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想让妈妈跪你吗?

雪代遥也没空偷闲,每次这美妇人一拜一叩,都要用沉重的铁剑在她头顶上空挥上一挥,直至美妇拜叩完成,雪代遥才跟着放下铁剑,说道:“晦气已除。”说完,拿来桌上的白玉色瓷瓶,拨开盖子,传来股若有若无的酒味,明白所谓的圣水,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清酒而已。

雪代遥心想装神弄鬼,口中不得已说:“赐福。”

“求少爷赐福。”那美妇人仰起美丽的脸蛋,眼睛一眨不眨的乞求他。

雪代遥喝了口酒,存在口中,往这美妇脸上一喷,清酒吐得她到处都是,酒液顺着脸蛋滴滴流下白皙的脖子,美妇人非但没有嫌弃,反倒还惬意的呻吟上了一声,任由酒液流进衣下的肌肤。

雪代遥放下瓷瓶,念道:“福星高照。”

美妇人知道可以起来了,也不愿意擦脸破坏了福气,欢喜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感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鞠躬道:“谢谢少爷赐福。”

雪代遥却感觉自己什么也没做,愈发感到荒唐,身边的老巫女继续道:“请下一个上前。”

雪代遥只好打起精神,继续完成他的赐福“大业”。

这群女人有不少信仰宗教,但态度更多的是将信将疑,但都很愿意接受“赐福”的好兆头,恭敬的给雪代遥叩首,接受清酒喷脸的行为,欢笑着站了起来,每个人都感觉骨头松了好几斤。

桃沢咲夜在藤原清姬身边,马上就要轮到她们被“赐福”了。

咲夜难以理解这群客人为什么那么高兴的样子?

同样认为“赐福”一事太过可笑,更别说赐福之人还是她不喜欢的雪代遥,光是想想要给他跪拜被其用酒喷脸,就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低声道:“小姐,我能不能晚点再被赐福。”

藤原清姬为难道:“咲夜,家里的每个人都要被赐福,就连我妈妈也不例外,哪里有什么早晚,都是现在啊。”哪怕她也不信“赐福”一说,但终归还是个好彩头,而且赐福之人还是雪代遥,让她是一点意见也没有了。

桃沢咲夜只得说:“我的意思是:我能不能排在小姐后一位?”

藤原清姬说道:“这个倒没有问题。”反正她们是最后几个,悄悄换位置也没有人会知道,而且她有心快点在雪代遥面前表现,更不会拒绝。

两个人就这样换了位置,桃沢咲夜往前看时,队伍已经消了大半,轮到藤原瞳向前,她像狗一样的趴在地上,屁股翘的高高,竟给雪代遥在三叩的基础上多磕了个头。

本来有平岛在前,大家不愿意显得不心诚,都是五拜三叩,轮到藤原瞳时,没想到她居然这般讨好的多叩了叩,那后头的人岂不是都要跟她一样了?

叫桃沢咲夜心生烦躁,厌恶了生得这等好皮囊的马屁精。

雪代遥用清酒喷了她一脸,藤原瞳也没有擦,只是用手点点,轻嗅轻尝,姣好的脸蛋上全是欢喜,说道:“谢谢少爷赐福。”说罢,欢天喜地到了另一排去。

随着老巫女的下一声唤,是村上铃音上前来接受赐福。

桃沢咲夜对她印象不深,但看见她顺从的样子,就很是不喜欢,悄悄握住二小姐的手,认为其他主仆远不如她俩这对好姐妹。

还未等桃沢咲夜握实藤原清姬的手,就听见老巫女再次唤道:“下一个!”藤原清姬立刻挣开咲夜的手,跪到雪代遥脚边了。

桃沢咲夜心情顿时变得微妙了,就看藤原清姬好似半愿不愿,扭扭捏捏的跪拜了雪代遥,桃沢咲夜心中着实为她感到难受的叹气:“清姬估计也很不情愿吧。”但看见藤原清姬被喷了满脸清酒,脸居然开始酡红一片。

桃沢咲夜只道是二小姐又羞又恼,心中生出愤慨之意,恨不得为藤原清姬出头,可是听见老巫女再唤“下一个”时,整个人顿时慌乱了,想扭头看后面还有没有人,结果却发现她是最后一个了。

没有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过来,就看见远处的桃沢爱拿着纸笔,冷冷的望着她,显然是咲夜的表现她很不满意。

桃沢咲夜没有办法,只得难受的跪在垫子,低着头看着雪代遥的脚尖,说道:“请少爷赐福。”

雪代遥说了声“请”,桃沢咲夜憋闷的拜了下来,金灿灿的头发掉落额头,随之而来得是冰冷结实的地板,叩出闷闷的响声,一连磕了四下,心中怨了那个藤原瞳,透过身下的影子,看见剑身在她上空晃动了两下,雪代遥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晦气已除。”

“求少爷赐福。”桃沢咲夜把脑袋抬起来,雪代遥俊秀干净的脸蛋鼓了起来,她还未反应过来,雪代遥已经把清酒吐了她满脸。

桃沢咲夜难受的闭上眼睛,有种想咳嗽的冲动,但却压了下来,任由酒液黏糊糊顺着皮肤流进衣服,还得憋屈的感谢他,用比磕头还要沉闷的声音说:“谢谢少爷赐福。”慢慢的跟在二小姐身后,去了另一支队伍。

雪代遥本以为赐福仪式即将结束,却听见老巫女开口道:“请夫人上前接受赐福。”

他微微一怔,抬眼只见紫夫人自后方阴影中缓步走出。她那张高贵绝艳的脸庞正对着他,心跳不由地加快——难道母亲也要向他跪拜?

紫夫人正欲行礼,老巫女适时出声:“夫人是少爷的生母,行大礼恐有不妥。”桃沢爱也从前方走来,轻声劝道:“夫人,您这样会让少爷为难。”

雪代遥再迟钝也知道该表态了:“是的,妈妈,我承受不起。”

紫夫人推辞几番,最终接受了折中的方案:仅跪坐,不行礼。

桃沢爱为夫人换上新垫。

雪代遥手握短剑,心跳如擂,凝视跪坐在自己面前的紫夫人。

她面容平静美丽,长发如瀑垂落身后。

四周仿佛骤然寂静,只余彼此呼吸与心跳。

这是雪代遥第一次感觉自己比紫夫人“高”,尽管跪坐着的她,依然仿佛永远居高临下。

“开始赐福吧。”紫夫人语气平淡。

雪代遥深呼吸几次,举短剑在她头顶轻挥。却忽听她低声问道:

“遥,你有没有想过……让妈妈跪拜在你面前,向你磕头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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