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有了一份新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在年长的女人面前脱掉衣服,会让她有一种比当着年轻男人脱衣服更加耻辱的错觉。
珍妮歪着脑袋,仔细想着,她想揣摩清楚自己——不是好奇,不是羞涩,不是害臊,是耻辱,真正的耻辱。
曾经有男人脱光了她,轻轻抚摸着她下半身的柔顺,嘴里说着甜心甜心,她有那么一刻的拒绝,但是更加浓重的好奇让她主动伸出了手——为什么不呢?
女人和男人都是一样的对对方的身体充满好奇,她听说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从小鸡鸡最上面的小洞洞里尿出来的……curious,好奇这个词,也包含了古怪的意思。
男人不古怪吗?
本该只是一个小小的豆豆,却伸得那么尖,那么长。
也曾经有男人,就这么脱光了她,然后退后一步,手掐着下巴啧啧赞叹——那是她的客户。
珍妮当然是羞涩的,她生怕自己的懒惰让身材偏离了对方的标准。
“完美,你很完美”——直到这样商业的赞叹,她才长出一口气。
但是她心里也在犹豫,“你要看我的阴毛吗?”她该不该主动这么问?
因为她的顾客,目光停驻,皆是她的躯体凸起,该不该邀请对方查验一下本遮半露的内在呢?
shy——短短的发音,就像是一下子就过电的冲动,这是高潮吗?
让她疑惑,还是自己对已经拥有完美的不确信,甚至是矫情?
做爱是二人契约后的互动,模特是有底线的展览,把身体完全交给对方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捆绑曾给她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捆绑疗程就像是按摩疗程,差异不过是追求紧张中的放松和放松中的紧张而已。
长长的皮靴子包裹着她的腿,然而奇异的是,她的心里却不觉得这样的衣服是遮掩着什么的——皮靴代替了她的小腿、膝盖、大腿,裸露在男人的眼前,她依然是避无可避地裸露。
我的脚趾不好看么?
她会想,难道这样捆了起来,就像是网上说的,以前的中国女人的小脚——这样一根皮革脚趾头的样子,更让你有兴趣?
embaressment——她嘴里默默念着这个长长的词,看着长长的靴子,就像是一只马蹄子,被男人抓住了慢慢提了起来,紧紧被束缚,无法挣扎,五根脚趾被死死攥住,在靴尖包裹下奋力想张开,想狠狠在那老男人脸上扇一耳光——但是,怎么可能呢?
他是她的客户。
现在,这双黑色的长靴只能说是非常普通——珍妮依然无法理解迷恋各种皮靴式样的人,她觉得那样的人也无法理解她心中的耻辱吧……正是因为太普通了,穿着这么普通的鞋子,却要做离谱的事,才令她心慌意乱。
她就像穿着睡衣,两只脚丫踩在椅子上,脚趾却极力扭着抠着椅子坐垫,嘴唇紧紧咬着,气喘一阵一阵,门突然被推开,母亲一脸木然望着她——“你在干什么?!”
现在,她也如自慰被抓包,紧紧咬着嘴唇,头微微扭开,两只脚无力地分开,大腿紧紧夹在一起——不穿衣服的时候,遮羞的动作却无意间激发了下半身的冲动,她能做的,只有避开女作家直视的眼光。
萨曼莎的眼里都是羡慕——年轻的身体,没有臃肿也没有肥厚。
她知道女孩在逃避,因为只有女人能读懂女人的身体语言,看穿对方的敏感。
——可惜,在我可以享受这一切权利的年纪,我没有心思和女孩子接触……萨曼莎轻轻叹气,她不该那么早结婚,不该一直为了生育而纠结,现在回想,毫无意义。
她朝着那具完美的身体走了一步,仿佛走向了毕加索的裸体模特,欣赏着每一块肌肉的轮廓,赞叹覆盖在涌动生命之上的肌肤光泽。
穿上了长皮靴的双脚显得笨拙,无处可依,乳房那点垂吊的尖尖,避无可避。
“很贵……是吗?”女孩微微开口问道。
“什么?”萨曼莎又走了一步,每一步,都会看到女孩子的身体展现出不一样的形态,她坐在那里,就像是拥有了整个舞台。
“这双靴子,很贵,是不是?”她看到了那两个C的标志,像是双手相扣。
女作家微微笑,贵,但是值得,不是吗?
