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险境与意外的援军

随着性感小骚屄号越开越远,镇港被渐渐抛于身后,碧翠丝长出了一口气,双膝跪地,双手主动背于身后交握,摆出类似被捆成后手交叠缚的姿势拜伏于甲板,宽阔洁白的额头压在地上,以最为谦卑的礼节向自己信仰的神祗献上感恩的祷词。

“感谢您的眷顾,第一女奴。感谢您的慈悲,带枷女士。贱奴将更加遵从您为所有女奴指引的道路,奉您的教诲为圣言,生在凡间侍奉主人,死入神国追随于您。”

“金币女士,感谢您聆听我的恳求,感谢您的保佑,将来我返回黄沙之地,必为您新建一庙,我的第一个孩子也将成为您的传道者,以感谢您在今日对我这渺小信徒的微不足道的垂怜。”塞隆也双膝跪地,双手合什顶在自己的尖下巴上,闭目喃喃自语,向财富女神祷告。

可希蒂对于这种半场开香槟的行为不置可否,虽说一路过来的行动堪称完美,可是她们离靠岸还有一段时间,即便上岸了进入驿道营地也不能放下心来。

上次车队里有数十个战奴护卫照样灭团,而一驿道营地的驻军一般不到二十个战奴,指望对方忌惮事件影响扩大而不敢出手,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

唯有抵达冒险者公会完成兑换才算完成任务,只有赏金花掉才算报酬到手……这是联邦纪元时代的传奇冒险者密斯托里的名言。

意思是指哪怕冒险者找到雇主要求的东西,击杀了悬赏的魔兽,也存在着之后遗失任务物品或证据的可能,甚至被其他恶德冒险者抢夺。

只有成功回到冒险者公会,顺利交出任务物品才算是完成任务。

而后半段关于赏金的话也大同小异,赏金存在被他人夺走盗窃骗取等情况,冒险者想留下这些东西,除了藏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以外,便只有把它花掉,或购房置地,或变成更强的装备行头,或大吃大喝享受一番,这些赏金算真正“属于”自己。

先贤的经验之谈放希蒂她们的情况便是一天没与史塔克家族的大部队会合,一天都不能说是安全的。

皎洁的月光照耀着不算开阔的海峡,这扬帆破浪的单桅帆船在相对平静的波涛上显得非常醒目。

“塞隆,等到了女王港,我要把你操个三天三夜,三个洞都用上,一个铜板都不付的那种。”顶着快要把三角帽吹飞的夜风,乔纳森船长一边操作着船舵,一边回头看着跪地祈祷的黑皮女奴吐糟。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个鬼地方生活了好几年的关系,观念已经变得不太正常的塞隆笑骂道:“啊哈!你这老色鬼真敢想呢!看在你救了我们的份上,我答应你,不过你怎么不向她们俩提同样的条件?”

乔纳森分别看了看碧翠丝和希蒂,“她们要是愿意我肯定上,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对吧,两位夫人?”

“这不用问都知道吧?”希蒂气鼓鼓的骂道。要不是乔纳森成了她们的救命恩人——哪怕是被她们要挟才当的,她一定会跟那个男人决斗。

“非常抱歉,这位大人。唯有主人下令,贱奴才能以身体报答大人的恩情。”碧翠丝倒是风度仍在。

“嘿,我就说吧。”船长哈哈大笑。

“主人,后面有三艘船靠近,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桅杆顶端的瞭望台上传来船奴的示警声。

众人回头一望,果然有三条单桅帆船从镇港方向追来,而且对方的速度明显比性感小骚屄号要快——两排划桨从船身两侧伸出,如同蜈蚣的百足一般在水中起起落落,为船身提供了额外的强大动力。

“第一女奴的骚屄啊!我早就知道这趟活要糟。”看见那三艘船的甲板上站满了披甲执锐的战奴,船一脸懊恼的抱怨着,可他操作船舵的手和指挥船奴的话语却没停下:“满帆!桅杆右转四十度,骚屁股都动起来!”

