的两个母畜联系起来,尤其是这信是那两个母畜和种植园的高级管事塞隆一起越狱消失后送来的。

那两个母畜越狱失踪后,她连忙派出人手分别去联络隐藏在岛上的米兰丝妮以及到港口镇打听消息,毕竟她不太相信那个由书奴转职的柔弱的银发母畜有能力游过海峡,她们在没有秘密打造木筏的情况下想要出逃,必然要在港口镇坐船。

结果两拔人手都带来的坏消息。

森林里的秘密营地已经找不到人了,从留下的帐篷、粮食等物资来看,那些由米兰丝妮指挥的黑甲战奴在夜里走得非常匆忙,恐怕是及时察觉到那两个母畜越狱而去追捕。

而港口镇在昨晚先后有两批船只半夜出港,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虽说这片海峡没什么暗礁,但半夜出港无疑是白白增加自己遭遇事故的风险,只要船长脑子正常都会避免这样做,然后海面上还传来了一声奇怪的巨响,在灯塔值守的力奴吹嘘说在夜里看见船只有在海面爆炸了,但很多人只当作是她昨晚喝醉了出现幻觉。

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连在一起后,巴拉夏夏得到一个结论:那两个母畜成功逃掉了,而她们的主人已经做出反击,不然拉尔斯不会在这时候派来信鸽叫她撤离。

她乐意给主人当黑手套,不过这次显然为她惹来了巨大的麻烦,而且要撤离这里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搞定的,尽管她讨厌这个种植园,可被流放多年以来,她也在尽心打理这里,已经是她的事业了,突然要她抛下这里不管返回冈兹城,她不把方方面面的事情跟留守的书奴们交接好,她怎么走得安心。

“唉……贱奴居然有些不舍得。”芭拉夏夏放下梳子,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远处那片郁郁葱葱的棉花田。

阳光洒在田地上,映出一片金黄,仿佛一切如常。

然而她的心中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这时房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随后是一个床奴侍女推门而入:“夫人,马车都准备好了。”

“帮贱奴把这两个箱子也搬到车上。”芭拉夏夏指了一下床上的两个小木箱,便转身再次看向镜中的自己——三十岁出头的黑发少妇穿着一套性感的红色比基尼,过膝的红色踩脚袜包裹着圆润的大长腿,勒出两道深深的肉线,昂贵的丝绸手套保护着她不碰阳春水的白嫩玉掌,半透明的薄纱披肩上面压着披肩洒落的乌黑长发,完美地衬托出她赛雪欺霜的肌肤,丰腴的娇躯如同一只熟透的蜜桃一般散发着诱惑男性的气息。

但愿主人还会对我这具肉体充满兴趣……芭拉夏夏带着这个想法,跟在帮她提着两个木箱的侍女走出房间。

那两个箱子里堆满了账本、信件和一些珠宝首饰,既然有关乎拉尔斯的秘密,也有她将来回到冈兹城的安身立命之本。

从大屋三楼的主人卧室走到一楼大门的马车花不了多少时间,她动作虽然迅速,但心思却依旧飘忽不定。

如果情况真有信中催促的那么危险,拉尔斯大人为什么不亲自来接我……芭拉夏夏心中又泛起一丝委屈和不满。

虽然赎罪女神教导女奴要无条件忠诚于主人,为主人奉献一切,可是真正能做到那一步的女奴并不多,当付出得不到回报的时候,哪怕这种回报只是单纯上情绪的喜悦,那么女奴也会心生怨念。

或许我始终只是他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抛弃……芭拉夏夏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纤细如葱的的手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等回到了冈兹城,当面和主人谈一谈就什么都清楚了。”

就在她准备登上马车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怎么回事?”芭拉夏夏猛地抬起头,心跳骤然加快,快步走过马车,朝种植园敞开的大门外望去,其他在户外听见这动静的女奴们也大多一起扭头望向大门外面。

只见远处的泥土道路上尘土飞扬,一队骑兵与马车混编的队伍正疾驰而来,虽然没打出任何旗号用于表明身份,但芭拉夏夏自然不会觉得对方是抱有善意而来的。

“是那两头母畜招来的!”芭拉夏夏的俏脸瞬间变得不见血色,她一把夺过侍女手中的两个木箱,转身朝着种植园一处只有她知道的密道跑去。

“关门!快关门!”

