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随着骑马信使、信鸽、飞讯金羽、传录仪的魔能信号等或物理的或魔法的手段,将紧急全岛领主大会召开的消息传到戴奥亚尔岛每一位领主手中。

而绝大部分得到消息的领主都几乎在当天就收拾行装,用他们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前来女王港。

皆因全岛领主大会在过去的历史里很少会搞什么紧急召开,但凡搞上一次,都意味着整个岛屿上会发生彻底改变势力版图的大事,无论哪个岛屿都是如此。

而现在现任总督老杰克@史塔克在距离年底的最后投票还剩三个月的时候,来行使这个紧急开会的总督权限,不管是为了支持率不足的小杰克进行垂死一搏,还是能拿出什么可以让大家改变主意,把票投给小杰克的大杀器,都将是史塔克家族的最后一次挣扎。

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迅速结束这次选举,让新总督的人选尘埃落定,因此领主们都相当关心。

议会大堂的穹顶厅内,十二盏魔晶吊灯将镶嵌着星纹石的穹窿映照得流光溢彩。

四壁悬挂的历代总督画像在光晕中若隐若现,他们手中的权杖与法典浮雕被镀上一层金边,仿佛随时会从画框中倾泻出古老的威压。

早到的领主们已经互相扎堆,小声讨论着这次会议背后的各种可能,交换着这段时间获得的真真假假的消息。

“狄阿巴诺的港口镇被老巴德烧成白地了,住在那里的女奴全运回金尾城拍卖了,一个都没给狄阿巴诺留下……”

“老巴德不是史塔克的封臣吗?他这样干是为了什么?”

“该不会我们的总督阁下见到儿子的选战要输了,就想用战争代替选举吧?”

“该死,我的领地就在史塔克家族的边上啊……”

“布里茨家族的赢面很大啊,现在我把票投给拉尔斯还能换来好处吗?”

“施怀雅家族还是没表态吗?那么他们打算把票投给谁啊?”

……

喀嗒喀嗒喀嗒……银底马靴叩击地面的声响让窃窃私语短暂停滞,众人回头看向被推开的大门,只见乔伊@施怀雅领着黑岩城一系的领主走了进来,这是一支能够左右选战结局走向的重要力量,因此谁都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要不是上次大会上老施怀雅伯爵用眼神制止了乔伊的带头表态,没准小杰克早就当选了。

乔伊看着这些笑脸相迎却各怀鬼胎的家伙,保持着表面的礼貌向对方逐一打招呼,最后坐到自己的鎏金椅上,然后盯着对面阶梯座位上的罗德里克@铁橡——斯坦因家族底下最强大的封臣,也是目前最不听斯坦因侯爵的话的实权伯爵。

这位罗德里克的蟒皮腰带上缀满火珊瑚纽扣,此刻正用尾指慢悠悠摩挲着其中一枚,仿佛在抚摸情人的耳垂。

“罗德里克大人,听说你上个月派勘探队跨过了灰烬裂谷?”乔伊眯起眼睛,盯着这个继拉尔斯之外,可能是戴奥亚尔岛上第二强大的野心家。

罗德里克轻笑一声,蛇形戒指在符文中泛着暗红:“施怀雅家的信鸽倒是勤快,可惜眼神不好。那不过是群迷路的商队护卫,毕竟……”他忽然抬高尾音,引得邻近几位领主侧目,“明年总督府的地址要是从女王港搬去别的城市了,总得有人提前熟悉新总督的领地边界不是吗?”

窃笑如涟漪般在大厅内荡开,斯坦因家族的虚弱众所周知,新旧总督的轮替会让大家在一段时间内没空来处理斯坦因家族和那些有意取而代之的家族的矛盾,大概罗德里克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而且将来戴奥亚尔岛上要是爆发战争,如果新总督是小杰克,也很难用联盟禁止内战这个大义来惩罚他,毕竟一个星期前狄阿巴诺子爵的港口镇被入侵洗劫这事还没揭过去,小杰克要是不处理老巴德就无法服众,处理了老巴德,那么史塔克家族的直属封臣们就很可能离心离德了。

这狡猾的家伙……乔伊恨恨地想到,只好将目光转向最早到场,然后像神像一样安坐在主席台上闭目养神的父亲。

出于防范出现独裁者的情况,每个岛屿的行政议长和总督一样都是终生制且不可世袭的,并且一位领主担任了行政议长或总督之后,他的孩子就会自动失去担任另一个职位的资格,确保一个岛屿的大权不会被一个家族独揽,形成事实上的家天下式独裁。

这导致乔伊在没有参选总督资格又不许投票给杰克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该投票给谁……总不能投给拉尔斯吧?