船奴们在甲板上四处奔走,拽动缆绳调节着船帆的角度,以求获得最大的迎风面积。

在强劲夜风的吹拂下,性感小骚屄号唯一的一面船帆如同刚刚喝下魔药的女奴乳房一样迅速膨胀到极限,桅杆和缆绳也被拉拽到吱吱作响的地步,单桅帆船也由此骤然提速,朝着主岛海岸冲去。

可追兵也在后面紧追不舍,有划桨加持的追兵胜过只依赖风力的性感小骚屄号,双方的距离正逐渐拉近,逃脱女奴三人组的心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悬起。

尽管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错导致追兵这么快出现,可这一次又被捉住,那么三人中恐怕只有碧翠丝才有希望幸存。

“喂,这位夫人,你能砍翻对面那三艘母猪吗?”乔纳森重新看向希蒂。

“你猜我为什么要越狱逃亡?”希蒂紧握着长剑,手心直冒冷汗,她已经看见一艘船上有一个比男人还要高大的身影,正是那个击败过她的高山武士米兰丝妮。

如果她是完全体状态,在平原上策马迎战,对方能撑过五个回合都是提枪女士的垂怜,可如今她比两人初次交手时还不如,一对一之下她能赢,恐怕要指望提枪女士突然降下神恩,把她的实力当场提升几档才行。

海峡上的这场追逐又持续了半小时,主岛的海岸已经很近了,可追兵的船艏也快要顶到性感小骚屄号的屁股了。

这时对面船上响起一片弓弦复位所发出的震鸣!

“找掩护!”希蒂大声示警的同时,再次扑过去把碧翠丝压在自己身下。

由于对方处于上风位,箭借风势,威力更胜平时,如蝗虫群一般朝性感小骚屄号的甲板笼罩下来,箭簇插入木材的咚咚声响作一片,混杂着几声女奴吃疼的尖叫。

“该死!谁受伤了?”希蒂起身环顾四周,自己、碧翠丝和乔纳森船长都安然无恙,有三个船奴中箭,鲜血从埋入肌肤内的箭杆处渗出,只有其中一个倒地不起,远处的塞隆肩膀上也挨了一箭。

塞隆被一箭擦中肩膀,愤恨地怒吼道:“我绝不会再回去当什么女奴了!绝不!”

捂着中箭处的塞隆在怒吼中站起,用匕首砍断露在肩膀的箭杆,然后转身迈过船舷纵身一跃,扑咚一声落入海中,当溅起的水花消失后,她的身影也消失在海面上。

“塞隆姐姐!”同伴如此刚烈的行为让碧翠丝目瞪口呆,可希蒂连为塞隆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再度挥剑扫落第二轮落到自己头上的箭雨,护着银发书奴在甲板上找掩体。

“呀!”

“疼啊!”

第二轮雨箭又有三四个船奴中箭,许多箭矢带着尾部的洁白羽翎在甲板上微微颤抖着,仿佛是刚刚从木材中生长出来的可怕作物。

除了桅杆顶端瞭望台里的那个船奴一时半会下不了,其余没受伤的船奴都离开了岗位,在大呼小叫中四处躲藏。

“我的骚母猪们,拿起武器!保护我!保护自己!撑过这一劫,以带枷女士的名义,我会把你们全部纳为奴妾!至少给你们一个孩子!”在这紧急关头,乔纳森的一嗓子稳定了濒临崩溃的士气。

“为了主人!”一些先反应过来的船奴立刻就地寻找武器……长划桨、鱼叉、短刀等渔夫经常使用的家伙。

第三轮雨箭没有如期而至,因为追兵当中的一艘船已经贴到性感小骚屄号上。

“杀啊!”一个个身材健美又有全罩式头盔遮住俏脸的黑甲战奴跳到性感小骚屄号的甲板上,她们的比基尼战铠样式与几个月那批剿灭史塔克家族出访车队的敌人一模一样。

一时间,性感小骚屄号上到处都是相互拥挤搏杀的刀光剑影,刺耳的兵器碰撞声和痛苦甚至疯狂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就连原先冒着箭雨而巍然不动地操舵的乔纳森船长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和一根法杖,左手施法右手挥剑地跟黑甲战奴对砍起来。

“藏好,别受伤!”希蒂对碧翠丝吩咐一声就冲向船艉的最前线,她是己方的最强战力,要是还躲在后面,那么这场战斗就是必败的结局——虽然眼下看起来也是没什么反败为胜的希望就是了。

尽管扒来的长剑比塞隆提供的那一把比好上一些,可也远远谈不上趁手。

幸好比基尼战铠的身体覆盖率太低了,哪怕黑甲战奴们也有着正阶战士的实力,以希蒂的武艺水平并不太麻烦就能让她们体内的鲜血“离家出走”了。

“圆盾不是这样用的!”希蒂檀口吐出下意识的评价,刺出手中的长剑,贴着对方盾牌边缘的包铁越过这道她眼中“中门大开”的防线,然后扎进对方两团饱满雪峰之间的乳沟内,同时侧身一闪让对方的挥劈落空。