Fendi的靴子也不错,更适合年轻女孩子,尤其是洛可可风格的华丽精致。
但是又有什么款式可以比得上卡尔·拉格斐十年前为香奈儿设计的这款复古款?
那一年,他重新捡起了童年志向,开始画漫画,我们都有一场不愿意随风飘散的童年梦,却又有几个人可以有力气抓住它?
——圆靴头、锥靴根,略微让腿型走形的笨拙感,低头望,会看到靴头往上直到小腿毫无缝合线,笨得就像是雨鞋,过膝的靴管却只在小腿里侧有小半截拉链,在大腿边晃荡的靴口令女孩有些无助,却也仿佛让她拾起来几分童年的心境——萨曼莎很好奇,此刻咬着嘴唇的女孩,想到了自己的什么有趣往事。
“请你……不要这么望着我……”感觉到秘密被窥看的珍妮情不自禁说出了这句话。
“你怕吗?我只是,一个没什么力气的小老太太。”女作家绕着女模特走着,欣赏着她的侧面曲线,想象着把她抱到床上,想象着她不由自主地蠕动,滑润的肌肤在卧室的灯下一点一点打开,就像是一本书被细细翻看。
如果她的乳房比现在更年轻一点就好了……
…………
凯尔文呆住了。
这是一对何等惊艳的乳房啊……
他不是大学新生了,不是那种谈论起乳房就会脸红尴尬的年纪,不会还在恍惚于自己和室友的肩膀触碰那一份燥热是不是同性恋的情绪,也不会对想要搭讪的女人反过来腼腆地保持距离。
他很真切地知道,自己对女人的渴望,毛发蓬松令他飘飘然,鼠蹊光滑令他想要贴近,但是当这一页翻开的时候,令他怦然心动的,居然是圆润的乳房。
——最简单的吸引,最容易目睹的美丽,最明显不同于男人的地方。
“规则是,你不能进来的哦。”克莱儿的声音就像是飘渺的仙乐,仿佛是撒下来一场魔法雨——对于凯尔文这样的魔女猎人,这样的比喻是最恰当的,诱人,也诱人犯罪。
他翻身滚下身子,低下头吻着她的乳房,从上边缘一路向下,加深每一个吻,舌头渐渐放肆,最后舔舐到了乳头。
然后他用嘴唇轻轻含住乳头,温柔地吮吸。
“真是个……没吃够奶的,毛孩子,”克莱儿轻轻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
伸出长长的手指,插入凯尔文的头发中,细细的指甲挑起一根一根黑发,就像是在丛林里寻找着猎物。
凯尔文的嘴唇轻柔,仿佛在按摩着魔女的胸,而魔女轻轻挑起他的头发,让夜的光慢慢洒进那片丛林,让风吮吸他的毛孔,让清冷空气按摩他的头皮,不可思议的强烈欲望突然在那里爆炸开来,电流瞬间涌遍全身,男孩的脊背在颤抖,让他不自觉地嘬起乳头,用牙齿把她拉长,用舌头把她顶弯,香甜的沐浴液气味,热带的奇异水果,甜的余味是涩,涩中却带着香,整个花园的花都在他的嘴里开放……他落入了花园,英国乡村的庭院花园,石榴树在挂果,百里香在长高,蜜蜂围绕,他的奶奶端着红茶杯,把一点点白白的奶小心地倒进茶杯。
茶——这个词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感到有些奇怪,他没有进入她的身体,而她仅仅是把乳头放入了他的身体,她是他永远的乡愁,嘬吸了一口,就让他全身颤抖。
***宝拉微微皱着眉头,这一天的种种发展都超出了自己的预料,她现在光着脚站在男人的公寓里,给他做着饭,还穿着他的上衣。
她戴着大大的隔热花手套,把电动高压锅的内胆单手提出来,然后倒进炉灶上的不沾平底锅里,必品阁的牛肉饺子破了好几个,一个圆鼓鼓的馅打着滚蹦了出来。
宝拉已经不想再吐槽自己今天犯的蠢了,水加多了,又忘了看时间,高压阶段太长,急着放气,爆了。
提托把脑袋探进来,眨眨眼,“闻起来不错。”
宝拉用不熟悉的粉红色硅胶铲子翻了翻,小心地不再弄破更多饺子皮,轻微的叭叭声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温度把湿皮面封住,就不会继续漏了。
“韩国人还是擅长做牛肉的,”宝拉闻了闻粉丝浸泡在牛油中煎出的香气。
“从来没尝试过,需要加酱吗?我这里有海鲜酱。”墨西哥男人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穿着自己上衣的女人身体。
随着翻铲动作,她的肌肤在衣衫笼罩下纾纾滑动,该是多么柔软光滑,他的衣服在舔舐着她的小腹,代替了他享受着那份美妙的触感。
宝拉没有回头看他,也没有立刻回答。需要酱吗?不知道啊……她从没有吃过这些东西的。
一切都是心血来潮。
她不想一个人在那间房子里给自己做晚饭,也错过了晚餐盲盒的预定窗口。
是吗?