父亲又一次没在事前跟他通气,让他自己思考怎样才能做出既让施怀雅家族获利,又能让父亲满意的行动。

但在乔伊想出结果之前,他的思考就被打断了——穹顶厅内所有在大门又被推开的一刻化为寂静。

小杰克@史塔克身披暗银纹路的黑绒披风踏入大厅,羽蛇扣环在他肩头蜿蜒爬行,比起大多数身穿法袍或礼服的领主,他身穿半身板甲,赎罪女神的带枷少女神徽以彩瓷浮雕的方式呈现在胸甲上,彰显着赎罪女神的圣武士身份。

十多位史塔克家族的直属封臣伯爵紧跟在他身后,法袍上泛着五颜六色的魔力荧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的间隙。

乔伊的指尖无意识掐进鎏金椅扶手的雕花中。

上次全岛领主大会时,杰克还像个被舆论撕扯的困兽,不得不以主动退场的方式躲避拉尔斯引发的攻击,此刻却像一柄出鞘的利剑——他的目光扫过人群时,连罗德里克摩挲火珊瑚纽扣的手指都顿了顿。

当杰克和他的直属封臣们都落座后,乔伊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鎏金椅与地面摩擦的声响引得罗德里克嗤笑,但乔伊径直走向杰克的座位,他摘下缀着翡翠鸟羽的礼帽按在胸前:“关于上次大会上……”

“施怀雅家族向来恪守祖国的各项法律,我对此一直非常钦佩。”杰克抬手打断乔伊并表示自己理解对方的无奈,“不过会后烦请移西塔楼,碧翠丝想见一见你。”

“好、好的……”乔伊点点头,碧翠丝获救的消息早已通过信鸽和飞讯金羽送往黑岩城,让他这个心系妹妹安危而被父亲强令不许动的哥哥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不过比起延时高、周期长并不方便说很多话的书信往来,他还是希望可以与碧翠丝面对面谈话。

等乔伊回到座位上,又过了十几分钟,坐在主席台后的科夫拉特@施怀雅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一眼台上的魔法沙漏显示的时间刻度,拿起小锤轻敲两声:“应我们尊敬的总督阁下而召开的紧急会议即将开始,鉴于总督阁下老杰克@史塔克因身体抱恙而无法参与会议,由小杰克@史塔克代理,那么请小杰克大人先行发言。”

杰克闻言起身面向全场:“让各位在百忙之中抽身过来不为别的,就是关于大家最近都关心的总督选举,不过另一位当事人拉尔斯@布里茨似乎迟到了呢。”

“布里茨大人身体抱恙。”东侧席站起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削男人,胸前的红色公牛纹章泛着不祥的紫光,“我作为伯爵大人的代表出席这次会议。”

“原来不是没有守时的美德,而是亏心事做得太多,所以不敢来了。”杰克屈指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面。

“小杰克大人,请你收回刚才的发言,这是对我家大人也是对一位值得尊敬的贵族的污蔑。”

“我的发言是不是污蔑,相信各位能够判断,现在就让我来陈述这几个月以来,拉尔斯@布里茨这家伙到底干了些什么吧……”

……

当杰克在穹顶厅里慷慨陈词之际,旁边的等候室内。

希蒂被被碧翠丝、莎伦还有芭拉夏夏三人围着,给她紧急补课一些女奴礼仪,主要是类似全岛领主大会这种原则上不允许女奴参与的重要政治事情中,女奴登场与退场的礼仪,这些礼仪在驯奴学院的礼仪课上是不会教的——因为绝大多数的女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在全岛领主大会上登场发言的机会,也只有领主家庭里贵族女奴会以口口相传的方式教给自己的女儿。