一道血箭随着她的收剑动作而从黑甲战奴的乳沟中激射而出,随后左手一把扯下对方因吃疼而拽握不住的圆盾,旋身将刚刚到手的圆盾甩向一个扑向自己的敌人。

就在圆盾刚离手,前女骑士便右腿一蹬甲板,顿时整个人化作一颗炮弹般去追赶被自己扔出的圆盾。

一个挡在圆盾的飞行路线上的黑甲战奴连忙挥剑格挡,当她成功把这件“投掷武器”打飞,希蒂的剑锋已经化作一抹寒芒,直入她的奴隶项圈没挡住的那部分粉颈。

剑锋切开雪肌,顿时鲜血肆意往外飞溅,健美的娇躯捂着此处的破损,一边发出一阵如同溺水者那样含糊不清的嗜咕哝,一边无力地缓缓倒下。

又杀一人的希蒂还没寻找下一个目标,就听见身后袭来利刃破空的呼啸声,急忙原地蹲下,同时蛮腰扭动,带动着持剑的右手作出向身后横劈的反击。

一息之后,之前从背后袭来的一记袈裟斩就此落空,而希蒂的长剑则劈进一条雪白圆润而富有肉感的大腿上——比基尼战铠的腿部防护通常不包括大腿部分,也没有从腰间延伸下来的裙甲。

“呀!”袭击不成的黑甲战奴立刻无法保持站立,哀号着跌倒在甲板上。

完成收招动作的希蒂玉掌一转将长剑把握,随即原地一趴,如扑鹿捕羊的母狮子压到对方身上,左手压住对方持剑的右手,将反握的长剑当作匕首割向对方的粉颈。

当这个黑甲战奴痛苦地捂着自己鲜血喷溅的粉颈,即将溺死于自己的血泊里时,希蒂已经重新站起。

“要是这把剑再锋利一些就好了……”希蒂看了一眼手中那把开始出现卷刃迹象的长剑,思维有些不受控制的散发开来:如果是自己惯用的那把精制品长剑,早已把她的两条腿都切下来了,不对,要是杰克在这里,我根本就不需要警惕来自身后的攻击……呵,在这种场合我在乱想什么呢?

难道是明白自己这回真的在劫难逃么?

希蒂摇晃螓首,把脑海里不切实际的想法驱散的同时,挥剑挡开两把刺向自己的长剑,继续忘我地奋战着。

纵然有希蒂助阵,船奴们又愿意拼死护主,乔纳森也顾不上操作舵盘而举起法杖施法支援,可这场战斗的天平还是无法避免地朝黑甲战奴那一方倾斜,越来越多的船奴倒在血泊之中,哪怕有船奴弃械投降也会被立刻杀死,导致本想凭着男人身份而投降的乔纳森船长也拼死奋战,在挨了一剑后一边给自己灌治疗药剂,一边跟希蒂一起被黑甲战奴压缩到船艏那一点点的空间内。

“妈的,送你们到对岸是我这辈子里最亏本的一趟跑船了!”被迫退到舰艏的乔纳森法杖一挥,一道冰墙拔地而起,暂时将交战双方隔开,不过从冰墙另一面传来的动静和咒骂声,不难判断黑甲战奴们正在破坏冰墙,这短暂的安全也将很快结束。

看到船长服都被鲜血染红、一手拿着法杖一手握着长剑与自己并肩而立的乔纳森,希蒂心生愧疚。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人家本来美美地搂着女奴睡着觉,被相熟的情人突然叫醒,又被刀尖抵颈逼着要救她们,还被连累受到惹不起的人的追杀,所有追随自己多年的船奴都死伤殆尽,哪怕是敌人不接受投降而被迫要死战到底。

到了这时候也没有趁着自己死掉前,先捅了把自己害成这样子的罪魁祸首,简直能称作圣人。

“对不起……”躲在两人身后的碧翠丝与船长并肩的希蒂不约而同地奉上了可能是她们有生以来最为真诚的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还要军队干嘛?”已经疼到吡牙咧嘴的乔纳森笑骂道:“如果你们能活下来,记得叫那位史塔克帮我修个衣冠冢吧,陪葬品就用这些黑甲母猪的脑袋做的尸娼制品就好了。”

说完,船长将法杖高举过头,大声咏唱起一段希蒂不曾听过的咒语。

空气中蕴藏的火元素随着他的咏唱朝着法杖顶端的白水晶球内汇聚,不到数秒的时间,一个已有箩筐大小的大火球就“粘”在法杖上,而这大火球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着。

而此时冰墙不仅出现裂纹,裂纹还以惊人的速度扩散,恐怕不用半分钟的时间,这些裂纹将覆盖整面冰墙,到时候冰墙将因此碎裂崩塌。

“希蒂姐姐……”碧翠丝从藏身的板条箱后方钻出,充满担忧的视线在希蒂和乔纳森两人之间来回移动。

前女骑士则只盯着法杖上的大火球继续膨胀,耳边的咏唱声不曾间断,更枉论停止。

直到哗啦一声,冰墙碎作无数天蓝色的冰粒泄落于地,乔纳森才停止了他的超长咏唱,大踏步冲向围聚在冰墙外的黑甲战奴,中气十足的男性怒吼在此刻响彻夜空:“我的船,只有我才能毁了她!”