领头的卫队队长一边对发呆的战奴手下连踹带踢,一边嘶吼着下令关闭种植园的大门,而战奴们也终于反应过来,将她的命令转化为行动——她们不清楚大人物之间的阴谋博弈,但看见那些骑兵来势汹汹的样子,总不会以为对方是赶时间来抢购棉花回去加工做棉布再卖个好价钱。

了望塔上的战奴已经在放箭,但仅有三张弓实在弄不出什么有威胁的箭雨,只能起弄出一点小小的干扰。

幸好骑射也不是贸易联盟的战奴的必修技能,客串骑兵的金尾城战奴们哪怕携带了弓箭也无法还击,那样只会浪费弹药,只好加紧催促胯下本来只是拉车运货的驮马加速。

“加油!快点!”种植园的厚木大门在战奴们尖细的号子中缓缓闭合,她们纤细但有力的双手抵住门板,银牙紧咬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两扇包铁巨门间的缝隙越来越窄,直至只剩一线天光,随后被一道金光骤然劈入。

女骑士的骑枪如流星贯日,枪尖在日光下炸开一团银焰,精钢锻造的枪头洞穿铁皮,木屑与火星迸溅中,整扇大门轰然崩裂。

抵门的战奴们被气浪掀翻,距离两扇门板缝隙最近的两个战奴甚至来不及惨叫,便被倒飞的碎铁片和木刺扎得浑身是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翻滚的烟尘之中,一匹被迫高速冲锋的驮马嘶鸣着人立而起,它明显被背上那个陌生的女骑士表现的破坏力给吓到了,而女骑士不得不放弃后续的攻击,左手拽紧缰绳好控制着受惊的座骑。

及腰的柔顺金发如熔化的黄金般从头盔下流泻而出,露出度极高的比基尼战铠完美地展现出她健美而傲人的身材,碧绿如玉的美眸下方是黑色的镣铐纹身。

要是芭拉夏夏此时不是背着大门方向夺路奔逃,她一定能认出这位女骑士便是数个月前被米兰丝妮送来的母畜之一,也就是希蒂@陶瑞斯。

破门而入的希蒂想起在这里当母畜的日子里挨过的鞭子,受过的侮辱,但望着脸露惊恐之色四散逃开的敌人,她还是心有不忍:“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不想杀你们,你们也犯不着为一个把你们当弃子的主人白白送死。”

可随后冲进来的金尾城战奴就没那么多想法了,马蹄踏过走避不及的肉体,长矛刺穿背对自己的玉背,种植园卫兵们的抵抗在片刻间溃散,如同被镰刀割倒的麦秆,就连没有武器在手、仅仅位于冲锋路线上的普通侍女和母畜,都被砍倒在地或踏于马蹄下。

“你们……唉……”目睹这些不必要的杀戮,希蒂欲言若止。

这时一辆马车从她旁边驶过,坐在车上的碧翠丝冲她喊道:“希蒂姐姐,别在这时候发呆啊,我们赶紧去看看那位‘红心女王’有没有遗留下什么证据!”说完便跳下马车,指挥好几个战奴跟随她冲进芭拉夏夏居住的那幢三层大屋里。

希蒂跟随碧翠丝冲进那幢三层大屋,屋内陈设有着不属于种植园的奢华,现在除了她们以外已经无人存在。

碧翠丝一进门便直奔第三层,来到了芭拉夏夏曾经安坐在椅子上观看她们被折磨的阳台所在的那个房间,这里果然就是“红心女王”的卧室。

银发书奴的血眸迅速扫视四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墙壁看到隐藏的秘密。

她径直走向一侧的书架,手指在书脊上轻轻滑过,随后停在一本厚重的古籍上。

“这里。”碧翠丝低声说道,手指轻轻一推,那本书竟陷了进去,紧接着书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嗒声,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个暗格。

希蒂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机关?”

碧翠丝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大人物在藏重要东西的方面上,都有一些相同的习惯,贱奴在理石城的时候经常为父亲大人藏重要东西。”她伸手从暗格里取出几卷羊皮纸,快速翻阅,亮银色的黛眉却渐渐皱起,“这些只是普通的账目,没什么价值。”

希蒂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只是些种植园日常经营的记录。

她不禁有些失望,但碧翠丝却并未停下,而是继续在屋内四处搜索。

她敲击墙壁,检查地板,甚至掀开地毯,寻找可能的隐藏机关。

“这里!”碧翠丝突然蹲下身,手指在地板的缝隙间摸索,随后用力一按,一扇墙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入口,就在书奴想要走进时却被身后的希蒂一把拉住。