“希蒂姐姐,贱奴来演示呆会我们进场时的礼仪,假设现在莎莉姐姐就是行政议长大人……”碧翠丝说着脱下身上的丝绸比基尼和薄纱披肩,款款而行数步后忽然双膝跪下,然后五体投地的拜伏在地上行礼,接着在几乎额头贴着地板的状态下爬着来到莎伦面前,及腰遮臀的亮银美发如同一匹散乱的白绸似的在地上拖行,最后樱唇亲吻了一下莎伦的鞋尖。

这时莎伦抬起没被碧翠丝亲吻的那一只脚,轻踩这个银发书奴的脑袋两下,等到她的美腿重新放下之后,碧翠丝才缓缓起身,双腿左右岔开至横劈一字码的姿势,改为跪坐,接着纤纤玉手伸到胯间掰开蜜唇,在主动打开私处的状态下以膝盖和小屁股为支点朝后挪动,一直挪到距离莎伦五六步远的距离才停下。

随后她扭头看向希蒂:“这就完成进场的礼节,不过我们还是不能随便说话的,得由在场的大人们询问或得到允许才可以说话,主人、哥哥大人和父亲大人一定会主动为我们创造说话的机会,不用担心。”

“不,这套礼节就很值得担心了,一定做到这个份上吗?吻靴礼在元素纪元时代就被取消了啊。”希蒂满脸的不情愿看着碧翠丝熟练的做着这些无比下贱的动作,不难想象这个家生奴在过去练习了无数遍。

虽然她在驯奴学院的时候也被珊德拉当母狗牵着去行分穴礼,可也没羞辱到要她去吻靴子啊,更别说要被男人踩脑袋。

“这是必须的,姐姐。”身上只剩下奴隶三件套的碧翠丝站起身,来到希蒂面前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在我国这样如此重要严肃的场合里,不能流畅做完整套礼节的女奴,她说的话是不会被信任的,她的主人的能力与人品也会受到大家的质疑。姐姐,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做了那么多事,才换来了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难道你要为这点小小的礼仪问题而让主人功败垂成,放过伤害我们的罪魁祸首吗?”

芭拉夏夏适时地嘲笑道:“就是嘛,这点小苦头都忍受不了,还想给你的心上人当一辈子女奴?要不要学贱奴让你的心上人给你一个公共女奴的身份安享晚年?”

“要你管!”希蒂瞪了红心女王一眼,然后认命似的一边叹气一边脱下身上的比基尼战铠:“唉,我照办就是了。”

穹顶厅的辩论声隐约穿透厚重的橡木门,像一根细小的银针扎进希蒂的耳膜。

杰克的声音清冽如冰泉,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港口镇的冲突并非入侵与劫掠,而是一场营救行动,营救我两位被绑架并窝藏起来的未婚妻,假如狄阿巴诺子爵光明磊落,愿意协助我方,而非参与协助拉尔斯的阴谋当中,这场悲剧以及那些牺牲本可避免!”

“营救?有将一座城镇一半建筑拆掉烧毁,杀害了全城近半男人的营救吗?那一天要不是我和我的家人们刚好不在岛上,恐怕也遭毒手了!”紧接着是一阵骚动,行政议长的小木锤重重敲击桌面的闷响与人群的惊呼混杂,仿佛暴风雨前的闷雷。

希蒂的膝盖刚触到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动作便停滞了。

她忍不住侧过头,试图从门缝中捕捉更多声响——拉尔斯的代表在尖声反驳,狄阿巴诺在大声控诉,斯坦因家族的封臣们发出讥讽的嗤笑,而乔伊@施怀雅的低沉嗓音像一块压舱石,试图稳住这艘即将倾覆的船。

“喂,你是不是忘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芭拉夏夏的讥讽盖过了这些传至等候室时已经变得相当微弱的声音,“还不赶快抓紧时间练习,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心上人会不会因为带了条不懂规矩的母狗进会场,被那群豺狼撕成碎片?”