“不好!”前女骑士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抱住还怔在原地目送船长英勇冲敌阵的银发书奴,然后仿效之前的塞隆跃过船舷跳入海中。

撞入水体的疼痛只有一瞬间,随后希蒂就被冰冷的海水包裹起来,她已经顾不上这样做会不会导致碧翠丝溺水,只求尽量水更深的地方潜去。

数秒之后,身后的水面上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哪怕有海水吸收了大部分爆炸的冲击力,希蒂还是感觉自己被一只无形的巨掌狠狠地推了一把,整个背部疼得要命。

可比自身的伤势,她怀中那个开始剧烈挣扎,似乎要不择手段从她的搂抱中挣脱出来。

希蒂马上低头查看,只见碧翠丝精致柔美的俏脸因某种可怕的痛苦而变得有如厉鬼般狰狞可怕,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气泡,从这个书奴的鼻孔和嘴角中冒出。

该死,我早忘到……希蒂心中懊悔,碧翠丝没接受武艺训练,憋气时间比她要短很多简直是一个理所当然的情况。

虽然讨厌同性恋行为,但希蒂没有半点犹豫,螓首一低,丰润的火唇立刻压在情敌的樱唇上,将胸腔内本来不多的空气吹进碧翠丝的肺部。

“呜?唔!”得到氧气的银发书奴终于冷静了一些,刚才那不顾不管疯狂扑腾的动作消失了,纤细的藕臂只是抱住希蒂的蛮腰,无条件信任地让她搂着自己继续往陆地的方向潜游。

幸好乔纳森毁船牺牲时,性感小骚屄号已经离岸边很近了,两女总算在肺里的氧气耗尽而淹死在水底前上了岸。

“咳咳咳咳咳咳,提枪女士保佑,这回可是打破了自己的潜水时长记录了……”跪趴在沙滩上的希蒂大声咳嗽,同时庆幸自己在求生意志下爆发出来的潜能,因缺氧太久而灼烧刺痛的肺部驱使着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只有当冰凉的新鲜空气灌入胸腔,才能将那灼烧感缓解下去。

“咳咳咳,姐姐再次救命之恩,贱奴毕生不忘……”碧翠丝一边咳嗽,一边发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能跑吗?”先缓过来的希蒂扭头询问她的情敌。

“勉强可以……”碧翠丝紧咬着银牙从沙滩上站起,没有去询问原因,明白只要信任希蒂即可。

“那就继续跑,那帮家伙一定还在找……”希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不远处一个冰冷但甜美的嗓音打断:“小母猪们,还想跑去哪里啊?”

两女抬头张望,只见她们已被黑甲战奴们包围,说话的正是米兰丝妮,而那个用大火球在车垒防线上炸出缺口的黑纱魔奴则抱着法杖站在米兰丝妮的身旁。

不远处的沙滩上停泊着两艘单桅帆船——坐着船的黑甲战奴们比在海里潜泳的两个女奴更快上岸,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啧,上次陷入类似绝境,还是两年前东圣山的山脉地道里。”希蒂苦笑着提起不趁手又有些卷刃的长剑,又一次将碧翠丝护在身后。

没想到这种保护行为反而被碧翠丝反手推开,只见书奴用生疏的手势握着匕首,双腿打着颤与希蒂并肩而立:“希蒂姐姐,让我们一起战斗吧……”

希蒂一怔,随即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好啊!”

“弄死了主人这么多战奴,贱奴只能拿你的头给主人作交待了。”米兰丝妮用兴奋的语气说出很是遗憾的话,同时宣判了希蒂的死刑,然后香肩一抖,背在身后的双手巨剑已握在手中,向两人走来。

“银发的那只必须活捉。”黑纱魔奴再次提醒。

米兰丝妮一边走一边回头问道:“贱奴记得,这次砍掉她的四肢,你不会有意见了吧?”

黑纱魔奴轻哼一声,默认了高山武士的擅作主张。

就在这一场结局没有悬念的一对二决战即将开始之际,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的黑纱魔奴忽然猛打一个寒颤,没被黑色面纱遮挡的棕色美眸露出紧张的神色:“不好,有不速之客来了!”