“让我先进去看看。”希蒂毫不犹豫地走在前面,谨慎地贴墙而行,将她过去冒险经历中,查探遗迹时防范机关的经验都拿出来,直至有惊无险地穿过这道走廊,启动了密室里的魔法灯后,两个女奴才看见堆满这里的各种箱子和柜子。

可惜每个箱子都已经被打开,柜子上面也是空空如也,不想就此死心的碧翠丝迅速翻找密室各处,就连打开的箱子都挪开检查底下是否有可能压着东西。

然而这些努力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唉,我们还是来晚了,那位‘红心女王’比想象中的要警惕,希望她还在岛上,可以审问园内的其他女奴找到她的下落吧。”苦笑着的碧翠丝冲希蒂叹了一口气。

“看来只能是这样子了。”希蒂对于这样的结局早有心理准备,能够把几百母畜和女奴管理得井井有条的芭拉夏夏不太像会傻乎乎留在岛上等着她们回来复仇的样子。

两个女奴刚从密室走出来,就看见金尾城的战奴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洗劫这幢内部装潢奢华的大屋,包括并不限于把丝绸窗帘扯下塞进背包、凿墙拆下有漂亮花纹的黄铜壁灯灯架、将银质的餐具据为己有……这些与强盗无异的行为看得希蒂眼皮直跳,却又不好出声喝止她们。

她对金尾城的战奴并没有指挥权,她们愿意听从她的命令,不过是因为巴德伯爵的吩咐罢了。

强迫自己无视那些战友的举动,希蒂一边跟随着碧翠丝往屋外走去,一边询问一个明明一起过来却不见了人影的人:“对了,杰克他在哪?怎么没见到他?”

圣武士是步战职业者,骑术不如主要以骑马作战的骑士那么厉害,但是过去在大陆共同冒险游历的经历,希蒂还是对杰克的骑术水平有很充足的了解,哪怕心上人为了避免意外而不跟她一起玩骑马冲锋,也应该已经骑着马进入种植园来跟她们汇合了,怎么弄到她们都搜查完屋子了,还没见到杰克?

“主人说他带着科尔尼大人的影奴去‘红心女王’有可能出逃的方向堵她了,让贱奴叫姐姐不用担心,只要把种植园好好搜查即可。”

“啧,他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吗,怎么搞得他比在这里摘了几个月棉花的我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似的。”希蒂撇撇嘴,对心上人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做派有些不满,因为这样会显得她好像很蠢。

地下的密道内,芭拉夏夏仍拽着她手中那两个小木箱脚步踉跄地在黑暗中前行。

不能被抓到,绝对不能……她在心中拼命地呐喊,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可心中的恐惧越发强烈。

头顶的厮杀声渐渐微弱,说明种植园内的局面快被那些入侵者控制住,接下来就是针对她的大搜捕。

这条密道是她当年修建种植园时亲手绘制图纸所建,出口距离种植园外面一公里远的杉木林内。

知道密道存在的那几个匠奴早就被她送进母猪饲养场,成了重罪母猪后被吃掉了,因此逃离种植园不是问题,困难在于怎么逃离这座离岛或者躲藏在离岛上等到拉尔斯的援军到来。

在思考着一个又一个出逃与躲藏的方案之际,芭拉夏夏推开密道尽头的机关石门,刺目的阳光顿时洒进这个出口。

来不及等眼睛适应突然变化的强光环境,这位四体不勤的书奴直接摸索着面前的石级楼梯朝地面爬去。

“哈……该死的,当初不该把密道弄得这么深,让这楼梯变得太高……呀!”芭拉夏夏的膝盖突然撞上凸起的青苔,整个人扑倒在湿滑的石阶上。

小木箱磕在肋骨处的钝痛让她蜷缩起来,散落的黑发间忽然滚出一颗珍珠——那是她今早还戴在耳垂上的挂饰。

等痛楚稍减,芭拉夏夏继续拾级而上,自言自语的抱怨更加响亮,“要是有人能拉贱奴一把就更好了……”话音刚落,头顶泄下的光斑里突然垂下一只覆盖着钢铁护臂的手。

芭拉夏夏甚至没来得及尖叫,那只铁钳般的手已经扣住她手腕,随后她像是全身失去了重量那般被对方提到地面上,一个优雅有礼的男声在此时响起:“不客气,夫人,乐意为你效劳。希望你也能一样。”