希蒂的瞳孔骤然收缩,芭拉夏夏的吐息带着蜜糖般的甜腻,可话里的毒刺却让她脊背发凉。

碧翠丝也跟着劝道:“芭拉夏夏姐姐,你说的有些过分了,希蒂姐姐只是担心主人的安危,姐姐,赶快练习吧,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莎伦没说话,但俏脸上也隐隐浮现起担忧的神色,毕竟今天这事因为希蒂的缘故而搞砸了,那么她的儿子就很可能这辈子与总督宝座失之交臂了。

“担心?”芭拉夏夏轻笑一声,“她该担心的是自己这副半吊子的模样!连吻靴礼都做不利索,进了穹顶厅只会像条被剥了皮的野狗,让所有人看清史塔克家族连奴隶都管教不好,别忘了她身上有越狱弑主这个把柄。”

希蒂的十根玉指紧握成拳,地板的大理石纹路在眼前扭曲成嘲笑的鬼脸,芭拉夏夏的话像一桶滚油浇在心头。

她想起在车阵中苦苦支撑时米兰妮丝的轻蔑眼神;想起在种植园里屁股被烙铁印上母畜印记的剧疼;更想起在金尾城重逢时,杰克那有些强硬地把她摁倒在床时自己内心那股被征服的快感。

“我知道!再来。”希蒂重新回到门边,一手将垂在胸前的璀璨金发拔回到背后,“碧翠丝,从进场的第一步开始示范。”

碧翠丝愣了一瞬,随即露出欣慰的笑意。

她轻盈地退到门边,与希蒂并肩而立,银发如月光铺满脊背:“首先,一开始的跪地,脚腿是不岔开的……”

希蒂死死盯着碧翠丝的每一个动作,同时自己也跟着模仿,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却再没让视线偏离分毫。

当她来到莎伦的面前时,她毫不犹豫地亲吻靴尖,当莎伦用靴底踩碾她的螓首,她连颤都没颤一下。

疼痛成了最好的教鞭,屈辱化作淬火的铁——既然注定要跪着进那道门,她就要跪得比谁都漂亮。

穹顶厅的声浪忽然拔高,仿佛巨兽的咆哮,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摔碎,水晶迸裂的脆响让希蒂娇躯一颤。

“……小杰克大人,口说无凭,若你拿不出证据,那就不止是侮辱我家主人的名誉,也是在玷污这场会议的圣洁!”拉尔斯的代表嘶吼着,而杰克的笑声像寒铁相击:“你要证据?亲爱的代表先生,我怎么会没准备证据呢,不如让证人亲自告诉诸位吧……”

鎏金大门轰然洞开,礼官的声音如丧钟般砸下:“传唤证人,女奴希蒂@陶瑞斯、碧翠丝@施怀雅进殿觐见!”

希蒂的呼吸一滞,碧翠丝一把握住她的手掌,书奴的指尖冰凉却稳如磐石:“我们要上场了,希蒂姐姐,请记住,爬行时臀部要抬高,但膝盖不能外翻,否则会像发情的母狗……”

希蒂闭上美眸,任由碧翠丝牵着自己的手带自己前往穹顶宁。

鎏金椅的摩擦声、领主们的窃语、魔晶吊灯的微弱嗡鸣……所有声响都在踏入穹顶厅的刹那消失了。

当她重新睁开碧绿如玉的美眸,视野里只剩一条猩红地毯,从脚底蜿蜒至尽头的主席台。

可惜站立在那片光晕中央的不是杰克,而是碧翠丝的父亲,也就是现任戴奥亚尔岛的现任行政议长科夫拉特@施怀雅。

双膝触地的瞬间,希蒂的金发如瀑布倾泻。

目不斜视的她听见身旁碧翠丝秀发窸窣的响动,像另一片月光温柔复上脊背。

吻靴礼的刹那,拉尔斯的代表在席位上冷哼:“史塔克家的证据只是两个女奴?其中一个还是越狱后妄图弑主的女奴?这样的奴隶说出来的话怎么可信?”