伴随着一阵电弧闪烁的嗡嗡怪声在沙滩上骤然响起,一个漆黑的光球从米兰丝妮和希蒂她们之间的空地上出现,紧接着扩大拉开,变成一扇能够通过一个成年人的门框形状后,一个魁梧壮硕的裸女背着一个握着秘银法杖的棕发男孩从里面钻了出来。

一个会使用任意门的施法者?

希蒂马上认出了这个五环法术,如果那个棕发男孩不是使用卷轴而是靠自己的能力施放出任意门,那么意味着他的实力已经达到高阶水平,只要不是身处鲁恩尼亚那种施法者遍走的魔法之国,都是拥有独自拥有一座魔法塔的一方强者。

至于棕发男孩那宛如十二三岁孩子的身材和外貌,希蒂没觉得奇怪,毕竟魔法是一种很吃天赋的力量,一些特别有天赋的孩子若能得到大师的指点教导,又有充足的资源投入锻炼,那么年纪轻轻就实力非凡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神职者也可以通过神祗的喜爱与眷顾获得与年龄不相符的力量,只有武技者无论天赋有多高,招式技巧练得再好,身体发育程度达不到,实力就发挥不出来。

因此对于棕发男孩的年轻,希蒂更惊讶于那个背着他的赤裸女人——严格来说那女人也不算全裸,头颅被一顶带有面具的头盔完全包裹,只有面具的眼眶位置露出一双碧绿如玉的锐利双眸,面具故意打造成一张坚毅又富有中性美的女性脸庞模样,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佩带者的真实容貌,修长的双腿穿着带金属护胫的过膝蹄,肩膀和交叠在后背的双手都有护甲包裹,蛮腰两侧垂下两条长幔布,上面的毒蛇缠柱纹章她不认识,高翘肥硕的蜜桃香臀塞着一根金色的尾巴肛塞。

这女人全身雄壮到仿佛是雕刻师用花岗岩精心雕琢而成似的,要不是她胸前那两颗比蜜哈瓜还大的硕乳和两腿之间的饱满肉蚌,阴蚌上还用亮绿色的墨水刺上了一个“凛冬苍刃”的名号。

希蒂真的无法想象这世界上居然有女性能锻炼到如此强壮,可这么一个优秀又有名号的女战士,却被棕发男孩当作母马调教使唤,实在过于暴殄天物。

不过从那个黑纱魔奴的发言来看,这男孩似乎是友非敌?

棕发男孩从那壮硕母马背上跳下,一边走向希蒂她们这边,一边抱怨道:“两位嫂子,你们刚才的奋战真是让我捏了一把汗,要是你们再老实呆上两个星期,说不定我就能找到并接走你们了。”

“我们认识吗?”

“很抱歉贱奴不记得曾与大人相识,方便的话请务必示下。”

希蒂和碧翠丝对于这突然出现的救兵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们也希望搞清楚对方的身份,毕竟有些时候朋友的朋友没准是自己的敌人,而敌人的敌人没准还是敌人。

棕发男孩那旁若无人的态度显然把黑甲战奴们惹毛了,而且她们还赶着把碧翠丝捉回去。

“杀了他!快!”黑纱魔奴厉声一喝,纤手一握埋进乳沟中的护身符,数个防护法术立即启动端起法杖指向棕发男孩开始咏唱咒语。

而米兰丝妮也右腿一蹬地面,朝着棕发男孩冲来,其他的黑甲战奴或举弓放箭,或持盾冲锋,从天空俯看下来,原本的黑色圆环迅速收缩,要坍塌成一个小圆点!

羽箭刚从黑甲战奴的长弓上起飞,希蒂立刻举剑准备挥落射向她们的那部远程攻击,哪怕最终要被射成刺猬,也不许让碧翠丝死在自己之前。

可羽箭还飞在半路上,一道碧绿色的旋风在两个女奴脚下兀自升腾,一息之间便形成一个倒扣在地上、将希蒂和碧翠丝笼罩起来的旋风护罩。

“大气护盾?怎么没听见他念咒?”希蒂将错愕的目光投入那个棕发男孩——就在刚才他举起秘银法杖朝自己这边一指,没有咏唱就让这个三环风系法术施放出来了。

而棕发男孩连抬起去捏握护身符的动作都没有,空着的右手一扯腰间一个匕首状的小饰物,扔向那个当母马的裸女:“埃娜,接剑!”