错过了……她回头,不想再纠结克莱儿的计划,太大胆了!
亲自色诱猎人,然后找到对方的软肋……然而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又能做什么?
——然后她望见了那只电动高压锅,想起来客户昨天来的时候自己不在,或许,她可以亲自给他送过去?
——然后她路过了韩国的超市,抱着高压锅在里面转了一圈,买了一袋速冻饺子。
bibigo,不是逼逼狗,是必品阁……哎算了,都是单身狗,都是各取所需。
她为啥买饺子?
抱着高压锅到了提托的公寓,她忽然想起来,啊,原来我是为了给他演示锅修好了的……
这间公寓充满少女气息,简直吓人。
“是玛雅布置的……”说起自己的异父异母妹妹提托就脸红。
这种气息让宝拉放松了警惕,然后就是松懈的惩罚,接净化水的水龙头直接在她手里爆开了管子,喷了她一身,ohmygod!
打湿了女仆装的高挑女仆,头发贴在额头,暴露了她一再掩饰的性感,从白花花的胸脯漏进去的湿漉漉滴滴答答直接让乳头紧张中暴起,你确定这不是色情片的剧情???
一切都是天意。
除了这位浑身上下散发着草食性气息的美男子,整条商业街上还有谁可以让宝拉大胆地接近呢?
“我好想尝尝你……做的味道。”长头发美男在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宝拉小心地翻着锅,用热烘烘的温度把破开小口的地方烙上。
她知道自己此刻在提托眼中比起平时更加有诱惑,因为她脱掉了那件魔幻色彩的女仆装,在男人的宽松衣服下面,只有安全裤在默默守护着内裤和女孩子的肥美田园。
或许他此刻正在幻想着把手伸进宽松的T恤,用手指腹轻轻按压她内裤边缘上方的小腹。
厨房并不是完全开放,也并非封闭,躲在墙角的宝拉只是一只恋爱的蜗牛,热气让她的脸红,内裤的裆部因为血液循环激烈而湿润,“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再吃,”
她同样用着含糊的话回答道。
提托向里走了一步,空间被压缩,光线强弱骤变,挤压感令宝拉顿时绷紧了身体,臀部向上挺起,她甚至感觉到随着这一下拉伸,湿漉漉的内裤在慢慢离开裤子,就像是湿吻后的两幅嘴唇慢慢离开。
安全裤不再安全,而是悬在空中的散发着耻辱味道的危险。
“让我给你展示一下,”虽然说着奇怪的话,但是提托只是拉开了冰箱的门,“这里有……Tabasco。”
~轰!
光是说到这个词——辣椒仔,就让宝拉仿佛阴蒂上沾上了辣椒,她拼命挤压着臀部肌肉,做着收肛门的姿势,一股股热流从后往前淌,仿佛冲浪的游戏,先朝下,再往上。
大腿根在互相摩擦,短裤的莎莎声被平底锅关火后最后的噗噗余声遮掩了,宝拉的眼里泛起一阵阵湿润雾气。