哄笑声如毒藤蔓爬满大厅,但希蒂的艳唇精准贴上科夫拉特的鞋尖,随后对方的靴底踩在她后脑勺时,足尖突然发力,将她的俏脸重重压向地面。

希蒂的俏脸被死死碾进猩红地毯的绒毛里,科夫拉特靴底的纹路几乎要烙进她的皮肤。

鼻腔涌入羊毛纤维与金属锈蚀的腥气,耳畔传来颅骨与鞋跟摩擦的咯吱声,她甚至能听见自己颈骨不堪重负的悲鸣。

这位行政议长的力量远超预期——这个看似枯槁的老者,竟能将魔力灌注在脚尖形成千钧重压。

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想要挣扎反抗,但她还是咬紧银牙忍耐下来了,赌这个可能因为碧翠丝而敌视自己的男人的理智足够清醒。

这用力过度的踩压不知持续了多久,但最终还是随着科夫拉特的再次抬腿而消失。

希蒂连忙起身,以完美的横劈跪姿退后,然后注视着碧翠丝也爬到科夫拉特面前行吻靴礼。

等到碧翠丝也退回到与希蒂并肩跪坐的距离上后,科夫拉特字正腔圆地开口道:“女奴,报上你们的名字和所属主人的名字。”

“贱奴名叫希蒂@陶瑞斯,杰克@史塔克的女奴和未婚妻。”

“贱奴名叫碧翠丝@施怀雅,杰克@史塔克的女奴和未婚妻。”

希蒂此刻的仪态竟比身为家生奴的碧翠丝还要优雅,但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肤都要燃烧起来了。

先不说对着一个年龄能当自己父亲的老男人掰开骚屄让对方看,上一次身上仅有奴隶三件套,被这么多男人注视也已经是刚进驯奴学院的时候。

她只求在这强烈的羞耻感折磨下,自己的忍耐力用完之前赶紧结束这次作证。

“很好。”科夫拉特点点头,仿佛并不认识眼前他最疼爱的女儿那样公事公办的问道:“你们被允许踏进这个本该只有公民才能进入的神圣殿堂,是因为你们的主人需要你们作证,现在请在所有尊敬的大人们面前,陈述你们的证词,不要妄想说谎欺骗,皆因带枷女士注视着你们。”

“是,大人。贱奴作证,拉尔斯@布里茨指使手下的女奴袭击史塔克家族的车队,屠杀上百无辜女奴,并且绑架贱奴和碧翠丝……姐姐到种植园内,强迫我们充当母畜干苦役。”希蒂甜美的嗓音清亮如碎玉,在穹顶厅内激起无数倒抽冷气的声音,而她的发言也让科夫拉特的脸上出现了些许变大,碧翠丝更是下意识地扭头看向她,惊讶于她用“姐姐”一词称呼自己。

拉尔斯的代表猛地站起:“荒谬!这个女奴分明是在凭空污蔑!她是外来奴,还是一个连主人都敢刺杀的女奴,她所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请各位大人保持安静,现在是女奴作证的时间,之后有的是时间让持反对态度的大人提问质询。”老伯爵抡起小木锤又砸了几下主席台,让拉尔斯一方的人安静下去,然后用变得柔和的目光看向希蒂,“你有证据吗?”

“有的,大人。”碧翠丝先一步抢答,只见她再次俯身趴伏在地上,将形状圆润的小屁股高高撅起,宛如用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贴在臀丘的某片皮肤上轻轻刮擦了一会,随后揭一片透明的贴纸。

而被覆盖的那片洁白无瑕的肌肤立即呈现出一块足有半个巴掌大小的丑陋烙印。

穹顶厅内再次响起一片抽气声,所有人都能认出这个烙印就是母畜印记,如果不是跟主人玩什么特殊的情趣调教,一个清白的贵族女奴的屁股上是不会存在这种东西的。

希蒂见状也有些不情愿地跟着趴伏下来,撅起比碧翠丝要肥硕一些的蜜桃臀,撕下魔法贴纸露出臀丘上的母畜印记。

科夫拉特问道:“那么,说说你们身上的母畜印记是怎么来的?”