男孩话音刚落,黑甲战奴射出的箭矢已呼啸而至,射向希蒂她们的那些撞到大气护盾上便被旋风吹飞弹开。

而射向男孩的那些在飞到离他还有半米远的距离时就会突然停在空中,然后掉落在地上,男孩身上的法袍金光绽放,上面精美的刺绣原来是一个个被动开启的法阵,为穿着者“拦”下一切高速飞向他的物体或能量。

同时一刻,在男孩扔出小饰物并大喊的瞬间,被男孩叫作埃娜的裸女身上的束缚皮带不约而同自行绷开,恢复行动自由的她一把接住这个小饰物。

眨眼间这个巴掌大小的东西在埃娜手中膨胀成一把两米多长的巨剑,她原地旋身把巨剑一挥,居然刮起一阵风沙,把射向她的那些羽箭统统吹飞,然后潇洒将巨剑向前一挥,与米兰丝妮挥出的巨剑交击在一起。

铿的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中,两把巨剑在飞溅的火星中都微微向后弯曲了一些,两个持剑的健硕蛮女以手中的武器为媒介,比拼着谁的力气更大。

“啧!没想到这岛上还有不靠增性法术就能力气比贱奴大的母猪!”

“呜!”

比起发出挑衅般感叹的米兰丝妮,名叫埃娜的裸女母马只在面具下挤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喉音,听着好像是被塞口球堵嘴时强行叫喊后被扭曲的声音。

然而这不是一场女性强者的一对一决斗,而是一场一方只为目的而不择手段的群殴抓捕。

面对即将冲至面前、要将自己万剑穿身的黑甲战奴,棕发男孩撩起披风往外一抖,秘银法杖的尾部插入脚下的沙子并随着他身体的旋转而画出一个围住他自己的画圈后,不远处的海浪突然急剧翻腾,仿佛带有自我意识似的涌上沙滩。

这番异状吓了冲锋中的黑甲战奴们一跳,让她们一时收住脚步,打算先观察一下。

不料涌上沙滩的海水既没有制造出能把人卷走的巨浪,也没有送来什么凶猛的海洋生物,只是单纯地将大家从相对干燥的沙滩置身在没过膝盖深的水深。

“啊?他在搞什么?”在骑士学院上过魔法课又在冒险游历时与正阶元素法师配合过的希蒂一眼认出这是一个名叫“操纵水位”的三环水系法术,没有直接杀伤效果,纯粹是改变战场环境用的。

“干你老妈的骚屄,居然骗贱奴!”以为男孩要放大招的黑纱魔奴气急败坏的扔出了法杖上的大火球,而得到提醒的黑甲战奴们重新迈腿冲锋——毕竟站在水里虽然影响速度,可面前又不是化石为泥制造出来的人工沼泽,根本就不会致命。

大火球呼啸而至,迫使男孩高举法杖对指着火球大喊一声“冰棱”。

一根一人高的天蓝色冰锥凭空生成,朝着飞来的大火球激射而去,两者相撞后在水蒸汽升腾的嗞嗞灭火声中互相抵消。

虽然黑纱魔奴的法术被化了,可也导致男孩来不及施法以应付那些快要近身的黑甲战奴。

就在希蒂和碧翠丝的心又一次高高悬起之际,男孩再次甩动披风,十几个玻璃球从披风内侧甩出,掷向四周朝自己冲过来的黑甲战奴。

这样有些吞慢慢的攻击自然难不住实力起码有见习阶战士水平的黑甲战奴们,她们或挥剑劈碎,或举盾格挡,或侧身闪避,让这些玻璃球统统失效,同时也让她们的冲锋又被迟滞了数秒。

“杀了他!”黑纱魔奴再度咏唱施法,虽然战奴们的包围圈已经缩窄到不到五米,但为了彻底摁这个实力不弱的神秘敌人,她还宁可再浪费一些魔力以保证万全不失。

而黑甲战奴们也信心满满士气高昂:哪怕这个男孩有着大师阶,他也死定了,施法者被武技者欺身靠近就一定会死,而能够守护他的那匹奇怪母马正被她们的头头米兰丝妮拖住抽不开身。

就在这时,棕发男孩抓住黑甲战奴们被琉璃球迟滞的这数秒空档,双手高举法杖,念道:“起风”。

大股碧绿色的旋风骤然出现,将没过小腿的海水吹起了许多浪花,但这种小把戏根本阻挡不了冲锋中的敌人。

完蛋,还以为是个救兵,没想到是个耍杂技的……目睹这一幕的希蒂心中悲凉,这个零环的造风术完全就是个没杀伤力的戏法,她实在理解不了男孩明明有瞬发三环法术的能力,却为什么要放这个法术,哪怕他扔一道风刃、射出一支硫酸水箭也好歹能在死前多带走几个敌人也好啊。

然而,数秒之后,刚才被浪花淋湿的黑甲战奴们纷纷瘫软扑倒在水中,颜色各懂的美发在海水飘散开来,圆润高翘的雪臀如同飘浮的冰山一般半浮在水面。

“她、她们怎么了?”完全看不出门道的碧翠丝急忙拉着希蒂的护手甲询问,而前女骑士也是一脸的愕然:“原来是这样……你注意到那些倒下的女人的手脚红肿变色了吗?”