芭拉夏夏拼命眨动流泪的眼睛,终于看清逆光中的人影——身穿半身板甲的年轻男子单手扶剑,另一只手正在摘下铁手套,仿佛在等待一场下午茶的邀约。

他的四周是一些穿着黑色抹胸和丁字裤、以黑色面纱遮挡俏脸的奇怪女奴,但她们手中已经上弦待发的短弩和短剑在无声地警告她不要轻举妄动。

“你……是谁?”芭拉夏夏后退半步,脊背撞上冰冷的石壁。木箱中的账本与珠宝哗啦作响,像一场荒诞的伴奏。

“杰克@史塔克,下一任女王港公爵,还有可能是下一任戴奥亚尔岛总督。”杰克微微欠身,深棕卷发下的蓝眼睛带着笑意。

芭拉夏夏顿时明白了前因后果,虽身处离岛,但她也不是不知道戴奥亚尔岛上正在进行的最大事情——下一任总督选举。

自杀的念头如毒蛇般盘踞上心头,手套里藏着的淬毒银簪只需半寸便能刺破喉咙,为主人尽忠的荣耀将洗刷所有屈辱。

但是对方能在这里堵住自己,恐怕以对方的身手也能阻止自己的自杀。

千头万绪,最后挤出艳唇的只有一个短短的单词:“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杰克笑了笑,指了一下芭拉夏夏身后那棵用来当成标记的大橡树,“老实说,我也挺纳闷的,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搞点特别的东西来彰显自己的不同?你不觉得在一片杉木林里面这棵橡树特别显眼吗?恰好我又跟一位很厉害的盗贼学习过如何推测密道的走向和出口布置的知识。”

芭拉夏夏的呼吸凝滞了,杰克缓步逼近,靴跟碾碎一片枯叶:“自杀是懦夫的选择,而你……分明连睫毛都在为活着颤抖。”

簪子从手套滑落,跌进草丛。芭拉夏夏昂起头,让海风卷走眼角的水汽:“你打算如何处置贱奴?”

“这取决夫人有多合作了,我自问也算是一个信誉不错的贵族,只要接下来的会谈里我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等到这事情结束之后,如果夫人还想经营种植园,我会将夫人送回这里并出资重建一座规模更大、设施更好的种植园,要是夫人有别的想法,也可以慢慢商量安排。”杰克说着牵起芭拉夏夏的右手,在她的手背轻吻一记,就像在舞会上邀请对方到舞池内共舞一曲那样绅士又优雅。

芭拉夏夏像是触电似的抽回手掌,这过快的动作引得影奴们立即举起手中的短弩对准她,不过她只是解开了丁字裤的绑绳,任由这片面积只能堪堪盖住胯间肉蚌的窄小布料落到地上,接着也不管地面草丛的肮脏,岔开圆润的大长腿跪坐在地,一双纤纤玉手掰开两片肥厚的蜜唇,向杰克行了个女奴对男人最高规格的分穴礼。

“唉,先起来吧,夫人。”杰克见状不禁抬手抚额,作为从小在女王港长大的大贵族孩子,不敢说在人族范围内什么形状什么质量的骚屄都见过,可说是早就看腻了绝对没问题。

女奴向主人行分穴礼表达忠诚与毫无保留,在他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希蒂对他行过分穴礼,也不妨碍几个月后因听到他说要娶碧翠丝而越狱刺杀他。

不料芭拉夏夏没有起身,反而进一步伸手绕到她自己背后,将胸罩也解开脱下并把一双纤手交叠在后腰上。

这也是女奴向对方表示自己完全臣服,任由对方处置的暗示。

几个影奴见状马上把放弃抵抗的芭拉夏夏捆绑成后手交叠缚的状态,两根假阳具分别塞进进她的胯下两穴,一条从尾骨钻进股沟后再勒到前面的绳子先后穿过两根假阳具尾端的环扣,确保在绳子不解开的情况下这两根假阳具不会从她的肉穴内掉出来,再给她戴上塞口球和眼罩。

在眼罩即将蒙住美眸的前一刻,她扭头望向远处的种植园,那里已经升起好几缕黑烟,空气中还隐隐飘来女奴的尖叫与哀号。

等到她彻底目不视物后,一只明显是男性的手掌轻轻捏住她的胳膊,引导着她走向一个方向,但对方的掌心温暖干燥,仿佛方才的围剿与死亡从未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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