“这是我们被绑架到种植园里烙上的。”

科夫拉特顺着自家女儿的回答继续询问:“但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有人证或物证,能证明烙印不是你们自己烙印栽赃的吗?”

“有的,大人。”碧翠丝说完扭头望向阶梯座位上的杰克,杰克也立即起身:“行政议长阁下,请允许传唤我的下一位证人,芭拉夏夏@布里茨,她能够证明我的两位未婚妻的证词的真实性。”

“准许……”

“等一等,行政议长阁下,在那之前是不是应该确认那个叫希蒂@陶瑞斯的外来奴的可信性呢?她可是干出弑主大逆之举的不可信女奴呢。”拉尔斯的代表没让局面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继续滑去。

“你有什么解释吗?”科夫拉特再次看向希蒂。

骑士之母,请体谅我即将犯下的欺骗之罪,皆因这是为了保护一个真心爱护我的男人,也是为了惩罚一个作恶的罪人,待我魂归您的国后,我将在您的国内偿还今日的罪行……女骑士在心中默念完祷词后,回答道:“贱奴的确犯下越狱之罪,只是驯奴学院的课程太糟糕了。”

她的声音忽然染上几分少女的委屈,睫毛轻颤时一滴泪珠恰到好处的滑落,“他们强迫贱奴扮小狗,当马让小孩子骑,礼仪课要骑在三角木马上背诵法典,背错一句就要被鞭打脚心……”

拉尔斯的代表刚要开口,却被希蒂陡然拔高的哭腔打断:“最过分的是房中术课!他们每天都安排贱奴不认识的男人来侵犯贱奴,又不许贱奴弄来主人的画像。贱奴的身体和心灵只属于主人,只属于杰克大人一个人的啊,贱奴真的很害怕在这样无止境的侵犯中迷失,忘记主人的容貌,忘记他的肉棒的形状……呜呜呜……”

背诵完这份由芭拉夏夏精心准备的台词,希蒂的香肩剧烈颤抖起来,蜜桃臀上的母畜印记在跪姿下显得愈发刺眼:“贱奴实在太过思念主人才逃的!只想在忘记主人之前,再见上主人一面。”

希希适时的发出抽泣,金发随着低头的动作遮住她抽搐的嘴角——希蒂这混着真话的表演简直比金尾城最贵的歌剧演员还要精湛。

那一夜她的确出于思念杰克才越狱出逃,只不过并非出于女奴对主人的爱,而是想要亲手砍死那个负心汉,哪怕时至今日,回忆起那一夜,她都不后悔自己的越狱并且想真心实意的捅杰克两剑。

穹顶厅两侧的阶梯座位上再次一片哗然,许多不明真相的领主看向杰克的目光多了几分羡慕——拐到一个有名号的外来奴本来就了不起,还能让这个外来奴如此死心踏地的爱恋自己,那就更加厉害了。

“我想大家对于这个外来奴的弑主和不可信的问题已经没有异议了。”科夫拉特放下刚敲完的小木锤,对礼官吩咐:“传唤芭拉夏夏@布里茨进厅作证。”

芭拉夏夏的作证过程乏善可陈,不过是进一步增加了希蒂和碧翠丝的证词的可信性。

尤其在被捆成粽子状态的米兰妮丝也押进穹顶厅作证,亲口承认自己是遵从拉尔斯的命令绑架了希蒂和碧翠线后将她们转交给芭拉夏夏——经过盖德的多日调教,米兰妮丝彻底屈服了,要是她坚持不肯作证或在作证时说谎,那么杰克和盖德就安排她去当重罪母猪。

最后欧文携带已经成为尸娼的克莉丝蒂登场作证,许多领主对于数年前那场克里斯发起的叛乱仍有深刻的记忆,也记得克里斯由此变成了克莉丝蒂。

加上暗线们的供词,哪怕拉尔斯的代表再巧舌如簧都辩解不开以阴谋谵诡计暗害杰克而获得选战优势的罪名。

这下子穹顶厅彻底陷入混乱,史塔克家族的直属封臣领主们叫嚣着要惩罚拉尔斯,狄阿巴诺子爵和拉尔斯的代表仍在试图为自身辩解,以罗德里克为代表看热闹不嫌事大并希望局势混乱起来好从中获利的中立派领主多半在火上浇油地大喊让行政议长作出一个公正的判决。