“啊?真的耶!”

“刚才那些扔出去的玻璃球里面保存某些剧毒海洋生物的组织,可能是僧帽水母的触手或者蓝环章鱼的毒囊,她们破坏了玻璃球导致这些东西洒到水里,再被造风术吹到她们身上。”希蒂再次感慨于施法者之间利用物理知识和生物知识进行的战斗,男孩不过是施放了几个不超过三环的低级法术,就无伤地放了大半的敌人,这比她想象中使用冰霜之环、绯炎之蟒、连锁闪电之类五六环法术大范围清场更高效又安全——毕竟有着高阶实力的施法者在战斗中当输出炮台从来不是一件事,困难的是在当炮台到处狂轰滥炸的情况下如何避免误伤战友。

黑甲战奴们倒下了一半,可米兰丝妮仍在与埃娜格力,而黑纱魔奴又在搓一个法杖,从那耀眼而充沛的火元素判断,似乎是五环的绯炎之蟒。

不料男孩抬手往黑纱魔奴附近的水面一指,一道蓝白色的电弧从指尖飞出,再滑入水中化作层层涟漪。

这一幕看得除了埃娜以外,所有人目瞪口呆——大家都站在水里却往水里扔闪电术?

你就这么想同归于尽吗?

可怕的电流在水中扩散,公平地传递给每一个人。

距离最近的黑纱魔奴率先遭殃:在战斗之初她用护身符给自己加持了好几个防护法术,可男孩放出的闪电术却不是以她为目标的,导致没有触发启动,而扩散过来的电流又因她没与海水隔开而被吸收了不少。

“呀!”于是黑纱魔奴在触电的惨叫中施法中断,形成中的法术就此失控,转化为剧烈的爆炸,熊熊烈火与升腾的黑烟将她美丽的倩影瞬间吞没。

随后男孩挥手到处指点,一道道电弧激射,落向在这片水域中那些没中毒倒下的黑甲战奴的附近,把她们一片接一片的放倒,同时完全不担心这样做会把自己也电伤——希蒂注意到他和埃娜的腿脚处穿着一种高筒靴子,好像是用能绝缘的橡胶做成的,怪不得他不担心误伤自己。

“住手啊!你不是要救我们……啊叭叭叭叭叭叭!”

“咕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在这无差别的放电攻击中,希蒂和碧翠丝也不可避免地被在水中扩散的电流误伤,幸好她们离闪电术的落点比较远,等到电流扩散过来时,已经衰减到只会让人四肢麻痹的地步,然后跟那些被放倒的黑甲战奴一样扑倒在水中。

当然那个被埃娜牵制住的米兰丝妮也同样没能逃掉。

最后这一片因操纵水位而人为升起的水面中,飘浮着一座座美臀礁石,只有男孩和埃娜两人站立着宣布获得属于他们的胜利。

以法术制造的涨潮随着男孩挥动法杖解除了效果而退回大海,那些漂浮于水面的美丽娇躯也最终横七竖八地躺在沙滩上。

意识还算清醒、可身体还在抽搐不动而无法说话的希蒂便看见那个被男孩叫作埃娜的女奴抡起巨剑想要解决倒在地上的米兰丝妮,却听见男孩喊道:“埃娜,住手,俘虏她。”

“唔?”即将挥下的巨剑顿时停在半空,埃娜回头看向自己的主人,虽未打出眼语,但碧绿色的眼瞳中满是疑问。

“你不觉得她是当母马的好苗子吗?跟你一样高大强壮,肤色也刚好跟你相反,以后出车时一黑一白为我拉车可好看了。”男孩用猎人审视刚刚捕获的珍稀动物的目光打量着倒地不起的米兰丝妮,这种当着自己得宠女奴的面“移情别恋”的行为,自然引得埃娜吃醋与不满,但这个魁梧的女奴还是服从了男孩的命令,把巨剑插在一旁的沙中,取出绳索捆绑那位高山武士。

“不……别……贱奴不要……当母马……唔唔唔……”无从抵抗的米兰丝妮很快就被捆成驷马吊蹄的状态,还被戴上了眼罩和塞口球。

可其他的黑甲战奴就没那么幸运了,不管她们是否仍存活,埃娜抡着巨剑像摘西瓜似的一剑一颗头颅。

“不要……啊!”

“饶命啊!”

“呃啊……动不了……”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希蒂心中有些畅快,那上百名在袭击中惨死的史塔克家族女奴终于大仇得报,稍有不足的是这仇不是她亲自报的。

这时希蒂看见男孩朝自己走来,然后扶起自己并喂给了自己一瓶治疗药水。

随着味道苦涩的药水灌入食道,药效马上起效,电流伤害残留的伤害很快被清除,使她恢复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

“谢谢先生出手相救,请问先生高姓大名,也好让贱奴日后报答。”当男孩给碧翠丝喂过药后,希蒂已经能够站起来流畅说话了。

“嫂子太客气,我叫盖德@海雷丁,是杰克的朋友。”盖德说着将喝完药水的碧翠丝扶起,确认这位娇弱的书奴能否独自站立。

“嫂子,可以自己做起来吗?”

“可以了,感谢盖德大人搭救。”碧翠丝毕恭毕敬地双膝跪地,捧起男孩的右手,在手背上轻吻一记。

这是一个女奴对主人以外的男人能够行使的最隆重礼节。

“施怀雅家族与史塔克家族不会忘记海雷丁家族的这份恩情。”

“都说两位嫂子太客气啦。”盖德微笑地摆摆手,“不过两位嫂子不愧是杰克看中的女奴,有勇有谋,半夜出逃还在港口劫船返岸,要不是我在码头派驻了监视之眼,一定会错过这精彩一幕。”

“大人当时在岛上?”希蒂错愕地问道。

“对啊,我和埃娜已经上了那个离岛好几天了,每天都派出侦察鸟和掘地蛇搜索岛上,本来再过几天就应该找到你们了,不过现在的情况发展也不坏。”盖德回头看了看在地上像肉团子似的挣扎晃动的米兰丝妮,“坏蛋的后手被解决了,我接到了两位夫人,还收获了一匹不错的母马。”

“说的也是……”希蒂有点伤感回望海峡,夜幕之下的海面只有漆黑的海浪在涌动,那艘一度运载她们的小船已经连半片木板都见不到了,更枉论那位英勇的船长的身影,那位宁跳海而不屈的黑皮女奴恐怕早就沉到海底。

“那么,我们先前往最近的城镇安顿下来,嗯,也要写一封信给杰克告诉他你们平安了。”盖德打开腰间的一个金属盒子,一只构装体小鸟立即蹦了出来,飞到他面前靠着翅膀上镂刻的浮空术法阵悬停在半空,然后炼金师摸出一张小纸条,施出一个抄写术,由魔力产生的墨水随即化作一行短小的花体字渗入了纸张上,接着小鸟衔住纸条并吞入腹中,就拍打着翅膀飞向女王港的方向。

“有劳盖德大人安排。”碧翠丝又施一礼,经历半夜行军、劫船出港、甲板混战、海中潜游,贵族女奴早已身心疲惫,还能站着已经是刚刚喝下的药水和获救后的喜悦亢奋的功劳。

“嗯。”盖德点点头,便回头寻找自己的母马女奴——化为头颅收割机的埃娜已经用割下的黑甲战奴的头颅垒出一座小小的京观了,“埃娜,都解决了吗?要走人啦。”

这时希蒂开口道:“盖德大人,贱奴可以恳求你一件事吗?”

“啊,嫂子请说。”

“能否把这些头颅都收集起来,一位为了营救我们而牺牲的朋友有个遗愿,说希望能让这些敌人的头颅做成尸娼当他的陪葬品。”基尔德人不是头颅爱好者,过去的教育与文化也让希蒂反感尸娼制品,但她对舍身救下自己与碧翠丝的乔纳森船长心怀愧疚,便为他破例恳求盖德。

“小事一桩。”盖德说完摸一条布袋抛向埃娜,后者接过便把自己亲手垒出来的京观拆散,将那些断颈处还滴着的美女头颅收进袋子。

几十个头颅很快消失在布袋内,可布袋的体积却并未因此膨胀,显然这其貌不扬的麻布口袋是个空间袋,而且还容量非常大的高级货。

待埃娜收完头颅,重新将自己的双臂束缚在后背恢复成母马状态时,盖德拿出一个俊马雕像丢到地上,让雕像变成一匹魔法马,便一边骑到埃娜背上,一边道:“两位嫂子会骑马吧。”

“会的。”希蒂翻身骑上魔法马,再把碧翠丝拉上马背。“请大人带路吧。”

“埃娜,走,嫂子们请跟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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