“肃静!”科夫拉特连续敲击木锤,“根据《大宪章》和《群岛选举法》,现剥夺拉尔斯@布里茨的投票权与参选资格。并限于一个星期到此地出庭参与此案审理,过期不到则视为叛逆,现任总督及一切愿意捍卫法律威严的正直人士,皆有权出兵讨伐,及待此案结束后,本届总督选举将直接进入终轮表决!”

“议长阁下英明!”史塔克家族的直属封臣领主纷纷站起应和。

“议长阁下英明!”乔伊见状也跟着大叫,而在他带动下,效忠于施怀雅家族的领主很快喊出相同的声音。

罗德里克等中立派的领主对于这场紧急大会发展成这样子有些始料不及,不过明白自己利益在哪里的他们也很快成为支持声音的一员:史塔克家族和布里茨家族真要爆发战争,那么在战争期间便是他们混水摸鱼的良机,哪怕没有大义傍身而无法以战争方式干掉斯坦因家族这个失去力量的老封君,也可以让自己的领地面积出现一些可喜的变化。

而最紧张的是拉尔斯的代表和狄阿巴诺子爵,以及一些今天参加了紧急大会的隶属布里茨家族的直属封臣领主。

万一现在就爆发冲突,“自投罗网”的他们可就逃不掉了。

科夫拉特看出这些人的紧张,在宣布散会后,便唤来会议大堂里驻守的联盟卫军,让她们带着这些领主离开。

而杰克默默地看着这些人离开,什么都没做,还拒绝了老巴德的怂恿——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才勉强甩掉了劫掠港口镇的锅,这回又自己弄口大锅背上?

拉尔斯不可能在一个星期后亲自来到这里打一场必输的官司,而输掉官司的下场便是跟他的哥哥一样永远失去自己的鸡儿,改名作拉妮丝。

因此他必定会拼死抵抗,一场内战无可避免。

现在把这些领主留下,将严重削弱拉尔斯的力量,在内战时必然会让史塔克一方轻松很多。

但这点军事的优势却抵不过杰克本人政治上的损失,破坏法律程序、不守贵族圈子的内部规矩等政治污点没准会陪伴他一生,变成日后他当上总督时治理戴奥亚尔岛的绊脚石。

散会后,杰克直接让直属封臣们返回各自的领主动员军队,在那一张张脸上,他看到的全是战意盎然,也不清楚是明白自己的封君成为总督十拿九稳了,还是想着在之后的战争中好好劫掠发财。

碧翠丝连比基尼都来不及穿上,就光着小屁股跟着乔伊到会议大堂其他房间去了,岳父科夫拉特过来对杰克小声说了一句“施怀雅家族将支持一切正义之举”也跟着走了。

想必这三位重新团聚的亲人有不少话要说。

而芭拉夏夏与他擦肩而过时,红心女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轻笑:“大人,贱奴答应的事做完了,别忘了你之前的承诺。”

欧文也抱起克莉丝蒂的尸体迅速离开,返回女王港,该拿到的大部分得到了,该得罪的人也得罪了,剩下的就是向赎罪女神祈祷,保佑史塔克一方打赢内战——虽然拉尔斯获胜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万一呢?

米兰妮丝则被盖德牵走,继续朝着成为一匹合格的比赛母马而努力。

最后杰克牵起希蒂的纤手,一起朝厅外走去。

“你会不会怪我引爆了戴奥亚尔岛的内战?类似港口镇的惨剧恐怕很难避免。”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如果野心家成为了统治者,只怕会将人民带往更加悲惨的未来。”希蒂轻叹一声,念起正义女神教导骑士们的箴言:“‘怜悯弱小,对抗残暴,捍卫信仰’,至少这是一场骑士之母推崇的侠义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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